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個淺吻。
當寧灣觸上江愈唇的瞬間,柔軟的觸感讓他腦子瞬間宕機。
寧灣立馬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彈了開來。
江愈的唇上泛著瑩色光澤,那是他的□□。
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乾了什麼離譜又荒唐的事。
他怎麼會主動去親江愈呢?
因為Y嗎?
還是因為那句話?
怎麼可能,他對Y明明隻是....
但寧灣來不及細想,就被江愈有些低沉暗啞的聲音打斷了。
他問:
“寶寶,還要親嗎?”
“啊?”
寧灣看向江愈認真的淺灰色眼睛,臉色爆紅。
但不等寧灣回答,江愈好似從他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
“我覺得...是要的。”
江愈長長的羽睫遮住了眼底快要按捺不住的複雜情、欲。
而後動作輕柔地,堵住了寧灣的唇。
不同於寧灣剛才那個突然意動的淺吻,江愈的吻就像是蓄謀已久、終於忍不住噴發的巨型火山。
熱烈滾燙的濃濃岩漿懷揣著滿腔的愛意彷佛要將寧灣融化、吞噬。
從激烈口舌交纏傳遞過來的纏綿熱意,逐漸蔓延到耳尖、蔓延到脖頸...,直至全身都燥熱難耐、意亂情迷。
兩人身上相同的苦橘香也在升騰的氣氛中發酵,變得甜膩十足,不分你我。
寧灣不知道江愈是學習能力強,還是天生吻技好。
他隻知道自己被吻的七葷八素、隻能被動地跟著江愈的引導換氣呼吸。
但莫名的,好像有點舒服。
舒服到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軟綿綿的上下起伏。
於是,寧灣跟隨身體的本能反應,無意識地回應了這個激烈纏綿的吻。
儘管動作輕微,但單純的小兔一旦闖入了惡龍的巢穴,不被搜刮走全身的東西,是絕對無法逃離的。
因此,寧灣的小、舌被狠狠纏住,逗弄、吮吸、舔舐。
分泌出來的津液全數被江愈攫取了去,這種必不可及的侵略感恍然間讓寧灣想起了之前便太的影子。
寧灣飄飄忽忽的精神回來了些,他努力睜開被生理性淚水糊住的眼瞼,卻撞入離他極僅近的一雙淺灰色眼睛中。
明明是淺淡的灰色,但寧灣卻覺得它異常的璀璨動人,快要被它攝走魂魄。
好像,比自己最喜歡的二次元小姐姐還要好看一些。
下一秒,那雙眼中醞釀出一滴晶瑩的水珠,順著微翹的眼尾滑了下來,沾濕了修長濃密的睫毛,隻留下一道幾不可察的水痕。
留在江愈的側臉上,也留在了寧灣的心裡。
終於,寧灣還是失了神,淪陷在這欲望之海中,沉淪,淹沒。
連思考都沒法做到。
兩人的位置也輪番轉變,唾液交換活動也進行了好幾輪。
但曖昧黏膩的氛圍很快被一陣門鈴聲打斷。
寧灣飄忽的精神終於隨著入耳的門鈴聲逐漸回了腦袋。
四片唇分了開來。
寧灣看著自己身上早已淩亂的衣服和春光大露的雪白皮肉,
以及像樹袋熊似的掛在江愈身上的羞恥姿勢。
快要暈過去。
門外的門鈴還在響著。
寧灣抱著絕對不能被發現的心情,一個鯉魚打挺,看也不看江愈,就從他身上就鑽進了床上的被子裡。
速度快到江愈都抓不住。
“江愈,你...去開門吧。”
悶在被子裡的寧灣整張臉都燙的通紅,他又羞恥又害怕,吞吞吐吐地說道。
江愈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大個大白團子,心裡像是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酥麻發癢。
老婆睡了他的床,柔軟的皮膚染上了他的味道。
這樣就好像老婆真的變成了他的老婆一樣。
不過,那床單會不會太粗糙?萬一硌著了他的老婆怎麼辦?
還是應該他躺在床上,讓老婆躺在他的身上才行。
今晚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了,老婆怎麼變得這麼主動呢?
不僅俏生生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還主動給他吃、嘴,伸、舌、頭勾引他。
這完全打破了他的計劃,因為他根本忍不住。
他的老婆太狡猾,也太聰明了。
江愈凝著床上的白團,眸色變深,喉結滾動。
“我...藏好了,你千萬被讓他發現我。”
被悶的有些熱但安全感十足的寧灣聽著外麵還在響的門鈴聲,見江愈好像還沒動靜,又不放心地補充交代著。
“好。”
江愈低低應了聲,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到門口那吵人的刺耳門鈴聲。
他慢悠悠地走到門口,握上門把手。
“哢嚓——”一聲,門被緩緩打開。
寧灣的心也隨之緊上了一分,他無比希望彆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修羅場。
但事實讓寧灣失望了。
因為,外麵傳來了一道他十分熟悉的男音。
儘管悶在被子裡的寧灣聽得不太真切,但他仍然十分確定。
是陳最。
因為他的尾音都有些輕佻上翹。
他說:
“江愈,你是不是耳聾?我按了這麼久的門鈴你都聽不見?”
“怎麼了。”
江愈冷冽的聲音模模糊糊傳入寧灣耳中。
“不是耳聾嗎?難道是剛剛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陳最的聲音仍舊輕佻,但又像是跟最親近的兄弟打趣逗鬨。
躲在被窩裡的寧灣腦袋宕機,手心中央已經冒出了細密的熱汗,他心裡緊張的要死。
“比如,嗯,跟某個人做飯?”
陳最停頓了一會,詞語在舌尖滾了圈,又好似漫不經心地猜測道。
神經!
陳最真的是有毛病。
誰家好人在酒店房間裡做飯啊?
但寧灣緊張的心也隨著陳最這一句話而稍微鬆了一點。
他甚至順著“做飯”這個詞發散到夜宵上去。
寧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趁著這個空檔,腦中飄過了高熱量的炸雞燒烤。
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餓了。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關門了。”
江愈完全不理會陳最的話,麵無表情地伸手,想要將門關上。
寧灣聽著門慢慢合上的聲音,讚歎著江愈的果斷決絕。
但他好像忘了江愈親自己的時候也是這麼的果斷決絕,不給他留一絲拒絕、逃避的機會。
然而,門沒有合上。
陳最在最後一瞬擋住了要合上的門。
“彆急!怎麼隊友之間的寒暄都不可以。”
陳最幽深的綠色眼睛直勾勾地對上了江愈冷冽的雙眼。
“有事就說。”
江愈沒了耐心,冷漠地看著麵前這個惹人厭煩的花心爛黃瓜。
要不是在老婆麵前要保持溫柔賢淑不善妒的良好形象。
陳最這爛黃瓜絕對沒有機會在他麵前說一句話。
“當然有事,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陳最像是一點都沒察覺到江愈態度的冷淡,他的手指敲了門沿,又道。
“寧灣,他是不是在你房裡?”
此話一出,躲在被窩裡的寧灣放鬆的心情立刻煙消雲散。
他捂住嘴,將自己的身體舒展開來,最大限度將自己藏好。
但床不管怎麼藏,那自己都還都是一個成年男人,很難不暴露。
不對!他這麼會藏到床上來了?他應該在床下才對!
寧灣悄咪咪地掀起了一點被縫,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估量著爬到床下的可行性。
隻見門被江愈開了大概半個人這麼大的縫隙,而門外的陳最則是徹徹底底被江愈擋的嚴嚴實實,應該看不到房間裡麵的場景。
寧灣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江愈能夠拖陳最托的久一點,這樣他才能順利爬到床下去。
“沒有。他去哪裡還要向你報備?”
江愈斬釘截鐵,冷漠地諷刺道。
這什麼語氣?
一個沒名沒分,排不上名的爛黃瓜而已,還以為自己是來捉奸的丈夫嗎?
“江愈,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他不在房裡的嗎?”
陳最好像完全沒發覺江愈的冷漠,反而興致勃勃地讓江愈猜猜他的問題。
“這當然,是因為我躲在他房間的衣櫃裡,親眼看著他走了出去。”
陳最見江愈不回答他,就自問自答,輕聲給出了答案。
“你胡說八道什麼?”
江愈的聲音已經冷到不像話。
“吃醋了?江愈,和寧灣在道具間衣櫃裡接吻的那個人是你吧?但你要記住你隻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寧灣他喜歡的是我,之前和你接吻,最近和你親近,都隻是為了氣我。我是來勸你,早點放棄,不要真的被他騙走了真心。”
陳最大度地伸手想要拍一拍江愈的肩膀,卻沒想到被江愈躲了開來。
“哦,還有件事。你知道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嗎?我每年生日都是和寧灣一起過的,他今天特地給了我他房間的房卡。我就趁這個時候想給他一點驚喜,所以躲了起來。既然他沒在你這裡,那可能他是給我去拿蛋糕了吧。”
陳最英俊的綠眸蕩漾著愉悅的光,得意地笑著,看向江愈。
什麼拿蛋糕?
寧灣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鼻頭,順利地鑽進了床底。
陳最和江愈之後的對話聲音太小,
寧灣又沉浸在躲床下的作戰計劃中,壓根沒怎麼聽見。
門被關上了,一雙腿停在了床邊,掀開了床單。
徹底放下心來的寧灣對著彎下腰,露出雙漂亮眼睛的江愈豎了個大拇指,甜滋滋地笑著,絲毫沒有察覺到接下來即將殃及到他的巨大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