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 小灣,你真可愛(1 / 1)

但現在問題來了。

公寓裡隻有他和江愈兩個人在,

於奈然和陳最兩人不用說,但是溫以言他竟然也不在。

而醫藥箱一般都是溫以言管著的,現在寧灣在先前的位置找不到,應該是溫以言又放到什麼其他地方去了。

“江愈,你先坐一下。”

寧灣四處翻找著,終於在玄關旁的櫃子裡翻到了一個有點舊的粉紅醫藥箱。

寧灣在醫藥箱裡扒拉了會,找出碘伏和棉簽,瞄了眼生產日期,便急著往回走。

他沒留神,被突然直挺挺地站在玄關旁麵無表情看著他的江愈嚇得抖了一抖。

“怎麼了?”

寧灣覺得有點奇怪,試探性地問道。

江愈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抬起頭,將他漂亮的右臉袒露在寧灣麵前。

這是急了?看不得他慢吞吞的樣子?

寧灣看著江愈漂亮的下頜線,暗地裡猜測著。

“對了,我怕碘伏弄臟你的耳機。要不你先摘下來一下?”

寧灣看了看江愈永遠不離身的寶貝耳機,一本正經、沒有任何私心地建議道。

“好。”

江愈瞥了他一眼,漂亮的手指搭上耳機,利落地將耳機取了下來,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還有被耳機壓得有些發皺的衣領,以及衣領上的那粒漂亮的黑色紐扣。

沒有!

寧灣懸在喉嚨的心又落了回去,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傷心。

不過像江愈這種性冷淡,他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便、太地狂親人的模樣。

“快點。”

江愈眨了眨眼,催促著發愣的寧灣。

寧灣回過神來,立馬用棉簽沾了沾碘伏,湊近江愈,也因此看清了傷處。

隻見冷白的皮膚下方藏著星星點點的紅,看起來顯眼極了,甚至連嘴角都有些被擦破了皮。

嘶。這於奈然下手是真的重。

寧灣皺了皺眉,心裡有點內疚了。

他好像有點過分了,寧灣在內心裡默默懺悔著。

於是,他輕輕地將棉簽湊到傷處,開始細細塗抹。

棕褐色的碘伏在棉簽的塗抹下,慢慢滲入江愈紅腫的皮膚中,壓下了皮膚深處不能讓麵前的人察覺到的紅,炙熱的快要壓製不住的紅。

“你彆亂動,是我弄疼你了嗎?”

毫無察覺的寧灣隨著江愈後移的動作往前,手裡的力道更輕了。

甚至於,為了緩解江愈的疼痛,邊塗邊習慣性地往江愈的臉上吹氣。

但是,寧灣塗錯了地方。

江愈他疼的可不是這處。

太過專注的寧灣全身心都投入在那點隻是看上去有點淒慘,但實際上根本無關緊要的皮肉傷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愈身上的變化。

但凡他稍微分出點心思,他就能注意到江愈越發深沉的瞳色,越滾越快的喉結,細微但異常色情的吞咽聲,完全顛覆寧灣對他性冷淡的想象。

很可惜,寧灣暫時還發現不了。

塗著塗著,寧灣突然意識到兩人湊得有些太近了。

近到他都能看到江愈右眼下方那顆淺淡的黑色小痣。

他以前從沒注意過的痣。

這倒是跟他的二次元小姐姐不太一樣。

寧灣突然走神,暗自想道。

“行了,謝謝。”

江愈抓住寧灣快要塗到他眼角的手,冷聲道。

嘶,手勁好像有點大。

寧灣輕輕轉了轉剛剛被江愈抓住的手腕,突然注意到了往裡走的江愈有些發紅的脖頸。

這是生氣了?

果然,江愈不喜歡彆人靠他太近。

剛剛那樣應該就是極限了吧。

寧灣搖了搖頭,將碘伏和棉簽丟進粉色醫藥箱裡,卻在關箱子的一瞬注意到了裡麵有張照片。

寧灣挑了挑眉,拿起了那張照片。

正當他要翻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照片時。

玄關的大門開了,

寧灣被嚇了一跳,照片掉在了地上。

掉到了一隻腳邊。

一隻手輕輕拾起照片,看了一眼,遞給了寧灣。

來人是溫以言,但是沒穿西裝的溫以言。

寧灣剛想試探一下溫以言今晚都乾了什麼,

但下一秒,溫以言溫柔的聲音響起,他說:

“小灣,你真可愛。”

可愛?

寧灣身上雞皮疙瘩狂起,有些警惕地看著溫以言。

為什麼說他可愛?

但下一秒,寧灣知道了。

因為他看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他,是裝著粉色公主裙的他。

寧灣眼神一滯,連忙接過溫以言手裡燙手山芋一般的照片。

他想要尖叫,發出尖銳暴鳴。

照片裡是五六歲時候的寧灣,他穿著蕾絲邊蓬蓬公主裙,腰後麵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大蝴蝶結,與卷翹的金色假發上的水晶蝴蝶發卡相得益彰。

他記得這是那年拍某個品牌洋娃娃廣告的時候,組裡的小女生臨時沒法來,他就被導演一眼看上,扮了公主。

彼時寧灣尚存嬰兒肥,肉嘟嘟的兩側臉頰被上了層淡淡的粉色腮紅,甚至為了符合主題,連眼影都是粉的,粉的綴在寧灣還沒長開尚且鈍鈍的眼角處。再加上亮晶晶被上了層唇油,像是摸了層蜜水般的嘴唇,整個就是一活脫脫的大號洋娃娃。

“我都沒想到你小時候竟然還穿過公主裙,不過,真的很可愛。”

溫以言琥珀色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看著那張照片,真誠地感歎道。

“隊長,什麼可愛不可愛的。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他想起來了,這是他的某個長情的媽媽粉寄給他的,說是她親手拍的。

但這卻也是寧灣完全不想回憶的黑曆史,所以在收到這張照片之後,他就隨手一塞,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醫藥箱裡?好奇怪啊!

“小灣,你怎麼了?”

溫以言突然不動聲色地湊近寧灣的臉。

“這個醫藥箱.....”

寧灣剛想問問溫以言是不是它的主人。

“你忘了嗎?這是你的,小灣。是陳最送給你的。”

溫以言瞥了眼那個騷粉醫藥箱,笑笑道。

我的?還是陳最送的?陳最送他這個乾嘛啊?

寧灣還沒想明白,就又被溫以言的話嚇了一跳。

“小灣,你的嘴好紅啊,比那張小公主的照片還要紅。還有,你的眼睛怎麼也紅紅的,哭過了嗎?”

溫以言驚訝地皺了皺眉,琥珀色的眼瞳蕩漾著暖色的碎光,一臉關切的模樣。

“我...沒事,隻是最近籌備新專輯,壓力可能有點大。”

寧灣抿了抿嘴唇,打著哈哈,往後退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溫以言解釋這件事。

再說了,說不定是他自己賊喊捉賊呢。

寧灣輕嗅著在溫以言朝他貼近的過程中,身上隱約傳來的那股酒香味。

但仔細看他的麵色,又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如果不是喝了酒,這味道又是從哪裡來的?

走神的寧灣退著退著,就撞到了一堵高大的肉牆。

身後隱約傳來陣摻雜著碘伏苦味的冷香。

是江愈。

“江愈,你的臉又怎麼了?這藥是小灣幫你上的吧?”

溫以言輕輕地闔上了玄關的大門,望著江愈臉上有些滑稽的大片棕褐色印記,與其的冷淡氣質完全不符。

江愈沒有應聲,隻淡淡地掃了溫以言一眼,微微頷首,就要跨過寧灣向前走去。

“你們兩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溫以言琥珀色的眼睛閃過點好奇,微微俯下身,攔住了江愈,又把視線轉向寧灣。

“哈哈哈....挺好的其實。”

寧灣打著馬虎眼,看著身旁被溫以言攔下,麵色有些森然的江愈,尬的快要去世。

他現在覺得溫以言肯定是喝了酒,要不然平常最會維持表麵和諧氣氛的溫以言為什麼說出這種癲話,真是要死了,這讓他能怎麼回答。

“是嗎?不過小灣你這上藥技術怎麼還是這麼爛,比起上次你幫我上藥可還差了很多,看來還是要多練練才行。”

溫以言無奈地揉了揉寧灣的頭發,舉止自然。

“挺好。”

江愈冷冽如玉石般的聲音在玄關處響起,修長的手抓起遺落在玄關櫃上的銀灰色耳機,利落地罩在耳朵上,凸起的指骨在燈光下盈盈發亮。

寧灣正對溫以言突如其來的摸頭殺生了疑竇,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了江愈的話。

什麼挺好?是說他的上藥技術嗎?

“嗯?”

寧灣還沒想清楚,就見江愈站在了他的麵前,微微抬眼,看著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寧灣又看了看離自己有點近的溫以言。

他好像懂了。

自己和溫以言把玄關堵住了,這江愈是叫他們讓一讓。

寧灣極為上道的拉開自己和溫以言的距離,給江愈讓出了一條路。

江愈瀟灑利落地走了,但不小心撞到了溫以言的肩膀。

碰撞的聲音有點大,寧灣聽著都為那兩人肉疼。

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小灣,你眼睛和嘴紅成這樣,還是記得要好好休息,身體是最重要的。不然像江愈這樣,天天熬夜寫曲子,身體都虛了,現在走路都不太穩了。作為隊長我真的很擔心。”

溫以言還是一副如沐春風的微笑模樣,好像剛才的巨大撞擊聲是寧灣的一時錯覺而已。

折騰了一晚,筋疲力儘的寧灣躺在床上,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有些微微刺痛。

他又想起了溫以言之前的話,立馬爬起來想照一照鏡子,想看看到底有多紅,他可不信自己皮膚這麼脆弱,不過是被親了兩口,能紅成什麼樣。

然而,鏡中的寧灣給了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

紅,非常紅。腫,非常腫。

眼睛和嘴都是。

寧灣崩潰了,他無法想象自己居然盯著這麼一張臉給江愈上藥,難怪他會說莫名奇妙地說什麼獎勵。

而且他又一本正經地跟溫以言胡扯,誰家好人壓力大嘴腫啊!

“叮——”熟悉的鈴聲響起。

讓寧灣嘴腫的罪魁禍首終於又出現了。

他說:

「粉公主裙的老婆超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