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同行還有一個男生，是上次在律所見過的實習生，宋滄帶他來見見奇葩客戶，以便日後獨當一麵。
但蔣絨眼裡隻看到那兩個美女視線往宋滄身上瞟，氣不打一出來，嘴上是笑著，眼裡都快射出刀子來。
許開誠看了眼桌對麵的餐盤和酒杯，問：“蔣小姐在約會呢？”
“是啊。”蔣絨淡淡回應，“知道就彆擾我好事了。”
許開誠嗤笑一聲：“蔣小姐真是玩得開，難怪你媽媽不放心把集團交給你。”
蔣絨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在說什麼屁話，還扯到她媽了，他懂個什麼。看樣子他知道她是誰了，還敢來騷擾她，有夠自信。她揮了下手裡的小鋼叉：“不交給我難道交給你？許總，我脾氣可不好，你再廢話一句，小心我把你舌頭挑了。”
許開誠退後了一步，心想這女人有夠瘋的。他清了下嗓，為下意識退後找回一點氣勢：“話彆說死了，以後的事情，那可說不準哦。”
說完，他便朝著預定好的位置走去。
兩個美女跟上。宋滄給了實習生一個眼神，讓他也先過去。
盧獻一臉“不要啊”的表情，但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了過去，他都還沒從學校畢業，怎麼能讓他單獨麵對許開誠這種老油子。
宋滄站在蔣絨身側，問：“怎麼不接我電話？”
這周他每天固定晚上九點打一個，仿佛形成了習慣，當然，也習慣了看到電話被掛斷。
蔣絨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一點點挖著檸檬餡吃。
“宋律師？”許開誠回過頭來看他。
“蔣絨。”宋滄也沒理他，繼續看著她說，“是我做錯什麼了？”
“沒有，你好得很，是我的錯。”她錯就錯在不該惦記他，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想跟他廢話下去，她站起身準備走人，腿卻疼到她嘶了一聲，不得不扶住桌角。
“去練腿了？”宋滄熟悉這感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來你真的很生氣。”
“……”她不氣確實不可能想著要去健身。
宋滄扶了她一把：“等會去按摩？上次那個地方。”
“放開啊，小心告你性騷擾。”
宋滄拉緊她手臂，俯身在她耳邊問：“還是我給你按？”
“……”死男人臭男人，蔣絨腿軟了一下，在心裡罵，衣冠禽獸。故意的吧，一會把她推開，一會又把她拉近，推拉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但他頂著這張臉說這種話，讓她無法拒絕，但真要接受了，那她也太好哄了吧？
“滾。”蔣絨推開他，走去外麵。
宋滄到許開誠那桌坐下，麵無表情用濕毛巾擦手，接著把放在包裡的手機拿出來，放進褲子口袋，等待她發信息過來。
許開誠：“你跟蔣絨認識？”
“她也是我們客戶。”宋滄平淡回複。
盧獻推了下眼鏡，有點不自在，心想蔣總那隻是客戶而已嗎，他雖然也就跟他們碰過幾次麵，但明顯感覺不對勁。
“你可離她遠點，這女人壞得很。”許開誠自顧自說著，笑了一下，“不過，她應該也看不上你，她連我都看不上，更彆說你一個小律師了。”
盧獻還不太會管理表情，無數個問號差點直接寫在臉上。能再自信點嗎？AX律所現在風頭正盛，所裡每個律師都是業內精英，尤其是宋律師，就連賀屹這種世界級彆的大資本都把手裡的案子全交給他和團隊做。
許開誠家裡公司是要上市了不錯，但跟他個人能力沒幾毛錢關係。更彆說二人外貌上的差異了，說來都覺得欺負人。
許開誠摟著一個美女說：“有些女的就是眼光差，認不出潛力股來。”
美女也奉承著他：“許總這麼成功，怎麼會有人看不上你呢。”
宋滄打開文件夾，準備說工作。
許開誠卻伸手過來合上，丟到了一邊：“宋律師，我約你出來不是聊工作的。上次你把Amy丟下走了，傷了她的心，也傷了我的心。回榕城了，我們好好玩。小可，給宋律師倒酒。”
宋滄伸手蓋住杯口：“抱歉，工作期間不喝酒。”
“都說了，不聊工作。”
“那我就告辭了。”宋滄站了起來，看著臉色陰沉的許開誠，“不過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說。”
“剛才說她媽媽不放心把集團交給她，是什麼意思？”
許開誠笑了下：“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那麼大個集團，她媽怎麼就給個小小子公司的總裁位置給她坐？你看看我是什麼職位呢。”作為副董事長，他隻在他爸這個董事長之下，雖然他實際參與的工作不多，但至少是比蔣絨隻管一個子公司職位高多了。
原來是這樣，外人的確會這樣想，還以為他聽了什麼風聲。“了解了。”宋滄說著便收好文件，帶著盧獻走了。
“真走啊？”許開誠看著兩人背影，嘖了聲。他看向帶來的兩個美女，她們也都望著宋滄背影，他冷笑聲：“怎麼，看上人了？長得有我帥嗎？”
“……當然是許總最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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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盧獻問：“宋律師，那等下你打算去哪，回律所嗎？”
宋滄摸了下口袋，“嗯”了聲。
“許總也太能折騰人了，來之前說是聊工作，來了又說不聊工作了。”盧獻覺得挺煩的，他有一大堆事務沒處理完，可沒空陪公子哥玩。
“這樣的客戶不在少數。”說罷，手機震動起來，宋滄拿出來一看，把文件夾給他，“麻煩你帶回律所，明天拿給我。”
“哦，好。”盧獻知道宋律師不在的時候，都不允許有人進他辦公室，哪怕隻是放個資料，“您要去蔣總那嗎？”
宋滄看了他一眼。
盧獻立刻低頭：“我亂說的……”
蔣絨給了他一個地址，和上次他給她發的一樣，是一個酒店地址，還附了句：「門沒鎖。」
宋滄來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推開走進去，鎖上門。
房間是開放式的，走廊外的所有隔斷都是透明玻璃，通過走廊看向客廳，沒看見她人，宋滄繼續往裡走，一轉頭，才發現她在浴缸裡泡澡。
宋滄怔了一秒，隨即轉身退回走廊。
“喂！”蔣絨在浴缸裡連忙高聲叫他，“不是來按摩服務的嗎？”
宋滄再次走過來，她的身體沒入一池泡泡裡，隻有一條胳膊搭在浴缸側，撐著下巴看著他，一頭卷發隨意盤著儘顯慵懶。
宋滄挪開視線：“正規服務。”
“我加錢。”
“加錢也不乾。”宋滄說，“泡澡還敢不鎖門？”
“那怎麼了，除了你這不是沒人進來嗎。”蔣絨的手指在浴缸旁邊輕輕敲打著，“真不來一起洗？池子挺大的，兩個人也完全夠用，再乾點彆的事也夠用……”
“蔣絨。”宋滄皺眉打斷她，“你誰都可以嗎？”
蔣絨呼吸一頓，另一隻手抬起來朝他潑了水過去，可距離有些遠，隻沾濕他一點，她氣：“對啊，我誰都可以，你不也是嗎，怎麼就我不可以？”
宋滄拂掉臉上身上葡萄柚香氣，轉身走去客廳，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蔣絨趴在浴缸邊看著他的側影，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幸運，還是不幸。好消息，喜歡的男人是柳下惠——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壞消息，她就想玩玩他身體。
她從浴缸裡站起來，把身上的泡泡衝乾淨，洗得仔細又悠閒，好像房間裡根本沒個男人。
洗完澡裹上浴袍，蔣絨在床上趴下，召喚他：“來吧。”
宋滄看了過來：“衣服穿上。”
“我穿浴袍了。”
“你等會就該脫了。”
“……該說不說你還很了解我。”蔣絨轉頭看他又側過了臉，但她笑了一下，“我才發現那邊玻璃反光啊，難怪你一直坐那，你可有從反光偷看的前科。”
她說完，就看宋滄脫掉他的襯衫，腦內“噔”了一聲，她眼睛亮亮盯著他白色短袖下精壯的手臂看，接著就看他用襯衫蒙住了他的頭。
蔣絨一陣無語。
宋滄：“快穿衣服。”
重重歎口氣，蔣絨拿起衣服來，發出一些動靜後：“穿好了。”
宋滄取下襯衫一看，她根本沒換上衣服不說，連浴袍都沒係，隻是鬆散交疊在一起，若隱若現。聽到她清脆的笑聲，他再次蒙住頭。
蔣絨笑得不行，這下真穿上衣服，一邊穿一邊說：“我都快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跟人上過床了，怎麼臉還紅了？”
房間內另一個生物未出一聲。
蔣絨繼續說：“難道是我身材太好你承受不了？也是，看過的都說好。”比如說林芙啦，上次她洗完澡出來她說她回國吃好了，身材比剛回來時好多了。
片刻的安靜。
“穿好了，這下是真的。”蔣絨說完看他沒動靜，腳踩下床想過去，“你可彆把自己捂死了。”
宋滄拉下襯衫，臉色趨近正常，但細看還能看出透著粉。他緩緩走到床邊，俯視著坐在床邊的她：“蔣絨，你一直這樣？”
“怎麼，有問題？”蔣絨撩起他的白T恤，手被揮開，她撇撇嘴，“你是我什麼人，老師嗎？用你教育我？”
宋滄眼底泛起渾濁，語調比平時更低：“你是叫過我老師，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