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1)

3834 - 50 - 300(火鍋)- 70(晚飯) - 1280(衣服) - 20 (奶茶) = 2114

他都不問問我賬麵還剩多少錢,差評!

——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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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吻落下,卻是在她的額頭。

還是隔著頭發的。

席靈意:……天殺的這男的是不是不行?

所以她又把寧褚按倒,重來了一遍。

她想象中,自己就該像電影裡麵的男女主角一樣,熟練地親吻唇瓣,深入,手扣著對方的後頸,手指插入對方的發間,攪它的天翻地覆日夜顛倒。

但是,而且電影一般演到這裡就拉燈了。後麵的部分,她實在是沒有經驗,這種事,還是需要一定的練習的吧(?)

嘴唇貼上那柔軟的溫熱熱的地方片刻後,她就鬆開了。

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笑笑的。

可能因為之前哭太狠,也有點腫腫的。

但總體來說還是笑笑的。

席靈意深吸一口氣,微微抬了抬下巴頜:“這才是情侶之間的晚安吻,學會了嗎?”

寧褚眼中笑意更深了些:“好。”

席靈意躺好,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真奇怪,她現在好像不排斥跟人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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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這輩子睡不了一個舒爽的懶覺,她正在夢裡吃蹄髈,那蹄髈香香軟軟的好好吃,就又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席靈意憤怒掛斷,但是夢續不上了,寧褚也醒了。

那個電話再次打過來,席靈意接了起來。

在她罵出口之前,對方已經搶先說道:“你好,這裡是淩漾天悅娛樂公司,請問您是席靈意女士嗎?”

淩漾天悅。

席靈意知道這個公司,這個公司就在素格邊上。

隻是行業不同,所以席靈意從來也沒有太關注過,隻知道因為跟娛樂圈搭邊,那裡麵進進出出的全是帥哥美女。

“您之前向我們投遞簡曆,應聘[新媒體運營]崗位,請問下周您有時間來麵試嗎?”

席靈意沒懂:“是直接線下麵試嗎?沒有電話初試之類的嗎?”

她腦子有點亂,她不記得自己投過淩漾天悅,難道是一鍵投遞的不小心投的?

“您的簡曆和經曆非常符合我們的招聘要求,已經通過簡曆初篩,所以您通過麵試的概率還是挺大的,請問您下周有時間來麵試嗎?”

反正她下周是要到長柘的,所以席靈意迷迷糊糊地就答應了,掛斷後,app上的狀態就變成了等待麵試中。

“是有麵試嗎?”寧褚問道。

席靈意說道:“是啊,淩漾天悅,就是跟素格和鹿空山附近的那個娛樂公司,說我通過了他們的簡曆初篩,叫我去線下麵試。”

寧褚:“那下周你會在長柘,正好。”

席靈意:“是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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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幫她說話的章沐沐,是淩漾天悅的。

章沐沐是淩漾天悅簽約的第一個網紅,而且淩漾天悅成立的時間,就是章沐沐的賬號開通的不久後,不難看出章沐沐跟這個公司是有些淵源的。

席靈意去查自己投遞簡曆的記錄,可能真的是什麼時候不小心點到了,她自己沒印象,還真的有投遞的記錄。

大公司和老牌公司一般沒事,但是對於這種剛成立沒幾年的公司,最好是要去查一下經營狀態的。

席靈意去查了幾位主要的投資人和法人,都沒有什麼雷點。

娛樂公司的注冊資金一般都高不了,但是看財報,這幾年的流水還不錯的。

總體來說,不算是太大的公司,但是也不算太小,是處在上升期的。

席靈意又去確認了一下工資,4000-20000,區間很大,估計是底薪加提成的方式。

她真的不知道他們看上自己什麼了,怎麼會之前投這個方向的崗位全是拒信,今天突然就可以了。

她還沒有更新自己的資料,也完全沒有提到自己有一個在B站上發布四天後登頂全站第一的視頻。

——其實那個視頻,她都不知道是黑曆史還是有用的經曆,她以後可能不會再繼續做這個方麵了。

但是,席靈意不理解,章沐沐作為淩漾天悅一姐,跟她完全沒有交集,為什麼無緣無故幫她。

這樣的情況,讓席靈意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張幸。

她當時就是被張幸這麼莫名其妙地招進了素格,然後接下去的六年,她的人生都毫無進展。

但是席靈意把幾個公司高管都去搜了一遍,又把淩漾天悅近幾年的新聞都看了。

或許張幸本來也就是個普通人隻是困住了她幾年,她完全找不到這家公司能跟張幸存在聯係的任何可能性。

如果對方真的很想招她的話,其實淩漾天悅很適合作為她轉職業方向的跳板。

所以席靈意還是決定去麵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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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寧褚問她要吃什麼,席靈意想到早上那個沒有做完的夢,香香軟軟的蹄髈,所以說想去吃蹄花。

他們出門去了一家盛川餐館,要了個火鍋,然後單獨點了兩碗老媽蹄花。

這家餐館是一對的盛川來的小夫妻開的,一開始就他們兩個經營著店,現在幾十年過去,店越來越大,也有小孩了。

小孩不上學的時候會跟小大人一樣,圍著圍裙招待客人。

店裡經常聽到小孩的爸媽叫他去寫作業,但是小孩子這個年紀正是不愛讀書的年紀。

席靈意看著那個小孩跑來跑去,手上也沒有單子。

但是那麼多盤子端上來,一個都沒有上錯,大概是有點做生意的天賦的。

火鍋店不可能安靜,來來去去都是熱鬨的人,席靈意跟寧褚坐的是靠窗的兩人座,可以看到外麵的音定江。

因為江渝離海不遠,所以音定江的遊船上,天空裡盤旋著有跟巨大腳掌的海鳥,在發出霸道的鳴叫。

席靈意不太能吃辣,但是又想吃,所以他們點的鴛鴦鍋。

上大學和工作的時候,其實席靈意挺能喝酒的,而且酒量也不差。

但今天她隻點了杯檸檬水,寧褚也隻點了杯果茶。

“你酒量怎麼樣?”席靈意隨口一問,她好像沒有見過寧褚喝酒。

寧褚:“我不喝酒。”

“煙酒都不沾。”席靈意說道。

“嗯。”

席靈意笑了笑:“怪不得長輩都喜歡你。”

她其實有點好奇寧褚喝酒了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也很容易臉紅,會不會一杯就倒。

寧褚沒有反駁,隻是在吃東西。

吃辣的時候,人的嘴唇總會紅紅的,席靈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寧褚低頭吃蹄花入了神。

在她夢裡,那蹄花軟軟嫩嫩,香香的卻不是現在吃到的這個味道,那時候吃到的東西感覺更像是……

她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怎麼不吃?”

寧褚把抿乾淨的骨頭吐出來,那骨頭白白的潤潤的好像玉一樣,寧褚用火鍋店提供的暗紅色的方形紙巾擦了擦嘴唇。

席靈意看看桌麵,卻興致缺缺。

他放下了紙巾,又掃了桌上的碼,翻著掃碼出來的菜單。

“剛才沒點到你愛吃的嗎,要不要再點個彆的,你還挺喜歡吃小酥肉或者小湯圓……”

席靈意已經完全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了,隻看到他的嘴唇。

她突然就明白了有的電視劇小說裡演的“隻看到嘴唇張合,卻聽不懂ta在說什麼的感覺。”

——壞了,她好像被解開了什麼封印。

為什麼她現在坐在寧褚對麵,跟他說話都能覺得心跳加速,耳朵發燒,嘴唇發麻。

席靈意彆開眼:“來份冰粉吧。”

菜上齊了,火鍋很好吃,席靈意也吃了不少,牛肉卷蘸麻醬簡直是一絕,雖然她的這種吃法被油碟黨唾棄了,但她就是愛吃。

隻是席間,她不太敢看寧褚。

窗外春光明媚,她怕光線太強,寧褚能太清楚地看出她的變化。

結賬時,她臭著臉讓寧褚去結的帳。

店主夫婦的小孩給他們結的帳,看到她都以為她生氣了。

結完賬,席靈意從前台抓了兩顆免費的薄荷糖,一顆剝開自己吃了,另一顆剝開塞寧褚嘴巴裡了。

但是寧褚好像隻要她不提要離開他,就精神穩定地不得了。

她喂糖的時候碰到他嘴唇了,他也隻是彎了彎眼睛,心情很好的樣子。

下個禮拜要麵試,所以下午席靈意去買了幾件新的衣服,也都是叫寧褚付的錢,寧褚也沒有說什麼,她隻管挑,寧褚隻管買單。

在外麵逛餓了,在巷尾的一個家常菜館簡單吃了晚飯,他們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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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單元樓,因為禮拜一的突然斷電,所以今天電梯檢修,隻能走樓梯回去。

因為是傍晚,窗外已經可以看到外麵開始亮燈了,一家有燈光有一家的顏色,而席靈意更喜歡走在暗處。

樓道裡的燈是聲控的,就是有聲音就會亮,但是席靈意等燈滅了以後,輕手輕腳地往上走。

寧褚手裡還拎著袋子,跟她一起像放慢動作一樣往上走,果然燈就一直沒有亮,也正好這段時間沒有人經過樓梯,他們就一直進行著這個遊戲。

席靈意走著,覺得這是個好傻好幼稚的遊戲,但是寧褚什麼異議都沒有,隻是陪著她。

寧褚好像,什麼事都願意陪著她做。

再上幾步樓梯就到家了,席靈意用氣聲喊寧褚。

寧褚回頭,他們本來也距離挺近的,她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連兩個當事人都是懵的。

席靈意內心無奈扶額:就知道今天要出事。

但是做都做了,她乾脆直接用手環住了寧褚。

她站在比他高一級的台階,所以不用費力抬頭,隻需要微微偏過頭,她嘗到了今天一直想吃的東西。

樓下不知道哪一層走過人,所以那一層的感應燈又亮了,為他們帶來一絲光亮。

席靈意感受到光就分開了,卻看到寧褚盯著自己的眼神映照著燈光,亮晶晶的很好看。

那燈隻是短暫地亮了一下,燈熄滅時,她靠近寧褚的耳側,將輕聲細語送入對方的耳廓:“吻我,你來。”

她感覺手環住的這個人肌肉都僵硬了。

感受到對方的僵硬,她今天一天的難受,好像都在這一刻緩解了,能看不能碰,果然誰都難受吧。

“但是敢把燈弄亮,你就死定了。”席靈意又壞心思地補充道。

耳畔的呼吸驟然重了起來,吻落在她的耳側,在她猝不及防被呼吸癢得側頭時,嘴唇觸碰上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席靈意太厭惡唾液了,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吵完架,她都要把自己關進浴室裡洗很久的澡,就算洗完澡出來,還是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小時候有很嚴重的潔癖,能把自己的皮膚洗到出血。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她小時候得過那種強迫症。

所以她一直排斥接吻,一直排斥身體接觸,但是現在,一切好像不一樣了。

當寧褚吮吸她的下唇時,她微微張了嘴,鬆開了牙關。

然後,所有的呼吸都被攫取了,他奪走了她口中的空氣,而她又將空氣奪回來一些。

樓道裡很安靜,連呼吸聲都沒有,隻有呼吸搶奪時帶出的粘稠水音。

他們的呼吸都很困難,在席靈意窒息的前一刻,寧褚將她抱了起來,二人的嘴唇分開,各自喘息。

仿佛是因為她的那一句命令,寧褚刻意壓著聲音,安靜地抱著她走上最後兩步樓梯,用指紋打開了門,又按住了指紋鎖出聲的口。

席靈意被抱在一個她平時夠不到的高度,所以她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燈,感應燈沒有亮。

但是她也沒有看多久,因為寧褚迅速將她帶到了門裡推在門上。

那氣喘籲籲的不穩的呼吸音貼到她的耳畔,用同樣壓低的聲音問她:“燈沒有亮,有什麼獎勵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