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應該從哪裡說起呢。
從酷暑的微風吹響法國梧桐的樹葉?
少女清晰地記得,坐在前麵的姑娘悄聲對她說:“我討厭他。”
姑娘用手指了指少年。
“張梧鬱,為什麼?”少女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為什麼,就是很討厭他。”姑娘是副校長的女兒,引人不由自主地聽從她的話,“以後你彆跟他玩了。”
少女懵懵懂懂地答應著,雖然她不懂為什麼,但是想到姑娘是她新交的朋友,自然要和朋友站在一邊。
“哦對了,我管他叫’烏鴉’,你覺得這個外號怎麼樣!”姑娘得意洋洋地說著。
烏鴉?
少年很白,似乎也很安靜,一點兒也不像又黑又吵的烏鴉。
……
或者從他們剛上初一?
少女有些緊張,她理了理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是不經意間與少年搭話。
“你好啊,我是張思霏,暑假我們見過的。”
少年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麼:“啊,你好,我記得你。”
空氣中陷入沉默。
“嗯……你最近小心點吧。”少女有些糾結,她不想背叛朋友,“可能會被同學排擠。”
張梧鬱有些吃驚,說不好是因為“被排擠”,還是少女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
“謝謝。”他道了謝,於是這便是二人第一次交談。
……
或許,故事應該從19年12月18號開始。
少女與她的新朋友嫌座位前麵的兩個男生總是擾亂課堂,於是少年被換到了少女的前麵。
毫無道理的成為了前後桌,他們開始交談、交友。
疫情阻礙了了解彼此的腳步,但不能阻止兩人成為要好的朋友。
少女的思想跳躍,可以從日常穿搭跳轉至人類曆史,於是少年也跟著她漫步在思維中。
“哎你知道嗎,他倆談戀愛了!”少女神神秘秘地向他說。
“不是吧,昀和銘?”少年驚異。
“是啊是啊,我說他最近怎麼學習那麼用功,我聽B層的人說,前兩次數學考試他都是第一!”
“這麼強……”
“午飯吃什麼?”
“?”
少年往往會愣住,隨即用手扶額,擺出一副無奈至極的表情。
張思雯似乎非常喜歡看少年繃不住的表情——這麼多年向來如此——當然也歸功於她確實擁有跳躍的思維。
張梧鬱也很配合她“演出”,有時竟也不知是真無奈還是假無奈了。
少女不用在意措辭和麵對彆人時的彎彎繞繞,因為他知道少年永遠會包容她的缺點。
故意說話很大聲,故意逗他,故意惹他生氣,甚至稱呼他為“兒子”,少年永遠是那副佛係且無奈的表情,永遠接下她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