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踏光而來的卻另有其人。
他幾乎是飛進來的,破舊的倉庫門被他撞得四分五裂,車輪在地麵極速摩挲留下一道深深的黑印。
林以冬眨了下眼,幾乎是瞬間就認出了他是誰。
“沈度!”她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沈度摘下頭盔,先是瞥了眼她泛紅的臉蛋,然後一拳猛地鑿上喬木的臉。
喬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倒在地,捂住臉罵道:“草,沈度,你他媽——”
外麵適合響起一陣警笛聲,沈度拎起他的衣領又往他腹部掄了一拳,林以冬閉了下眼,警笛聲愈來愈近,她心底有些著急,喊他:“沈度,沈度,沈度!”
沈度就像沒聽見般,又朝喬木襠部猛地踢了一腳後,這才朝她這邊走來,然後替她解開身上的繩子,說:“還能走嗎?”
她癟嘴搖頭,無聲地盯著他,這是要讓他背她。
沈度扯了下唇,將頭盔戴在她頭上,然後一把將人抱起放到機車上。
林以冬心跳得有些快,待他也上車後,她便緊緊地箍住他的後腰,察覺懷裡的人明顯地僵了一瞬後,她悄悄勾了下唇角,說:“我好了。”
沈度輕輕“嗯”了一聲,他開車很快,她被弄得險些要吐出來,“沈度,你慢一點。”
她聲音軟綿綿的,像撥動青草的春風,沈度喉結滾動,後背貼的那處柔軟愈發滾燙,這時她又在身後叫喚起來,“你,你快點,快點!”
他眉頭緊鎖,沉聲道:“到底是要快還是慢。”
“快,快一點嘛。”
她撇了撇嘴,噓了聲,怎麼突然還生氣了。
沈度加了速,車子又飛出去。她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好在是把跟在身後的那輛掛著B市車牌的車給甩開了。
*
林以冬盯著麵前那幾個在夜間泛著詭異紅光的大字,眉毛擰作一團。
語氣不滿:“你帶我來這兒乾嘛?”
“檢查一下。”
“我沒事。”她執拗道。
“沒事走不了?”
“……”
最後她人還是被沈度抱進去的,這會兒大廳裡人還是很多,聽見動靜都往她這邊看,但很快便被她的目光覷了回去。
沈度先是把她放在座椅上,然後又推了個輪椅過來,說:“等著。”之後人又匆匆朝前台走去。
她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勾了下唇,這一會兒好似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她在他那裡依舊是嬌氣的存在。
林以冬正暗爽著,冷不丁瞥見醫院門口進來個男人。
“靠,是張叔!”
張叔一身酒紅色西裝,油光鋥亮的頭發上還彆著個墨鏡,他先是看了眼手機而後朝這邊走過來。
林以冬見狀猛地彎下腰,一不小心還把腰真給閃了,她疼得齜牙咧嘴,然後見張叔朝彆的地方找去,這才捂著腰一扭一扭地往女廁的方向走。
誰知下一秒迎麵撞上了取單號回來的沈度,“你乾嘛去?”
“你彆說話,讓我抱會兒。”林以冬也不管他樂不樂意,直接把臉藏進他懷裡。
“……”
半晌,她才吭聲:“他走了沒?”
“誰?”
“就那個穿紅色西裝,賊時髦的那個男人。”
沈度一打眼就瞧見了她所說的人,然後他“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他走沒走啊?”
“走了。”沈度勾唇。
林以冬聞言緩緩地側過臉,但整個人還是撲在他懷裡。
“他過來了。”
“!”
“你說話斷什麼句啊?”林以冬慌張地扯著他的手就往女廁的方向走,身後這時傳來一聲輕笑,“喂,我可沒那癖好。”
她立馬鬆開他的手,然後自己一瘸一拐地往裡走。
她偷感太重,以至於沈度沒忍住笑出聲。
“……我上廁所。”
林以冬在廁所墨跡了好長時間,因為她發現自己生理期來了,但好在是剛來量不多,於是墊了幾張紙便出去了。
沈度:“我還以為你要在裡麵過夜。”
“……”
沈度雙手環在胸前,半靠著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又要乾嘛。”
“沈度,那個,我生理期來了。”她揪著他衣擺輕輕扯了下。
“……”
一切置辦好後,林以冬才配合著把身體裡裡外外檢查了個遍,除了腦震蕩和輕微擦傷之外,傷得最重的可能就是她的腰了。
“……”
醫生坐在椅子上還在絮絮叨叨著,但她的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
肚子墜痛感越來越明顯,因為做演員的緣故,有段時間為了符合角色形象逼自己在短時間內吃成了個胖子,然後在戲結束後又要快速瘦下來,最後導致她的生理期很不規律。
她痛覺又比尋常人更強,這導致她每次生理期都有一種半腳踏入鬼門關的感覺。
沈度瞧她額頭溢了層薄汗,問:“還哪裡不舒服?”
她緊抿著唇搖搖頭。
醫生邊開藥邊說:“你女朋友這是經期不調,還不忌口,專挑冷的辣的東西吃,我再給她開幾副中藥調理下,等吃完了再來看看。”
“我沒有。”林以冬正反駁,對上沈度的目光後她又心虛地彆開眼。
沈度家以及遊戲廳冰櫃裡放的大半冷飲和冰淇淋基本都讓她給吃了。
醫生見狀笑了下,“喏,拿著這個單子下去取藥。”
*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黃程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沈度輕輕拍了下他的後背,黃程睡眼惺忪,“度哥,小妹妹你們可算回來了。”
“咋樣,沒事吧?”
林以冬:“我沒什麼事,程哥你快去休息吧。”
黃程聞言揉了揉發酸的脖子,對兩人說:“那行,奶奶已經吃過藥了,再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啊。”
沈度:“辛苦了。”
“害,都是兄弟嘛。”
沈度送走黃程回來的時候,發現林以冬還坐在沙發上。
“怎麼不去睡覺?”
“上不去。”
“……”
沈度覺得林以冬有些得寸進尺,但最後還是給人抱上去了。
林以冬一著了床就滾到被子裡,見他要走,忙扯住他的衣袖,“沈度,那事兒你想好了麼?”
“什麼事?”
“就,”她把臉埋進被子裡,“30塊錢的事。”
怎麼感覺有種要包養他的感覺,怪羞恥的。
“嗬,”沈度把她從被子裡揪出來,然後指著桌子上那堆藥,說:“都在這兒了。”
這不是黃程怕她生病上回給她配的藥嗎?
她唇角壓下去,聽他繼續說:“總共120,所以呢,你現在還欠我690。”
“沈度!”
沈度要是以後當了老板,那一定是個黑心的!她氣得真想咬他一口,那可是她辛苦賺的30塊,就這麼打水漂了。
沈度抽回自己的衣袖,挑眉道:“不過,你要是想湊整,還我700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