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 你不準高興(1 / 1)

暗潮洶湧、各懷心事的五人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保姆車就這麼平安地駛向機場。

眾人登上了回A市的飛機。

寧灣覺得陳最腦子有問題,

從剛剛換位置開始,再到現在飛機上。

他就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的後腦勺。

怎麼?自己的後腦勺是有花嗎?

他能不能收斂一點,

是不是以為自己真的眼瞎啊?

寧灣忍無可忍,

生氣地戴上了連帽衛衣背後的帽子,把自己的頭擋著嚴嚴實實的。

徹底隔絕了陳最放肆的探究目光。

陳最啊,陳最。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就是違反他的意願,

硬要看自己隱私的下場。

“叮咚——”

在寧灣剛落地的瞬間,

熟悉的鈴聲響起。

那位變態隊友又迫不及待地發來了消息,

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老婆,你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了。」

「我好高興。」

「(*^▽^*)」

寧灣要氣死了,

他現在對“高興”這兩個字ptsd。

「你不準高興!」

「我不要獎勵。」

「因為我一點一點一點都不喜歡你!」

寧灣應激了,手指劈裡啪啦的敲著鍵盤。

生怕那個變態又自作主張,

發出什麼嚇人的字眼。

不對?

變態從哪裡得來自己喜歡他的依據。

寧灣抬頭,用餘光觀察著身旁的四位隊友。

但很可惜,沒有絲毫異常。

因為他們手裡都拿著手機,

更準確地來說,機場裡的絕大多數人都看著手機。

單憑這點根本就沒辦法抓到一點蛛絲馬跡,

以這種方式跟他聊天是變態最好的掩體。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變態暫時或者說根本就不敢以自己真實身份見他。

要不然如果真的喜歡他,

為什麼不直接點跟他挑明。

非得玩這種明顯會讓他產生反感的把戲。

對!

他不敢,他根本不敢讓自己知道他是誰。

但反過來來說,

變態肯定是相當熟悉自己的人。

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喜歡他,

所以隻用這種方式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所以,

會是誰呢?

聰明的寧灣將目光投向陳最,

假裝盯著手機,實則隱晦地將目光投向自己的陳最。

跟自己從苦逼的練習生一直熬到出道組,

關係最鐵的陳最。

因為不小心被他知道了苦苦掩飾

甚至不惜用異性戀緋聞掩飾的真實性取向。

他開始慌了。

覺得和自己表麵上維持得很好,

見得光,能夠以光明正大理由接近自己的兄弟關係。

會在這之後徹底破裂。

隻能通過給他發些誤導的信息,

希望能借此消除自己的嫌疑。

陳最,你現在心裡慌得很吧!

寧灣越看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真是聰明極了。

可下一秒,

當寧灣在腦內將陳最和變態兩個身份相融合的時候,

他爆炸了。

氣的爆炸。

氣的想要發出尖銳的暴鳴。

他一想到陳最半夜爬上床偷親他,

然後居然敢裝作一副剛喝完酒回來的模樣,

若無其事地質問他的嘴為什麼那麼腫。

陳最是不是心裡可得意了!!

還有,居然用他那親過不知道多少人的嘴舔、他耳朵,

還敢把那肮臟的手指插、進自己嘴裡。

士可辱,孰不可忍。

寧灣想要暴揍陳最一頓。

現在,立刻,馬上。

可下一秒,寧灣又冷靜了下來。

畢竟現在的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測,

他要去落實落實。

等到那時候,陳最就死定了。

寧灣怒瞪想要往他這裡走的陳最,

生氣地拉著行李箱往旁邊走去。

沒想到,一個沒注意。

卻撞到了旁邊的江愈。

寧灣的鼻尖蹭過了江愈垂下的黑發,

他隱約聞到點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

鼻尖也有些微微發癢。

他身上淩亂的耳機線,

也趁機勾在了江愈右手上的戒指。

寧灣心裡憤怒的氣焰瞬間滅了,

一乾二淨,一點不剩。

因為他害怕。

雖然江愈對他的態度好像是有那麼點改變,

但是,他有前科。

還是蠻嚴重的前科。

而且,

他藏在黑發下的雪白脖頸好像有點微微僵硬,

鼓脹的青色筋絡在側邊起伏著爬行。

他是不是生氣了?

求生欲極強的寧灣火速行動,

屏住呼吸,開始扯起了他那該死的破耳機線。

但笨手笨腳,又慌亂的寧灣,

不但沒有解下耳機線,反而一把將那戒指狠狠地扯了下來。

江愈的右手中指留下了戒指拖行的紅痕。

“對不起,需要我再賠你一個嗎?”

寧灣著急忙慌地把那枚戒指從耳機線上取了下來。

“不用。”

江愈接過沾上寧灣體溫的戒指,重新戴回自己的手上。

漂亮的銀戒指隨著江愈的走動,

在燈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寧灣盯著江愈的背影,若有所思。

覺得他好像真的是變了。

因為陳最而暴躁的心臟被安撫了一些。

眾人在熱情粉絲們的迎接下,正走出機場。

“你這麼愛勾引人的嗎?”

寧灣正和旁邊的粉絲們打著招呼,

一道低沉的男聲在寧灣的耳邊響起,隨即又消融在粉絲激動的呼喊中。

寧灣回頭,望向離他極近,

黑白分明,暗含譏諷的冷冽丹鳳眼。

果然又是於奈然。

“你彆血口噴人,亂發神經。”

寧灣在粉絲的注視下,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隻能含著笑臉,湊近於奈然,低聲說道。

“陳最盯你一路了,江愈又被你撞了。你瞧,陳最現在還在盯著你呢。”

於奈然看了眼粉絲,也笑著理了理寧灣垂在右耳下的耳機線。

兩人表麵上的親密舉動,

引得周圍粉絲的尖叫聲更大了。

“你自己思想齷蹉,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才會這樣,以為彆人也是這樣的。”

寧灣輕輕從於奈然手裡扯回了耳機線,

又回頭看了眼臉色難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陳最。

“這不叫勾引叫什麼?你是不是隊裡的每個人都要勾引過去。你才開心?”

於奈然明顯生了氣,維持在臉上的笑臉快要支撐不住。

“寧灣,你怎麼這麼、賤呢?”

於奈然在離去前一字一句地將這句話吐在寧灣的耳邊,特彆地加重了那個“賤”字。

寧灣覺得於奈然真的是有病。

治不好的那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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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了宿舍稍微修整了一番,

馬上就又投入那在演唱會之前已完成大部分的新專籌備。

寧灣開始疏遠陳最,

堅決無視他每天都想湊上來的眼神。

手機裡的短信還是堅持不懈地叮叮作響。

但他也忙得沒看幾眼手機裡的短信。

一方麵是籌備新專輯的原因,

另一方麵是他現在正在看他和陳最的cp文。

你問寧灣為什麼要看cp文?

這當然是因為cp粉的眼光是最敏銳的。

不然為什麼“最彎”是整個團熱度最高的cp呢?

原來cp粉們慧眼識珠,早就認識到陳最對他有著不正常的感情。

他相信她們,所以想要從中找點線索出來。

讓陳最百口莫辯,

狠狠地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所以,寧灣特地開了小號關注了“最彎”的cp超話。

訓練完得了空就往超話裡鑽。

“行了,寧灣。你已經二周沒理我了。至於嗎?”

淩晨剛訓練完,渾身是汗的寧灣剛推開練習室的門,

就猝不及防地被一隻手狠狠一拽,又拽進了練習室。

那隻手是盯了寧灣幾天,終於抓住機會的陳最。

他滿身酒氣,原本清透澄澈的淡綠色眼睛沉澱了些暗色,明顯精神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