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洗澡的時候，葉淼進到房間唯一的臥室。環視一圈，東西都是新置的，最後走到床邊，用手摸了摸，軟軟的，被子很大，夠兩個人睡。

白煊收拾好出來，看到她坐在床上玩手機。他走去過，自然而然地掀開被子坐到她旁邊。

“在看什麼？”

葉淼把手機屏幕給他看，是一張照片，正是那天打掃學校拍的。

她說：“這張照片拍得我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白煊笑：“我不嫌棄。”

“你敢！”葉淼揪他胳膊。

白煊握住她：“好了好了，你穿著防護服，他們看不出是你。”

葉淼抽回手，哼了一聲，然後身體往下滑，鑽進被窩，背對著他躺下。

“睡覺。”

白煊看著她，沒說什麼，他伸手按下牆壁的開關，隻餘一盞昏黃的台燈。

葉淼明顯感受到他在旁邊躺下了，她僵著身體不敢動。等了一會，卻沒見他有進一步的動作，想著難道是自己誤會了。

霎那間，一隻胳膊橫過來將她環住。

“你知道跟我回來意味著什麼？”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淼不說話，隻是握著他的手，大拇指的指腹摩挲他手背。

白煊反手握住她，手臂用力，將人扳正，使她仰麵躺著。

他略微支起身體，從上往下看她。

“我想親你。”他聲音沉沉。

葉淼心跳加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白煊已經低頭堵住她的嘴唇。

剛開始親得還算溫柔，到了後麵越來越激烈，葉淼舒服得哼了一聲。這聲音鼓勵了他，他停下動作，一雙黑眸盯著她看。

他的手碰到她領口，想去解衣扣。白色的一小顆，扣得很緊，很不好弄，白煊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不直接買裙子。

在解到第三顆時，葉淼擋住他，臉上發燙：“我自己來吧......”

白煊鬆開手，看著她動作。

“你彆一直盯著我。”

白煊沒閒著，脫掉自己的衣服。他身材維持得很好，寬肩窄腰。

屋內昏黃的燈光映照著動情的戀人。

終於他貼了過來，短暫疼痛後，葉淼忍不住低吟。

她咬著唇，雙手禁不住攀上他的脖子，如一葉扁舟，隨浪搖晃，直到筋疲力竭。

不知過了多久，他還在繼續，葉淼眯著眼睛，含糊不清地說：“我來不起了，先緩緩......”

他正陷在情動的沼澤裡，如何肯離去。他親了親她的唇角，將她汗濕的頭發撩到腦後。

“最後一次......”

葉淼是被白煊喊醒的。

她睜開眼，看到他衣衫整潔的站在旁邊。她還處於發矇的狀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

“你8點還要去衛生院，該起來了。”

她緩了一陣，意識漸漸收攏，同時放縱的後遺症也跟著蘇醒，全身的酸痛讓她忍不住瞪他一眼。

明知道她要早起上班，昨晚還這麼不管不顧的。

白煊也有些歉意，他坐到床沿，握住她伸出被子的手：“對不起，我下次注意。”

儘管已經很親密了，葉淼仍有些臉熱：“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白煊嘴角含笑，起身離開。

葉淼隨手套上睡衣，然後拿著自己的衣服，進到衛生間。溫水淋到身上，衝去昨晚的痕跡。

兩個人一起出門，然後在樓下的小店簡單吃完早餐再各自去上班。

之後，葉淼搬過去，和他一起住了。

周五，葉淼去學校上衛生課。講的內容是關於洪水過後的衛生防疫知識，有些良好的習慣受益終身。

最後一節課結束後，她往辦公室走，經過走廊時，聽到外麵嘰嘰喳喳的起哄聲。

她站在二樓往下看，操場上圍著一群小朋友，白煊揮揮手，讓他們往兩邊站。然後他右腳踩到地上的滑板，左腳助跑兩步後快速上板。

他重心前移，然後隨慣性滑行，姿勢隨意又放鬆。走至儘頭，後腳尖壓住滑板調轉方向，迎著風輕盈滑動。

葉淼看著白煊帥氣瀟灑的側影，忍不住嘴角上揚，自己的眼光真好。

示範結束，小學生紛紛鼓掌，一片歡聲笑語。

“老師，我想學。”

“我也想學。”

這時體育老師的張翼湊過來，他招呼那幫小孩，“孩子們，看我的。”

他助跑後，直接表演起花式動作。滑板似乎燙腳，一個跳躍，在他腳上360度旋轉，又穩穩落地，小孩們被他眼花繚亂的操作迷住了。

又跑過去攔他，“老師，教我，我要學。”

張翼對白煊揚起眉，那意思是說：看見沒，我比你受歡迎。

白煊笑笑：“這兒有20塊滑板，要學的趕緊找張老師。”

然後那幫孩子一窩蜂湧到張翼身邊，拽他衣服，不讓他下班，他一張臉瞬間又變成苦瓜。

葉淼在樓上看戲，笑得樂不可支。

白煊似乎心有靈犀，往她的方向看過來，葉淼對著他比口型：等我。

遠處有陽光，有雪山，近處是孩子們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轉身進到辦公室。

放完東西下樓，看到白煊，她問：“晚上吃什麼？”

“你有什麼想吃的？”

葉淼想了一下：“你不是南京人嗎，會不會做鴨血粉絲湯？”

他實話實說：“吃過，沒做過。”

“那今天就學，我想吃。”

白煊跟著手機教程學做菜，半個小時後，兩晚鴨血粉絲湯出爐。鴨胗、鴨血、粉絲，再加上碧綠的蔥花，挺像那麼回事。

葉淼極為捧場：“好香，看著就好吃。”

她夾起一筷子，燙嘴。

白煊笑著看她。

正在這時，桌上放的手機響了，葉淼瞥到上麵的名字，是他經紀人打來的。

白煊接起來，那邊巴拉巴拉說著，他短暫沉默後，回道：“嗯，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他說：“吃飯吧，應該不燙了。”

葉淼從他眼神中看到了彆的情緒，他不說，她也不問。

晚上，她窩在小沙發上看電視，電影頻道正在重播大話西遊，她被羅家英飾演的唐僧逗

得哈哈大笑。

白煊在她旁邊坐下：“彆笑缺氧了。”

葉淼緩了一陣：“太搞笑了，每次看都能被逗笑。”

白煊自然而然地攬過她的腰，說：“明天休息，要不去看電影？”

“好啊。”她順勢將頭靠在他肩上。

電影還在繼續，葉淼的注意力卻有些不集中，她明顯感受到腰間那隻大手的遊移。他的手隔著衣服揉來揉去，還不安分地繼續滑動。

葉淼及時按住他：“我還看呢。”

白煊低頭，碰了碰她的頭發，聲音沉沉：“彆看了，我們做點彆的......”

他把人按在狹窄的沙發上，開始親她，從嘴唇到後頸。熱氣噴灑出來，葉淼被親得直哼哼。

他開始去解她的衣服，火熱的身體碰到一起，兩人都忍不住顫抖。

完事之後，他抱著她到衛生間，簡單衝洗後便進入臥室，畢竟溫差大，可不能感冒了。

溫暖的棉被蓋在身上，葉淼湊過去抱他，將一隻手臂搭在他腰上。

白煊盯著天花板，半響，忽然說：“小水，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

“我不能一直待著這邊了，要回北京。”畢竟那邊還有一個團隊等著他。

“什麼時候？”她隻問。

“八月份吧。”

“嗯，你好好工作，我要在電視上看你。”

他摟著她：“對不起，暫時不能陪你。”

“沒什麼對不起的，過不了半年，我們又能再見。”

床頭櫃上那盞台燈還亮著，葉淼指揮他：“把燈關了，睡吧。”

白煊伸手關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葉淼身體挪動一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被子下麵，白煊又糾纏過來。

葉淼被他弄得渾身癢癢，忍不住笑：“你不累啊。”

白煊的手托著她，在她耳邊呢喃：“你明天不用上班，我們可以多來幾次......”

“你煩不煩。”她似嗔似怒。

葉淼不輕不重地捶一下他胸口，然後開始迎合他，沉浸在沒完沒了的情事中。

縱情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自然醒得晚。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內，葉淼轉轉脖子，問：“幾點了？”

白煊也是剛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十點多。”

“餓了。”她雖然這樣說，但依舊不願意動。

白煊沒管她，下床洗漱，等收拾好了出來，發現她還在睡。

於是說：“不是說餓嗎，起床吧。”

磨蹭到現在，葉淼終於翻身起床。

縣城的一家電影院，葉淼指著兩部最新上映的影片問：“從你的專業角度看，哪部電影會比較好。”

白煊說：“兩部電影受眾不同，一部喜劇片，一部是懸疑，看個人口味。”

葉淼環顧一圈，卻發現另一部重映的老電影，她看到海報上的主演，立即說：“居然還有程明早年的電影，我們看這部怎麼樣？”

影帝程明的獲獎作品，白煊當然沒意見。

電影講的是一段橫跨五十年的愛情，美麗溫婉的女教師和青年軍官相知相愛，卻因時代原因被迫分離，再相見時卻兩鬢斑白。電影看似描寫愛情，其實是借助小人物的愛情，描繪出戰爭年代的動蕩與艱難。

看完電影出來，葉淼不禁唏噓：“真是造化弄人，你說他倆多可惜。”

“是啊，美好的東西在於它短暫。”白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過最後總算見了一麵，不至於抱憾終身。”

葉淼偏頭看他：“你為什麼會想要當演員？”

白煊說：“我讀大一的時候，無意參演了學校的一出舞台劇，演的是一個愛幻想的精神病患者。那次表演就好像打開了一扇門，讓我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種魔幻職業，去體驗一種現實中不會體驗的人生，從那之後我就愛上表演了。”

葉淼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段經曆：“所以你後來就改學了表演。”

“嗯。”他想起了那部票房不佳的影片，“不過演戲也很難，並不是你的每個角色觀眾都會喜歡。”

她鼓勵道：“那你要好好演，彆讓喜歡你的人失望。”

誠然，他的表演還差些火候，不過也在嘗試更多麵更立體的角色。

白煊笑著說：“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