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和韓湘坐在前往兵部尚書薑大人府上的馬車中。

「不好意思啊……讓你二哥受了傷……」韓湘看身旁的沈堯一臉嚴肅，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愧疚道歉。

「沒事，妳還幫他縫衣裳呢！好在大夫說休養一、兩個月就無大礙。二哥身子弱，嗑碰一下就傷了，換是我，連個瘀青都不會有！」沈堯擺擺手，接著拉了拉衣服領口，煩躁說道：「哎！這領口怎麼這麼緊！真不舒服！」

沈堯穿著一身有著低調華美氣的暗茶色袍服，他平常穿勁裝穿習慣了，一時間穿這麼正式又綁手綁腳的衣裳，隻覺得渾身不舒服。

沈堯回府後，沈思霖要他代替自己去參加壽宴。他已派了下人事先通知薑大人，這官職身份上雖然差多了，沈堯又尚未及冠，但有總比沒有好。

韓湘自告奮勇說要陪著去，用「自己是楚國的公主殿下，可以讓沈堯長點臉麵」這個理由，再天花亂墜胡說八道一通，想要彌補沈思霖，也讓自己少點愧疚感。沈思霖後來想了想，沈堯畢竟沒見過大場麵，兩人結伴也有個照應，最終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你忍著點，撐過去就好了。」韓湘盡力哄著沈堯，「剛剛你二哥和你說的，都記清楚了嗎？」

「大、大概……哎……緊張死了！什麼跟什麼啊！那可是兵部尚書！那麼大的官！與會的官員也鐵定很多的！」沈堯的臉終於繃不住，露出丁點急迫懼怕的樣子。

「咳……冷靜。來，你說說，若是有人問起你的身份，你該回什麼？」韓湘側過身，正麵對著沈堯，像考試那般問他。

「在下沈堯，靖陽王三子，大人久仰。」沈堯也正了神色，回應韓湘，接著他拱起了手，「然後朝對方拱手行禮。」

「很好。若是有人找你敬酒，該當如何？」

「無須多言，回敬他，然後要記得行禮。」

「好。若是有人找你談論朝政，詢問你的想法，又當如何？」

「在下資質愚鈍，不懂朝政。大人與我談論不能盡興，但我大哥、二哥學識淵博，定可與您相談甚歡。」沈堯頓了頓，「然後講完要行禮。」

「不錯。把這些推給你大哥、二哥就對了，嚇退那些老頭子。」韓湘拍了拍手，鼓勵沈堯。

「最後一題——若在壽宴上，你遭人刁難或羞辱，該如何應對？」

「啊？二哥沒吩咐這情況啊？」沈堯愣了愣。

「這我自己考你的，快說。」韓湘掩嘴笑著。

「嗯……就且走且看！大不了暴起罵人！反正不管怎樣，最後都要行禮！」沈堯撇了撇嘴，回答得很不耐煩。

「喂……什麼且走且看……」韓湘正要多說什麼，馬車就停了下來，薑崇帆府上的小廝小心拉開車簾，恭敬地朝兩人低頭說道。

「沈三公子、公主殿下，薑大人已久候多時，裡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