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師,你為什麼要做家教啊?”蔣絨在卷子上,把題乾裡每個字的白空隙都塗黑,一邊百無聊賴地問道。
宋滄看著被她摧殘的數學題,無奈說:“我可以回答你,但一個問題,換你做一張卷子。”
“……是不是有點太坑了?”蔣絨說完笑,“你覺得你的問題在我這,這麼值錢啊?”
宋滄看著她,準備妥協說那就一道大題。原本他是覺得她不會答應這個交易,所以先說一個不可能的交換條件,再說一個輕鬆一點的讓她跟他成交。
可沒想到她接下來就說:“好呀,那就一個問題一張卷子。因為我真的很好奇宋老師的事情。”
看著少女纖長的睫毛,宋滄愣了片刻。移開視線,他拿了練習冊來選擇給她出題,一邊回答說:“為了賺錢。”
“你很缺錢嗎?”
“嗯。兩張卷子了。”
“過分!”蔣絨生完氣卻繼續問,“那你還去其他人家裡上課嗎?還有幾個人啊?有沒有漂亮女孩?這三個問題算一張好不好?”
宋滄皺著眉頭看過來:“這些問題跟你有關係嗎?換個問法,這些問題有任何意義嗎?”
“對我來說就是有啊。”蔣絨嘴巴扁了扁,她覺得他要是去其他女生家裡上課,她們也會喜歡他的。
宋滄不作答。
“好吧,”蔣絨繼續可憐道,“那我也換個問法,你以後能不能隻給我一個人上課啊?”
“不能。三張。”
蔣絨嘖了一聲,所以他的潛台詞,就是他還去很多人那上課,而且真有漂亮女孩。煩死了。
筆尖劃破紙張,發出呲啦的聲音。
“……”宋滄看向她,深吸一口氣,“蔣絨,你不要嘖來嘖去,也不要在卷子上亂畫,很沒禮貌。”
蔣絨把筆往桌上一摔,也看著他:“你隻是教我數學的老師,用你教我做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隨便你。”宋滄發火是平靜的,“我也不想管你。休息時間結束了,開始計時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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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絨仰頭看著他平靜的麵孔,有一瞬間將他和十年前的模樣重疊起來,他的樣貌沒怎麼變過。
搞半天他記得呢,還以為他早忘掉那段人生中的小插曲,裝得跟她完全沒在他過去出現過似的。
“宋老師。”蔣絨自言自語般叫了一聲,“怎麼忘得了呢。所以呢,宋老師您要發表什麼高見嗎?連一個學期都沒教完就跑了的數學家庭教師,想點評我的人生嗎?”
“你說話一定要帶刺嗎?”
“我就樂意這麼說。”蔣絨緊咬著牙,絕不能在他麵前弱掉一分氣勢。
宋滄掃了她一眼:“趴下。”
“乾嘛?”
“按摩,按完我就走了,我還有事。”
“有事你就走唄,還非要按了再走,我看你是想給我按吧。”蔣絨覺得他根本就沒事,但看他真轉身要走,又連忙一把拉住他,“不行,我太疼了,你說好的,不能不算數。”
看著窗外附近各色閃爍的霓虹燈,宋滄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可真賤。
宋滄讓她往外麵趴一點,這樣他可以不用到床上去。
蔣絨跟沒聽到似的。
宋滄隻好上床,跪在她身側給她按摩。她穿了長褲,卻因為是夏天,是親膚的薄布料,沒什麼阻隔感。
“疼!”他一按上來蔣絨就叫喚。這幾天她自己都不碰這兩條腿,一碰就疼,他還那麼用力。
“疼才有效。”
“放屁!”
宋滄沒理她,按著她的小腿肚,手掌用力按壓乳酸堆積的地方。
蔣絨痛得都不想按了,瘋狂蹬腿,又被他死死卡住。
好的,現在她後悔讓他來按摩了。她側過臉瞪著他:“你按得比賀瑒差多了。”
“明天你就知道誰按得更好了。”宋滄淡然回,似乎並沒被這比較刺激到。
但蔣絨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他更用力,按得她更疼了。
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把臉埋進枕頭裡,難受得哼哼,冷氣開得很足,但她汗珠都冒了出來。
按完兩條小腿,宋滄的手往上,放鬆她大腿後側的股二頭肌。
蔣絨咬著牙,這按摩怎麼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一點色情的感覺都沒有,隻有想拿刀捅了他的感覺。
直到他讓她翻身。
蔣絨平躺著,看著宋滄跪在自己身邊,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還好她本身就因為疼痛脹得臉紅,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她拿枕頭蓋住自己半張臉,隻用一雙眼睛瞟他。
怎麼辦,就是帥啊,就是勾得她少女心泛濫啊,雖然是個很討人厭的人,從十年前就是。
“嘶!”蔣絨也不知道他按了什麼地方,一瞬間疼得要死,她掙紮一下,接著就,抽筋了。
宋滄立刻抓著她的腳,讓她保持勾起腳尖的狀態,他看到她疼得打滾,眼珠都滲了出來。
好一會才好,蔣絨平複下來,半條命都沒了。她咬牙看著他:“你到底會不會按啊?”
“你不動,不會抽筋。”
“你不按那麼重,我怎麼會動?”
宋滄看著她掉入床單的眼淚,也不知怎麼回事,靠了過去,抬手用指背擦過她眼角:“好了,對不起。”
蔣絨出神了一秒,她躺著,他俯身看著她說對不起,這感覺太奇怪了。她的葉公屬性又上來,並且忽然意識到什麼,拍開他的手:“你剛摸了我的腳!”
宋滄看了眼自己的手:“是你自己的腳,你嫌棄什麼?而且碰你臉的地方沒碰到你腳。”
“……”雖然但是,她是有點膈應。
蔣絨嘴上是不會承認的:“怎麼可能嫌棄,我的腳香著呢。”她說著還抬起腳來去踢他。
宋滄桎梏住她腳腕,皺眉:“踢人的時候就不知道疼了?”
“隻要看到你難受,我就高興得不得了,什麼都忘了。”蔣絨一時忘形,把自己內心想法說了出來。
宋滄問:“為什麼?不是說不討厭我?”
蔣絨閉上嘴,沒說話,動了動腳想把腳收回來,被他抓著,還被他這樣看著,有夠沒安全感的。
“我不難受。”宋滄也沒追問,倒是回應起她上一句話,“隻是踢我兩腳,我為什麼會難受?”她記得他,她討厭他,他怎麼會難受。
蔣絨內心冒出一個問號,想問他,原來你才是M?
輕撫著她的腳腕,他繼續說:“你的腳,彆說踢我,踩我都可以。”
“……?”蔣絨愣了愣,這下也不用問了,答案很明顯,壞了,碰上真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