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槐比平時提前了二十分鐘到了公司,作為私人助理的第一天,拿著比彆人多幾倍的工資,裝也得裝作積極主動的狀態,最起碼得讓老板覺得這錢花的得值啊。
昨天下午她的工位已經被讓給了另一個新來的Beta青年,對方吸了吸鼻子從容的坐了下去,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瓶信息素分解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噴了一圈。
丞槐氣的眼睛都圓了,她人還沒走呢!
有的人會有這種對信息素敏感的情況,雖然阻隔貼可以把大部分收的很好,但如果對信息素敏感的人還是能聞到社交距離正常感受不到的氣息,但這樣的人通常都是AO人群占多數。
丞槐推開柏霄楊辦公室的門,外麵的工位空著,柏霄楊的助理和秘書們都還沒來,她就搞不明白一個人到底能有多少事情需要這麼多人圍著伺候,難不成是她沒管過公司見識淺薄?
那確實也不好說。
丞槐看著自己像看門狗似的守在門口的工位,又看了看柏霄楊辦公桌跟自己的距離,他就是個狗鼻子也聞不到她身上的信息素吧?看來不僅腺體有病,這人也沒正常多少。
丞槐趁沒人過來在辦公室裡轉了起來,看看有沒有她這個私人助理能做的顯得她人很勤快的事情。辦公室裡有個很大的書架,丞槐走過去發現後麵有個門,因為是個視覺上的死角,昨天丞槐根本沒有發現。辦公室處處都纖塵不染的,丞槐想了想還是嘗試著扭動了一下把手,沒想到一下子門就開了。
丞槐回頭看了一眼空空蕩蕩仍舊靜的一絲人氣都沒有的辦公室,想了想推門走了進去。
原來是一件休息室,裡麵光線有些暗,開了燈才好些。一張不小的床放在正中央,居然還有淋浴間,衣櫃裡是一排整齊掛著的衣服,但看風格實在是不像柏霄楊那麼古板的人會選擇的款式,丞槐吸了吸鼻子正準備走出去,無意中瞥見了大床邊上的垃圾桶。
是清掃阿姨忘記收了嗎?丞槐過去剛想幫忙換了,結果一眼瞧見垃圾桶裡的內容後迅速收回了手,一個用過的套子正光明正大的躺在裡麵。
獨身主義?
信息素不平衡?
這個柏霄楊也太會裝了吧!
都搞上辦公室Play了還裝什麼正經?
這個獨身怕是對象不固定的獨身吧!
想起昨天柏霄楊那個正人君子的樣子,丞槐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唾棄,真不要臉!
柏霄楊九點鐘準時走進辦公室,既然何秋嬋把公司買了下來他就做好準備要在這好好的工作,真金白銀的生意,人總是要有些事情忙的。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休閒西裝,裡麵是件淺色的襯衫,扣子隻解開了一顆,連鎖骨都窺探不到的位置。
Alpha細長的腺體隱藏在襯衫領子中,被阻隔貼遮的嚴密。
Alpha的腺體跟Omega是截然不同的,像是一條細細的傷口,通常一個硬幣的直徑長度,但卻狹長細窄,沒有任何的標記空間。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瞬間鼻腔裡湧入一股清甜的槐花香,柏霄楊的手頓在了門把手上,像是被人悶頭狠狠敲了一棍子,心臟驟然縮緊,身後的秘書馬上發現他的不對勁。
柏霄楊的臉上滲出了冷汗,秘書驚叫,“柏總,您怎麼了?”
裡麵的丞槐聽到門口的聲音,她剛剛收拾好垃圾桶,又把書架上不起眼落灰的地方都擦了一遍,身上滲出薄薄的細汗,聽到秘書的叫聲跑到門口,剛想把隻漏出一個縫隙的門拉開,就聽到一個壓抑的男聲咬牙切齒的低吼:“滾開!”
隨即門砰的被關上了。
丞槐愣愣的往後退了一步,剛剛因為活動而變得紅撲撲的臉熱度也降了下來,她聽出剛才那是柏霄楊的聲音,但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他。
十分鐘後柏霄楊的助理孫驍赫推門進來。
“孫助…”丞槐還站在剛才那個位置沒動。
孫驍赫一進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的阻隔貼呢?”
丞槐下意識的摸了摸後頸,“進來我就撕掉了。”
“為什麼要撕掉?”孫驍赫眼神冰冷的問,他是何秋嬋的人,對柏霄楊的情況非常的清楚,所以一進來聞到那淡淡的槐花信息素就明白發生了什麼。在柏霄楊身邊一是輔佐他的工作,最主要的就是看好眼前這個一無所知的Omega還有對於自己病情沒有完全知情的柏霄楊。
丞槐疑惑的皺起了眉,“柏總不是對信息素…”
“不要自作主張!”孫驍赫不留情麵的打斷了丞槐的話,“你隻是一個私人助理,告訴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柏總的狀況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把阻隔貼貼上!”
孫驍赫說完推開辦公室裡的窗戶,又把通風換氣的開關打開,冷冷的看了丞槐一眼走了出去。
門再次關上丞槐慢慢走回了自己看門狗的位置,柏霄楊的症狀這麼嚴重?可他連辦公室Play都玩的那麼溜這點信息素都受不了?這是需要還是不需要啊,翻滾的時候Omega的信息素可比這濃多了,畢竟….
丞槐清了清嗓子,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聲音,誰說一定是Omega?
對啊!丞槐恍然大悟,柏霄楊也可以摟個Beta翻滾嘛!
丞槐嗤了一聲,不愧是總裁,毛病就是多,還男女不忌的。她本來想反正他需要那就乾脆不貼了,她也不喜歡脖子後麵老是糊著個創可貼似的玩意兒,畢竟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Omega,對信息素這事也沒那麼看重。
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的,看來這個柏霄楊病的挺嚴重啊!
丞槐從包裡拿出個新的阻隔貼撕開貼到了自己的後頸,有些過意不去,原來真的是個病人呢。
柏霄楊緊閉著眼睛,心跳像是重到周圍人都能聽到一般,他剛才聞到了,是槐花,真的是槐花。
之前都是聽許承在說,可他清醒的時候並沒有真的聞到過,心裡也不相信真的有人會和尚喬的信息素全然相同。可就在剛才開門的一瞬間,一模一樣,尚喬的氣息,就像門後站著的人是她一樣,以前無數次的等待,門推開後尚喬就站在門後等著他。
兩年了,他像是完全失靈的感知第一次重新恢複。
柏霄楊緩緩睜開了眼睛,孫驍赫一直在身邊站著,“感覺好些了嗎?”
柏霄楊點了一下頭,孫驍赫馬上把人扶起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柏霄楊沉默了,他不想進去,不想麵對丞槐,可是….
總是要麵對的。
“不用了,剛才推遲的會通知大家半個小時之後在會議室。”
柏霄楊感覺了一下周身的力氣,推開孫驍赫準備攙扶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站在門口時,他頓了三秒鐘,最終還是重新推開了那扇門。
屋子裡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槐花信息素的味道,丞槐老老實實的坐在門口,看他進來後站起身,“對不起柏總。”
柏霄楊沒有多給她一個眼神,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跟孫驍赫還有跟著一起進來的秘書說話,就像沒有看到丞槐這個人一樣。
丞槐被完完全全的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