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1000多公裡，但蔣絨知道宋滄一定看到了她的賬號以及她發的東西，在他上傳新內容後，她更是確信。
他也許故意在氣她，也許，在忙著跟其他女人交心了。
蔣絨忽然開始努力工作，讓鄧璿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不像她的作風。
關於星星係列的無火香薰，策劃部給了幾個方案過來。很是細致，不管是從悅研自身方麵還是市場方麵，蔣絨需要了解的東西都很多。
每次鄧璿到辦公室時，都看到蔣絨在認真看資料。她甚至遞上咖啡，說了一句以為自己在悅研就職期間絕不會說的話：“蔣總，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蔣絨還把網絡上關於悅研產品的評價都看了個遍，好評差評都看，針對問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這幾天開會，她都言之有物了。
林芙約她去Neon玩。
蔣絨：[不去，要加班。]
林芙發來許多問號：[你受什麼刺激了？]
蔣絨：[努力工作是總裁的責任和義務，需要什麼刺激？]
林芙很敏銳地抓到了點：[不會跟你以前數學成績突然提高，是同樣的情況吧？]
蔣絨發了一長串省略號過去。
林芙知道自己猜對了。
當時宋滄離開後，蔣絨瘋了一樣學習數學，把成績提高到了年級前10%的水平，要知道她之前從來都是最靠後的那一批，有一次甚至隻考了個位數。
老師以為她作弊了。
蔣絨母親有和學校打招呼，讓老師把蔣絨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
知道這事後，蔣璆在飯桌上直接問蔣絨：“為什麼成績提高了那麼多，抄了？”
蔣絨把筷子一摔：“跟我一個考場的都多少分啊，我抄誰？”
“所以你是說，你真的努力學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突然感興趣了。這個新來的家教姐姐教得好，比之前那個男的好。”
“行。”蔣璆冷著臉，“把筷子撿起來，吃飯。”
蔣絨把提高數學視為對宋滄的報複，儘管有些沒邏輯。
她在下一次考試前冷靜下來。想報複，她何必要選這種為難自己的方法？明明她就對數學不感興趣。
不過因為這一個月學得太認真，掌握了不少技巧，後續她沒那麼努力，數學成績卻再沒掉出前50。
林芙當時大受震撼。
後來選專業，蔣璆說：“你將來一定要接手公司，數學是你繞不開的點。”
“無所謂啊，數學很有意思。”蔣絨一時腦抽還說，“我就要學數學。”
蔣璆滿足她，給她安排了數學與金融專業，差點沒把蔣絨搞死。
蔣絨回複林芙：[不一樣。我是為了提高工資，沒錢的痛你懂嗎？]
林芙：[那你周末要不要做兼職？我要去港城看C家的秀，你來當我助理兩天，我給你發工資，而且你想要的秀款我都給你買。]
蔣絨：[天！！老板大氣！！]
從起飛到降落，到入住酒店，蔣絨沒發任何一條貼文到社交平台。
港城的夜生活有名，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蔣絨和林芙去了好幾家club，不過前來搭訕的人目的性都太強，兩人隻對氛圍和好喝的酒感興趣。
蔣絨站定在一個地方，抬頭看著熟悉的角度，這是前些天宋滄拍過照的地方，她也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下一秒就有人過來搭訕，蔣絨收起手機，拉著林芙走了。
這附近愛玩的人太多，宋滄哪怕隻是路過這裡，定然也是彆人眼裡的目標。
林芙問：“你要發嗎？”
“不發，發給誰看啊。”
林芙也看了宋滄的ins，知道蔣絨為什麼拍，她搖搖腦袋：“被他氣到了？”
“哈！”
“但是他肯定看到你跟賀瑒的照片了吧，說不定是故意發來氣你的。”
蔣絨輕飄飄道：“那他也太失敗了，我一點也沒有被氣到。”
“要不是了解你，我就信了。”林芙說，“你放心，我手機裡還有親親視頻呢，你想要我隨時發給你。”
“趕緊刪了吧。”
“你確定？”
“好吧，還是先留著。”
-
看秀這天，蔣絨頂著素顏就出門了。受品牌邀請來的林芙要麵對鏡頭，則精心打扮一番。
在前排坐下，林芙說：“你等下看上什麼，就跟我說，給你拿下。”
蔣絨聽到這話一下不困了，抱著林芙就貼。
林芙：“我估計你會喜歡，他們請的這個新設計師，路子比較野。”
蔣絨的確喜歡野的，但不是這種野，她小聲在林芙耳邊吐槽：“到底是誰覺得把水墨畫往裙子上一印就能賣給中國人啊？”
林芙笑，讓她往後麵看，有好看的。
秀場另一邊，許開誠低聲詢問身邊人：“怎麼樣，宋律師，有沒有看上的？”
宋滄：“如果我認知沒問題，這是女裝係列。”
許開誠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我不是在問你衣服，我是在問你人，哈哈，有沒有看上的模特？等會我叫來陪你玩。”
宋滄側目看他一眼：“不用了。”
許開誠笑著摟住他肩：“彆裝嘛，都是男人。你看這個怎麼樣，這腿多長，長得也好看。”
宋滄輕輕掃開肩上的手：“沒興趣。”
“這幾天你那麼忙，就是給你的獎勵，不用有什麼負擔。”
“不忙。”是實話。開宇的上市工作大部分都是港城這邊的律師在做，宋滄隻是起到協助作用，這段時間談不上忙。
今天許開誠親自來酒店樓下接他，宋滄以為有重要會議，沒想到他是開車帶他來看秀。
如果提前知道，他一定拒絕，他還有很多郵件沒回。
許開誠厭惡宋滄的態度，如果不是父親讓他跟宋律師打好關係，他才不想討好他，帶他來這種地方，他竟然還不領情。本來他就故意說讓AX隨便派人過來，沒想到來的偏偏就是宋滄。
翻了個白眼，許開誠看向彆處，接著眼睛一眯：“咦，我看見熟人了。”
宋滄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坐姿很鬆弛的蔣絨。
他沒收到她來港城的消息，也沒看到，他不覺得是他錯過了她的信息，隻能是她沒發。
……
看完秀，蔣絨跟著林芙去參加聚會，都是時尚行業的人，明星、業內大佬，一路不少人跟林芙問好。
一個瘦削又略駝背的男人走到林芙麵前，雙手插在兜裡，氣質很俗，“小林總，有段時間沒見了。”
“是啊，許總現在發達了嘛。怎麼樣，上市的事還順利吧？”
“順利，當然順利了。”許開誠說著話，時不時往旁邊人身上瞟，寒暄完之後就立刻問，“這位是？”
林芙說：“這是我助理。”
許開誠驚呼：“現在對助理的要求都這麼高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明星呢。”
林芙笑了笑說：“開玩笑的，她不是我助理，這是我朋友蔣絨。”
蔣絨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呼。
在榕城，哪怕是在全國，蔣家的名聲也不小，至少蔣璆的名字是如雷貫耳，稍微了解一點業內相關的人，也都會認識蔣絨這位留學歸來的接班人。
不過許開誠似乎並不認識，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蔣絨，眼裡的精光比剛才看模特走秀還要更強烈。
兩位女士都熟悉這眼神。林芙問：“許總是一個人來的？”
“我帶了榕城來的律師過來。”許開誠說著，苦笑著聳了聳肩，“可惜人家不給我麵子，看完秀就走了。就連今天主辦方都要給我三分麵，一個小律師就敢甩我臉子，真有意思。”
蔣絨興致缺缺，並不想聽他吹噓。背後戳了戳林芙，示意她彆放著那些漂亮寶貝不看，跟他浪費時間了。
林芙也明白，如果不是她媽媽跟對方媽媽關係不錯，經常去開宇旗下的美容院做護理，她也不想跟他有什麼交集，典型的暴發戶，怕被看輕，說話總是帶著莫名的優越感，在她們聽來隻覺得幽默。
林芙正好看見某時尚雜誌總監來了，對許開誠點了下頭，朝那邊一抬手，走了過去。
蔣絨看上不少好東西，跟林芙撒嬌讓她給自己買。
林芙表示完全沒問題：“以後我遇到什麼事了，你也得幫我。”
“放心吧，我這人不單記仇，恩情我也到死都不會忘的。”
結束後，許開誠又走到蔣絨麵前，提出要加她的聯係方式。
“彆了吧。”蔣絨掃他一眼，淡淡拒絕。
“怎麼？”許開誠眼神立刻變了，他明明看到她剛才跟某個老總說話時笑得開心，還加了那個人，“看不起我啊？你今天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買，隻要你一句話就行，不用去求林芙。”
蔣絨疑惑了兩秒，接著明白，他大概是把她當成林芙身邊沒錢的朋友了，他以為她那是真的在“求”林芙，並不知道這是她倆之間的情趣。
蔣絨笑了起來：“男人的承諾我可不信，我還沒看到你花錢呢，我得先看到你給我花錢，我才放心。”
許開誠露出鄙夷的神色，儘管說給她買她想要的東西，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看樣子許總很為難啊，那還是算了吧。”說完蔣絨就作勢要離開。
許開誠跨步攔住她：“我為難？大男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給你買就給你買。”
“那謝謝咯。”蔣絨隨便點了幾個品，卻在他去訂的時候，先走了。
蔣絨給林芙發消息說：[我被那個貨纏上了，先溜回酒店了。]
剛打上車，蔣絨手機震動一下，以為林芙發來的，一看，是宋滄。
呀。蔣絨冷笑，還以為他死了呢，還知道給她消息呀。
她點開一看，愣住。是一個酒店的地址，以及房間號。
蔣絨：[？]
宋滄：[沒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