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完成。”
樓嫿的指令發布完成,風可雪像是被蠱惑一般,“收到指令。”
“風可雪心悅二皇子夜重臨,於今晚宮宴後與他私會,將生米煮成熟飯,行魚水之歡。如若不成,跳水自溺而亡。”
“很好,沒錯。結束指令狀態。”
樓嫿裝成之前的狀態,等待風可雪恢複。
不多時,風可雪的目光就恢複了,看著鏡中的樓嫿靜立著,頓生疑惑。
“嗯?”
“呃——其實是關於太子的重要事情。”
樓嫿隻顧約出來,卻忘了找詳細的借口。
“既然你願意告訴我便是你信得過,那便說吧。”
風可雪轉過身來,對上樓嫿看似鎮定的雙眸
“其實,妾精通一些藥理,可以治療太子的口疾。”
沒辦法,隻能犧牲五百積分換個健康丸。
“如此美事,你怎不稟奏皇後娘娘,反而告知於我。”
夜酒樽的口疾她母親應該也能治,但她目前並不想治好他。
若是治好後,太子殿下文武雙全,又名正言順,這皇位誰能爭得過他。
那樣的他還怎麼成為她風可雪的可以掌控棋子呢?
“會越界。”
樓嫿故作羞態,“妾已經是三殿下的人了,若是找上皇後娘娘告知此事。
豈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妾隻是心係天下,太子爺乃國之未來,身體康健是百姓之願。
作為夜尋國的百姓之一,自然是希望太子殿下身體康健。”
“可你確定你真的能救治殿下嗎?況且你要如何施救?”
這事可大可小,如若樓嫿真有法子,倒不如拿到手先。
“妾手裡有奇藥,可以治療一些頑疾,口疾也能醫治。”
看著風可雪滿是懷疑的表情,樓嫿又道:“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測試。”
“將藥丸對半二分,各自服下一半,便可保證這藥物有效,且無毒。”
樓嫿咬咬牙,舍不得積分套不著風可雪。
風可雪察覺到樓嫿心疼的內在情緒,此事倒是可以信個五六分:
“可如此貴重的藥物,你贈予我,就不想要什麼好處嗎?”
“自然是有想要的。” 這可是風可雪自己要送交易的。
“妾聽聞尚書小姐家中有一至寶,冰晶蠶絲甲。想要為三殿下求來防身。”
樓嫿獅子大開口,這件寶物可是原文裡風可雪貼身穿戴的,也是它防住各種刺殺。
看樣子,她家族的一些事情,這樓嫿比她還了解。
或者說比她自己還了解自己的全部身世和壓箱底的技能。
如若有可能,得抓起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審問一番才行。
“你又事如何知曉的,此乃我家族不傳之物。”風可雪試探道:
“可否透露一二,若是家族出了叛徒,那便要本小姐為家族清理門戶。”
“這……說來話長,是妾偶然間遇上的山野奇人,他被老虎咬傷。
我救了他,他便贈我這奇藥和一寶甲圖冊。
上麵記載巫族世家有不傳之物冰晶蠶絲甲。
因偶然知曉風小姐母親為巫氏之姓,猜測是否有關。
不想這一問,卻有其事。
這寶甲,風小姐可願割愛?”
剛剛還篤定有寶甲,現在卻說是試探。
“原是如此,不知這寶甲圖冊可否觀之一二。”
風可雪又將難題推回去。
樓嫿此刻恨自己多嘴貪了一下,一個謊言要用多少個謊言才能彌補。
真的好想現在就給風可雪殺了,但是都已經到這一步,殺了就等於前功儘棄。
“這圖冊就放在府上,風小姐願意的話,尋個日子。
妾願用奇藥和圖冊一同交換冰晶蠶絲甲。”
“也好。此事可談,待本小姐回去考慮一番,再做答複。”
“那妾就靜候太子妃佳音。”
待兩人離去,這小間的房梁上卻下來一抹藍色身影。
他把玩著手中的紅色絲線,饒有興趣。
誒呀呀,本來想要一親芳澤,窺探美人落衣,卻不想還有這等奇事。
剛剛隔壁間還有個小侍女通過銅鏡查看,想必也是特意布的局。
就不知道這局最後誰是勝出者了。
但如此好玩的事情,他也要參與一番。
月隻有半邊,雲朵悄悄溜過,掩了一片月光。
宮中卻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臘八宴在長秋宮舉辦,本來要在太後的長樂宮的,可太後突然身體不適,隻能換地。
冬日本就寒冷難過,前世太後這一病就是三年,藥石無效,最後去的很痛苦。
而皇上似乎也感染病氣,從那以後身體也日漸衰弱,才讓幾個皇子有機可乘。
若是樓嫿的藥真有奇效,是不是太後的病也能醫治呢?
可風可雪又轉念一想,似乎對她無半點好處。
嘖——
她果然適合當個惡人。
隨著皇帝皇後的入座,宮宴的歌舞表演也開始了。
風可雪暫時沒什麼興趣,聞著那臘八粥的香甜,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這臘八粥是一早就開始熬製的,現在擺在每個小桌上,都還透著熱氣。
究竟熬了幾個時辰,又是用什麼名貴之物,都得打開一嘗才知。
風可雪剛一碰到蓋子,就被燙得縮回手。
“燙?”
坐著身旁的夜酒樽吐出一字,而他自己卻毫無感覺地打開蓋子。
“臣女怕燙,不像太子殿下的手,練功都起厚繭了。”
風可雪懊惱著,她就應該學學旁邊那幾桌的人,和夜酒樽撒撒嬌,讓他來做這些事情。
她的左側是夜重臨,他邀請了安陽公主一起坐。
可能是哥哥妹妹的關係,又或是相互看不順眼的死對頭。
雖然是坐一塊,也是各吃各的各看各的。
不知為何,風可雪心中多了奇怪的念頭。
宴會後,她想要和夜重臨單獨聊聊,至於聊什麼她倒是沒什麼頭緒。
但這個念頭極為強烈,或許是前世的某段什麼記憶造成的吧。
安陽郡主一邊吃,一邊看著旁邊的夜明厲和樓嫿。
看見那兩人相互喂著粥,夾著菜,她一陣惱火,索性給自己倒酒,氣鼓鼓地喝著。
再往左就是夜步舟和他的——小戲子呢?
風可雪又仔細看了一下,坐著他旁邊那個翩翩小公子。
再仔細一看,又好像是女扮男裝的。
這個人的口味,真——
以後要是大哥不聽話,非要和這人廝混,她就讓父親打斷他的腿。
再下一桌的夜星亭很乖巧,在呼氣吹粥,旁邊是六皇子夜孜然。
他好像沒什麼存在感,若不是坐在那裡她都注意不到。
而對麵就是貴淑賢德四妃和幾位受寵的良娣,再往後懶得去看了。
“喏。先、先這盅。”
夜酒樽把自己的臘八粥推到風可雪麵前。
顯然太子的粥被偷偷加料了,裡麵東西更好些。
“多謝太子殿下。”
風可雪正準備喝,忽然她就伸到太子唇邊:“太子殿下,你先嘗嘗。”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夜酒樽很詫異。
可看了一下後麵那幾桌,便配合地張嘴吃粥。
“好喝嗎?”
“嗯。”這粥竟比往日的甜上幾分。
夜酒樽也為風可雪夾菜到碗裡,是她喜歡的,應該會吃吧?
風可雪放下調羹,拿起筷子夾起肉,放進口中。
這鵝肉竟然是千鹵坊的。
“如、如何?”
這次倒不是夜酒樽口吃結巴,而是緊張的結巴。
“臣女非常喜歡,多謝太子殿下。”
風可雪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太子竟會真的派人去買來。
“還有、有這些,都、都是。”
夜酒樽努力想要不結巴,但是生理上還是被限製住了。
“太子殿下,你想要——”治好口疾嗎?
後半句話,風可雪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不能被感情左右了。
沒準太子也在利用她呢?
要是還犯傻,她這重來一次又何用。
一定要封情絕愛,報仇!
報仇才是她的目的!
“嗯?想、想要、要什麼?”
遲遲等不到下半句話,夜酒樽也有些急了。
“想要喝一杯嗎?臣女敬你。”
風可雪端起酒杯,夜酒樽見此也拿起酒杯。
兩人微微一碰,微笑著各自飲下。
夜重臨喝著酒,看著歌舞表演,順著舞姬旋轉的方向。
無意間目睹風可雪與太子殿下飲酒對樂,心底莫名浮起一絲煩躁。
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
為什麼他會覺得和風可雪同桌的人是他才對。
明明今日他們才見麵。
可為什麼好像曾經相識相知了一樣。
而且心底有個莫名的念頭,宴會後,想要和她獨處。
至於為何,他暫時想不透,也許獨處了就會知道。
“臨哥哥啊,你怎麼也打量起風可雪來了。”
酒喝不少的安陽郡主有些頭昏,她搭上夜重臨的肩膀。
“哪有,本宮在看舞姬翩翩起舞。”夜重臨否認。
“本郡主的眼睛就是尺。盯死你。”
安陽郡主對著自己眼睛一比劃,表示她看的很清楚。
“厲哥哥也是,他也在看,你也在看。你們都好奇怪啊!”
安陽郡主已經上頭,雙手抱胸氣鼓鼓:“她都是未來太子妃了,也沒有勾搭你們啊。”
“我的眼睛就是尺!我一直都盯著呢!”
“好好好,你的眼睛就是尺,你盯著呢。”
夜重臨可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便吩咐道:
“來人,安陽郡主醉了,扶她去偏殿休息。”
等人把安陽郡主扶走後,夜重臨也覺著自己需要散散心。
排解一下心中鬱氣,便也趁機離了宴席。
風可雪也無意間瞥到這一幕,心中的念頭再一次浮起。
她萬分羞澀地和夜酒樽說需要方便下,也悄然離開。
見兩人雙雙離席,一旁的夜明厲是又訝異又喜悅又懊惱。
驚的是兩人真的會去私會。
喜的是樓嫿這女人有點用。
悔的是沒讓風可雪——
唉!
也罷!
他日,他有的是法子征服她,折辱她。
“殿下,這酒真不錯,不如再多喝幾杯?”
樓嫿看著蠢蠢欲動想要離席的夜明厲,一手勾住他,一手遞上酒。
用眼神勸誡道:還需等上些時候,切勿激動,導致前功儘棄。
風可雪沒能跟上夜重臨,對方的步子很快,她跟丟了。
隻能信步走走,下意識地便來到後花園的假山旁。
這裡種了許多冬梅,現在開得正好,在月光顯得清冷可人。
她觸上其中一朵,微微的霜寒之意就傳到指尖。
“皇嫂?”
忽聞一聲,風可雪驀然回首,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