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1 / 1)

警察局內,嚴蕊一行人和周元等人對立而坐。

他們剛剛接受審訊,後續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

嚴蕊看著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忍不住皺眉,傷口還在慢慢滲血,痛感已經麻木,看起來傷得很深。

於和文嘴角裂開,剛剛結痂。

這次是她衝動了,嚴蕊有些後悔,是她沒有背調好周元個人資料,才導致自己和同事身陷險境。

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會有人在談判桌上行凶傷人,簡直是□□的行徑。

“嚴總,你的胳膊怎麼樣?”於和文眼神擔憂,時不時看向嚴蕊的胳膊,暗自懊惱沒有保護好嚴蕊。

嚴蕊搖頭:“沒事,血已經止住了。”

“這裡的警方也真是的,不知道先讓我們處理一下再錄口供。”在上了警車後,於和文就一直央求讓他們先去醫院,畢竟嚴蕊傷得很深。

但沒有征得同意,這裡的工作人員也沒有給他們安排醫生。

嚴蕊:“算了,問題不大,我們是受害方,待會應該就可以走了。”

“嗯,我已經聯係了分公司的馮律師,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嚴總彆太擔心。”於和文安慰嚴蕊。

片刻後,有人推門進了休息室,是處理他們案件的警官,他略過周元等人走向嚴蕊:“你們這屬於經濟糾紛,不想變成刑事案件的話,就簽了這份諒解書,簽完就能走人。”

聽完,嚴蕊和於和文臉色變差,這哪是糾紛,對麵都持刀行凶了,居然這麼輕描淡寫,想用一份諒解書解決?

“警官,你確定這隻是糾紛?”嚴蕊被氣笑,不可思議地瞥了眼周元等人。

看見嚴蕊的驚訝,周元幾人露出嗤笑的神色,仿佛在嘲笑嚴蕊幾人。

於和文:“警官,我們嚴總都傷成這樣了,律師正在趕過來,這個諒解書我們不會簽的。”

“那你們看著辦吧,不簽走不了。”工作人員態度有點冷淡,放下諒解書走出休息室。

嚴蕊深吸一口氣,周元肯定是動用了自己的關係,不然這裡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處理決定?

“給馮律師通話,告訴他直接起訴。”嚴蕊垂眸,冷冷地看向周元幾人。

於和文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給馮律師打電話。”

通完電話不久,休息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鬨聲,嚴蕊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過了片刻,直到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嚴蕊忽然怔住,不可置信地張開了嘴巴。

“景懷?”嚴蕊小聲驚呼,疑惑他怎麼會知道,並且這麼快就從海城趕了過來。

隨後看向身後的於和文,他小聲解釋:“嚴總,剛剛在酒店,我用你掉在地上的手機給景總打的電話,我的手機被摔壞了。”

嚴蕊沒說話,她不想告訴景懷這件事。

自己剛剛接手山海居不久,一心想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做出點好成績,這樣才能襯得上景懷的身份。

但這次川城的事,她不僅沒完美處理,還傷到了自己和其他人,這讓她自尊心受挫,甚至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相對於景懷,她真的太弱了,因此她才不想將這件事告訴景懷。

收斂情緒,嚴蕊微微低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雖然感覺在景懷麵前丟了麵子,但看到景懷大步走進休息室時,嚴蕊更多的是安心和委屈。

景懷的動靜驚動了休息室裡所有人,山海居的人隻知道這人是公司大股東,好奇景總怎麼會突然來。

周元等人不知道景懷是誰,一臉不屑。

可景懷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周身陰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嚴蕊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懷。

等到人走進,她才開口:“你怎麼會在這?”

景懷低頭看向嚴蕊手臂的傷,猙獰可怖,還在微微滲血,他眼眶瞬間變紅,喉結湧動:“你出事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嚴蕊想解釋,但又解釋不出什麼,她的確不想告訴景懷。

景懷小心翼翼拉上嚴蕊的手,生怕弄疼她:“我帶了律師來,正在走保釋程序,先去醫院。”

“嗯。”嚴蕊點頭,隨後看向於和文幾人,“你們也儘快去醫院,其他事情交給我和景總。”

出了休息室,緊接著又有一撥人進了休息室,嚴蕊猜測,應該是來保釋周元的。

於和文看見景懷到來,也安心不少,他一直都知道景總的能力,雖然是情敵,但也衷心祝福兩人。

為了保密兩人的關係,於和文在兩人走後又和同事們解釋了一番。

出了警局,嚴蕊被景懷拉著上了門口的勞斯萊斯後座,雖然胳膊上還在痛,但景懷這一係列操作更讓她疑惑。

“你是剛飛來的嗎?”距離案發的時候還不足三個小時,嚴蕊猜測景懷肯定是接到電話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景懷點頭:“是,落地後我就聯係了千流西南分部的律師。”

他的語氣並不好,對嚴蕊也不太熱情,臉色凝重,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我們的律師馬上就到,準備起訴,我自己可以處理。”嚴蕊開口解釋,她看出來景懷生氣了,也明白景懷為什麼生氣,因此她態度很是婉轉。

景懷:“嚴蕊。”

被點名的人忽然一愣,男人語調冷淡嚴肅,她心裡有不妙的感覺,抬眼看向景懷。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如果你真的被那些人...我不敢想。”景懷一字一句,心有餘悸。

他永遠不會忘,自己向嚴山承諾會保護好嚴蕊,這次是他沒有做到。

嚴蕊低頭,抿唇:“我不想讓自己在你麵前看起來太弱,我也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這件事,想等處理完再告訴你。”

話音落下,勞斯萊斯內陷入寂靜,景懷剛剛一直在擔心嚴蕊,還沒想到這一層,他知道嚴蕊是個倔強的人,不然也不會獨自硬抗山海居,在他心裡,嚴蕊一直都很厲害很堅強。

但告訴他這件事,並不等於在他麵前示弱。

深吸一口氣,景懷穩定情緒,他微微閉眼,下一瞬又恢複清明,將人慢慢擁入懷中:“對不起,我不該怪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張叔,去醫院。”鬆開懷裡的人,景懷看著嚴蕊的傷口,連忙吩咐張叔開車。

上飛機前,景懷就聯係了張叔也買下一趟臨近航班飛來,又調遣出他之前留在千流西南分部的車,一邊安排好一邊匆匆趕去警局。

幸好,嚴蕊沒有傷到要害,否則他真的不敢想。

到了急診,醫生連忙給嚴蕊的傷口消毒,傷口有十幾公分,皮肉外翻,需要縫針。

打了麻藥後,嚴蕊坐在凳子上,看著醫生準備器械,忽然有點緊張。

景懷察覺到嚴蕊的不安,走到她身後,將人抱在懷裡:“彆怕,害怕的話抓緊我。”

“嗯。”嚴蕊是真的有點害怕,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縫針。

醫生也安慰:“姑娘彆擔心,打了麻藥不會太疼的。”

嚴蕊點頭,看著醫生拿起醫用針,連忙轉頭,將臉埋在景懷的懷裡,撲鼻而來的木質柑橘香讓她安心許多,也暫時忘記了自己在縫針。

很快,傷口處理完畢,嚴蕊左手小臂上多了一層繃帶。

“先回酒店。”上車後,景懷手裡提著藥,扶著嚴蕊上車。

嚴蕊輕笑:“我是胳膊受傷,腳沒事。”

“彆逞強,蕊蕊。”景懷臉色還是不好,他既心疼又生氣,一時還不能原諒嚴蕊不第一時間告訴他這件事。

上車後,嚴蕊盯著自己的小臂和左手腕上的鐲子,愣愣開口:“幸好鐲子沒事。”

“手都受傷了還在關心手鐲?”景懷聽完,又一陣心疼湧上喉嚨,“如果能讓你不受傷,鐲子碎了也沒關係,我媽不會怪你。”

嚴蕊回神,看了眼景懷,聲音動容:“嗯。”

兩人沒回嚴蕊住的酒店,景懷帶嚴蕊來了千流的合作酒店,是一家五星級連鎖酒店。

總統套房內,嚴蕊被安置在沙發上坐好,景懷燒了熱水,拿出藥給嚴蕊:“先把藥吃了。”

“好。”知道景懷生氣,因此嚴蕊乖乖聽話,沒有拒絕。

吃藥時,景懷手機響了,是景明海打來的,他看了眼嚴蕊:“我去接個電話。”

嚴蕊:“去吧。”

來到次臥,景懷接通了景明海的電話:“喂,爸?”

“景懷,我已經聯係川城公安廳的朋友,電話發到你微信,你自己聯係他可以吧?”景明海知道景懷有事,不然不會求助他。

但什麼事景懷沒說,他相信自己兒子有分寸,這是景懷第一次動用他的關係,自然也不會濫用。

“可以,謝謝爸。”景懷掛了電話,看到景明海發來的號碼,撥了過去。

十分鐘後,景懷從次臥出來,看見嚴蕊正盯著自己的傷口看,他心尖一痛,來到沙發前,坐到嚴蕊身邊。

“傷口又痛了?”景懷胸口悶悶的。

嚴蕊有點心虛,故作堅強:“還好啦,沒有很痛。”

“麻藥勁已經過去了,怎麼可能不痛?”景懷不信,他看著嚴蕊,正色道:“嚴蕊,在我心裡你一直都很厲害,以後不要為了逞強瞞著我,好不好?”

冷靜下來,景懷已經恢複正常情緒,他想和嚴蕊好好談談。

“我沒有想要故意瞞著你,今天的事情也是我沒想到的,沒想到周元居然會那麼大膽。”嚴蕊心裡也一陣後怕,萬一同事們真出什麼事,她不敢想下去。

聽完嚴蕊的話,景懷垂眸,臉色暗淡下去。

“周元他們肯定是不乾淨的,後麵的事情我會幫著你處理,彆擔心,壞人一定會得到製裁。”景懷抬眼看著嚴蕊,伸手將人抱在懷裡,安慰她。

嚴蕊靠在景懷的身上,耳朵恰好在男人胸口的位置,聽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嚴蕊安心地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這份安寧。

手臂上的痛感隱隱發作,剛剛吃的藥裡也有止疼藥,但效果不大。

“我想睡一會兒。”嚴蕊神經鬆懈下來,剛剛又失血,忽然困意襲來。

景懷點頭:“好,我抱你去床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聽到景懷要抱她,嚴蕊有點不好意思,立即坐起身。

但男人不容許她自己走,在嚴蕊從沙發上起身後,忽然彎腰,一手覆上嚴蕊的腰,一手環住女人的膝窩,在懷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騰空抱起。

“啊!”嚴蕊驚呼一聲,看向景懷。

景懷的眼裡有看不清的情緒,有生氣有委屈,還帶點衝動,嚴蕊忘記驚呼,一時有些看呆,心臟也開始加速跳動。

“有沒有不舒服?”景懷低聲問。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小心調整姿勢,生怕碰到嚴蕊的傷口,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小心。

嚴蕊搖頭:“沒有。”

近距離的親密接觸,讓景懷暫時忘記了生氣,他微微彎唇,點頭:“以後不要再讓我那麼擔心,蕊蕊,你對我很重要。”

今天景懷的情緒過於外露,嚴蕊有些不知所措,但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失誤,才導致了現在的連鎖反應,她認了。

“我知道了。”嚴蕊乖乖應下。

景懷一步一步走去主臥,將人放在床上,空調調整到合適的溫度,細心給嚴蕊蓋好被子。

“睡吧,等會叫你吃飯。”景懷輕輕撫摸嚴蕊的額頭,溫柔至極。

嚴蕊揚唇微微點頭,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看著女人安穩的睡顏,景懷低頭,在嚴蕊額頭上落下一吻。

起身後,他眸色漸深,握緊的拳暴露了景懷失控的情緒。

他一定會讓周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