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在那,玩了會撲克牌,還有桌遊。
安紓聽著他們解釋規則,“這些我都不怎麼會玩,沒玩過。”
“玩過一次就會了,很簡單的。”
可能是沒解釋清楚,安紓隻是不會玩桌遊,撲克牌還是會玩的。
在她連贏五局後,眾人紛紛向她傳來疑惑的表情。
像在說你不是沒怎麼玩過嗎?
“小時候經常有人來家裡打撲克,看著看著就會了,那些我是真不會。”她指著一旁的德國心臟病還有其他,無辜地說道。
安紓家裡是開南雜店的,村子裡的人都會來她家歇腳,小時候家裡就有人在門外擺桌子鬥地主,安紓喜歡湊過去看,看著看著就會了,而且陳時書的撲克還是她教的。
感覺有些冷了,幾人就回到了酒店,在酒店大廳分開。
洗漱完,安紓和溫芝芝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看到了網上對今年高考的評價。
“看來今年題有些難度。”溫芝芝將手機界麵拿給安紓看。
“都說一年容易一年難,去年老師都說題出簡單了,今年果然出的難。”安紓看著手機界麵上的文字,一行行看過去,還有底下的評論。
“是啊,那這樣的話我們明年是不是就是簡單的啦。”溫芝芝靠近,然後抱住安紓的手臂。
“應該是。”安紓回答道,溫芝芝手機突然彈出個消息提醒。
謝知年:早點休息,晚安
溫芝芝一瞥正好也看到了,連忙拿過手機,翻麵蓋住。
“你在和謝知年談戀愛?”安紓雙手撐著側看著溫芝芝的臉。
她搖頭,“沒有,但我們現在很奇怪。”
“嗯?”安紓關掉手機,認真聽她說。
“我應該是喜歡他的。”
“那我之前問你,你說對他沒有意思。”安紓想起那天溫芝芝的回答。
溫芝芝連忙解釋:“那是慌張下的下意識反駁,不是故意騙你的。”
“那你現在怎麼又確定了這是喜歡的呢?”安紓問。
“因為他說,京大也是他的夢中情校,他想和我去一個地方。”說完溫芝芝還怪不好意思的。
溫芝芝和謝知年剛開始做同桌時還有些不習慣,謝知年話少,她話多。
溫芝芝會和周邊的朋友們聊天說話,轉頭就看謝知年安安靜靜的坐在窗邊,手裡寫著東西,看見他這個樣子,溫芝芝又會下意識調低音量,怕自己吵到他。
那天下晚自習,溫芝芝因為考的有些差,打算在學校附近的街道走走逛逛,散散心,沒想到會碰到小混混蹲在街角,看她經過,找她麻煩。
“後麵是謝知年出現在我旁邊,幫了我,然後還送我回家。”
她沒想到謝知年打架居然這麼厲害,看他的樣子,好像學過。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春心萌動了?”安紓問。
“沒有,我們最多是說上話了。”溫芝芝搖頭,“他總是不吃早飯,我為了感謝他,給他帶過一段時間早飯。我強硬的,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他理科成績很好,很多我聽不懂的,他一聽就會,還能舉一反三,可能是覺得吃我送的早飯不好意思,他就會教我做題。”
“我也以為我們這隻是同桌友誼,直到我選擇學文離開一班,這個學期,我們已經不是同桌了,那天下晚自習時,他來十五班找過我,他說。”溫芝芝停頓,腦海中想起那晚,臉頰有些泛紅。
“他說什麼?”安紓問。
“他說,如果是理科學不懂,他可以教我,他知道我的目標,他可以用儘全力幫我。”溫芝芝彎了彎嘴角。
那晚,教室裡的人都走光,走廊上亮著一盞燈,照在他頭上,一向話少的少年說著許多胡話,語無倫次,但都在明裡暗裡地表示舍不得她。
那個時候她是心動的。
“那你怎麼說?”
“我說,謝謝,但我自己可以完成這個目標。”溫芝芝眼神堅定,她始終相信她自己勝過任何人,“然後他今天說,京大也是他的夢中情校,就說明他和我目標一致,是可以一起奮鬥的人。”
謝知年從小父母不在身邊,他對學習始終保持著夠用就行的狀態,夠他父母在外受到誇讚,夠他不感到厭倦。那晚溫芝芝的回答讓他明白,她不需要彆人一味地幫助,她這麼聰慧,靠自己完全可以,她需要的是目標一致的夥伴。
他或許要將目標定高些,做她需要的同行之人。
“他當時的表情好像有些受傷,我沒辦法給到他想要的回答,所以這次想著找他一起出來,也是希望他不要難過,但今天聽他的回答,他應該已經找到,我想告訴他的話了。”溫芝芝想到謝知年這幾天的行為,整個人像吃了蜜餞一樣,心裡有些甜滋滋的。
“芝芝,你簡直太酷了。”
安紓一直覺得溫芝芝甜甜的,性格也好說話,以前聽她調侃自己和周聿,她還以為她是那種憧憬愛情的少女,沒想到她對待喜歡之人,這麼透徹。
但其實想想也對,懷中的學霸,一個可以不顧父母反對,在高中過半堅定選擇學文的女孩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因為年少悸動回頭。
房間空調開著,民宿靠近湖邊,能夠聽到水擊石頭的流水聲。
安紓聽著溫芝芝的講述著喜歡的感覺。
一句一句慢慢交錯,腦海中將交錯點顯現,最後還是陳時書。
“芝芝,作為不小心偷看到你短信的道歉,我和你說個秘密。”
“嗯?”溫芝芝看著她。
“我喜歡陳時書。”
安紓比任何時刻都明白她對陳時書的感情,也比任何時刻想和彆人訴說,她對陳時書的感情。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溫芝芝感覺自己對這個消息好像早有預告一樣,聽到並不意外。
“在我發現,我並不隻把陳時書當哥哥的時候。”安紓看著透過窗戶看向外麵的月亮,眼睛亮亮的。
一晚上很長,足夠少女們彼此訴說自己的心事。
幾人定了十二點退房,白天太熱了,大家出去的興致都不高,所以約好了吃完午飯就回市區。
鬨鐘在旁邊響了很多次,安紓伸出手把它按掉,一看已經十一點半了。
她們兩個昨天聊到很晚,聊各種東西,最後是安紓實在困得不行,眼睛直接閉上睡著,兩人才總算結束。
午飯選擇在民宿旁邊的一家飯館吃私房菜,為了嘗到湖裡的魚,特意選了一道酸菜魚。
老板再三保證這是從湖裡打撈上來的新鮮魚肉。
吃過後確實。
“你們倆這黑眼圈昨天偷東西去了?”周聿看著安紓和溫芝芝臉上的黑眼圈,覺得不可思議。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安紓瞥了他眼,就猜到他昨天睡的估計不舒服。
是有一點,周聿和謝知年並不熟,對方又是個話少的,兩人沒什麼交流,本來昨天周聿想打會遊戲就睡覺,結果看到謝知年坐在床上對著手機傻笑,一看就知道是在和喜歡的女生聊天,他心裡不舒服,給安紓發了消息,結果這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他。
為了等安紓消息,他昨天坐在椅子上打了很久手遊,怕吵到謝知年,他又不能大喊大叫,打的實在憋屈,最後帶著怨氣入睡,失眠了。
“我們是兩點的車嗎?”許洛問安紓。
“嗯,我和我哥說好了,車子兩點來接我。”
昨天和溫芝芝談論了一晚上的陳時年,這個時候還得裝出他是我哥的正經樣,屬實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從三禾湖回市區的路上,安紓看著窗邊的景色變化,從樹木變成樓房,對城市的路逐漸熟悉,讓她意識到這裡才是現實,那種逃離後再次回到現實的空虛感襲來。
強烈的鼓點響起,安紓回頭,才發現許洛拿著手機放起了歌,大家開始隨著旋律舞動。
她們四個女孩一輛車,王柔笑著從副駕轉頭,嘴裡唱著跟上節奏,安紓才發現王柔唱歌很好聽。可惜,許洛五音不全,王柔差點被帶偏,安紓沒聽過這首歌,跟著溫芝芝左右搖晃。
還好,現實依舊有朋友相伴。
高考在當天下午落下帷幕,安紓她們第二天繼續上課,接過接力棒。
將桌椅從小教室搬回原來的位置,雖然還是和平時上課沒差,但門口的倒計時已經重新開始,晚上隔著高二高三間的那堵牆,也看不到對麵高三的燈火通明。
謝奕嘉參加完畢業典禮後就和好友們畢業旅行了,她給安紓分享了很多照片,安紓能從她字裡行間看出她現在真的很開心。
謝奕嘉:等我回來找你,給你帶了禮物
安紓:好
高二的期末考試就在六月底,結束的很快。
溫芝芝轉文後期中考試並不理想,第一次能理解,畢竟才開始沒多久。
這次期末是全市統考,安紓怕萬一她考完心情不好,於是收拾完東西就跑去文科班找溫芝芝。
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謝知年。
年級前十會張貼照片,大家才慢慢知道,原來一班有個這麼帥的學霸。
這會有不少人在旁邊看著他,但礙於謝知年身上的疏離和冷漠,大家也就遠遠的看著。
溫芝芝收拾好書包從門口出來,看見謝知年,笑著揮手和他打招呼。
“謝知年!”
隻見男生嘴角彎起,身上的疏離消散,慢慢向她走去,順手接過溫芝芝的書包。
“天,這麼快就名草有主了,這不是高二才傳出來的帥哥嗎?”
“果然學霸就喜歡和學霸在一起。”
“我們學校應該還有彆的帥哥吧?”
“彆想了,有也輪不到你。”
...
安紓在旁邊看著,想來溫芝芝應該考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