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覺人間的羽翼尚未豐滿,所以不留餘力的追尋春天。
——題記
我常鬱悶時間為何均等的與四季作伴,而非春天獨占我的眼眸,某日閒暇時,發覺好友將微信昵稱改為“逢春”,枯木逢春,誰是枯木?
恰逢春暖花開時被喚醒的是枯木嗎?
是。
那枝枯木是我嗎?
也是。
陰霾皆散,春暖花開,枯木逢春。
上學那條路上的那棵梧桐樹好像一年四季都不會凋落,但當我輕輕摩挲著那棵在寒冬後執拗地生長出嫩葉的梧桐時,它已被凜冽的冬日鞭撻過無數次,卻頑強地生長出點點綠星,它仿佛已被殘風蠶食的隻剩一具空洞的軀體,但春光乍泄地瞬間又好似迸發此生所有積蓄的生命力。
我問它,到底在執拗什麼?
那棵梧桐遲遲不肯回答,隻是仍舊承受著還未散去的寒風,風帶著世間萬物的呢喃在世間穿行,而我卻恰好聽見那一縷,一縷用生命譜寫明詩的呢喃。
終於熬來了暖春,人們都在稀奇這棵梧桐樹為什麼有片葉子不肯凋謝,但那根枯木早已被春風感化不再固執。
那天,我記得尤為清晰,午後陽光暖烘烘的灑在枝頭,光讓綠葉得以生長,那是不是也在催促它老去呢?未了,一隻明黃色的鳥兒落在枝頭,輕輕的叫了幾聲。
我看見,那片搖搖欲墜的梧桐葉在春的呢喃下,終於再逢春天。
埋藏在“逢春”之下的秘密,在春來時的一個午後落了地,春暖花開之際,梧桐葉訴說著它的一生:
“我的生命是一萬次的春和景明,春光乍泄之時,枯木逢春,我們仍需與生命的繁華和慷慨合二為一。”
原來,我不必把人生的羈絆深埋在隆冬的冰雪之下,此刻,即使生命久如暗室,亦能重現天日,再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