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的極是!下官一定竭儘所能,早日找到真凶。到時候,小姐可逗了考慮和在下的?”尉遲行舟順著她的話。趁熱打鐵道。
菩提道:“大人,這種事不能講條件的!”
“如何不能?本官也是個正常男人忍受不了了!”
“大人,快放我下來,那不是我武館嗎?”說話間,武館已到。
武館距離此處雖隻有幾裡路程,卻遠離富人區,在一條偏僻小巷子內。
武館門口極小,隻容許一人通過,乍一看,就是個破敗小院子!隻用木頭寫上鐘家門幾個黑漆字,看不出什麼特殊地方,這一帶都是普通招牌,而這武館就是最普通不顯眼的存在,若是一百個人路過,有九十九個人也不會多看一眼!
馬奎下馬,卻找不到可以放馬匹的地方,看來此地的人都不騎馬,許是條件不咋地。
“罷了,大人,你們進去吧,吾在外守著!”
說此話的是尉遲小白,他開始一個勁的拉住三匹馬。
馬奎敲門,無人應答。又多敲幾次,終於走出一個年輕壯漢,在這春寒料峭時,他卻隻穿著一身薄單衣,頭上纏著麻布巾,似乎為了吸汗,那壯漢粗聲道:“來者何人?”
馬奎拱手道:“壯士,煩勞通報一聲,在下馬奎,出自過江龍門下,聽聞鐘壯士武藝高強,在下想與其切磋切磋!”
“來踢館的?”那壯士雙手叉腰,那身段簡直要把門給堵死,馬奎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那壯漢個頭居然超過馬奎一截。
尉遲行舟不欲與其多費口舌,他心裡記得菩提的事兒,得趕緊辦成。
未等馬奎反應過來,菩提知看到一道黑影,從自己身後轉移到壯士身後,隻聽得啪的一聲,那大漢身子直挺挺向後麵摔,倒地不起,隨著啪的一聲,壯漢背後的尉遲行舟露出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宣告,如何,本官功夫不賴吧?
菩提看傻了眼,也不知這家夥是如何從狹窄門縫鑽過去,莫非會傳說中的縮骨功?又心道,糟了,咱們不是來惹事的,這家夥在到底在乾什麼?
兩人眼神交流瞬間,武館裡湧出一群打扮清涼的壯漢,都是一身腱子肉,目光精銳,光那體型和眼神,立在一旁令人生畏!
那群人分開一條道,從中央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赭色練功服男子,那男子眼睛如銅鈴,嘴大能吞雞蛋,麵色灰黃中帶著油光,滿臉絡腮胡,似乎最近才剃過,長出的胡子茬兒如剛彈出頭的青草,看著刺人。
此人一身此常人更強健的肌肉泛著油光,更重要的是,他手持一把大刀,刀身發寒光,在太陽底下反射光線,令人眼花!刀把是黃銅做的,菩提仔細看,居然是老虎尾巴形狀。
那男子朝著地上倒下的壯漢看了一看,吩咐左右將他抬下去,又看向菩提等人,居然麵露平常之色,走過來道:“爾等何人?為何闖入武館?”
馬奎上前施禮道:“吾乃過江龍手下弟子,今日有幸造訪貴寶地,若是有衝撞之處,還望鐘教頭多海涵!”
韓鐘聽聞,看著馬奎的顏色多了幾分敬佩,問道:“汝乃過江龍弟子?本幫派與過江龍雖都屬於江浙一代,但從未有過瓜葛,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馬奎道:“因城中禦史大人自己長孫夫人均被大刀所殺,我等欲問詢韓教頭,若帶徒弟中可有擅長使用大刀之人?”
“好家夥,汝等莫非懷本教頭?”鐘會此刻麵色忽變,目光炯炯,慍怒之色明顯上升。
菩提上前,溫和打圓場道:“教頭莫怪,馬大哥在江湖已久,說話雖然是直接了點,但也是為讓教頭協助破案,絕無懷疑之意!”
鐘會才略微收斂神色,道:“既然如此,有什麼你們快問,待會兒武館要開門授徒,恕我等沒工夫接待各位官爺。
尉遲行舟看著鐘會的大刀,問道:“可否讓下官檢查一下各位的兵器?”
鐘會拿出大刀遞到尉遲行舟麵前,道:“
汝想看就拿去好好看!各位壯士,將兵器都拿出來讓各位官爺瞧瞧!”
那些人聽見教頭發話,會意,紛紛從小腰間解下武器,放置在一處石台上,一時之間,堆得跟小山似的。
菩提三人走近了,一一細看,那些兵器均是一般,若是割裂皮肉顯然刀口和那兩位死者屍首上的刀口對不上,還有這些兵器裡顯然沒有長鞭之類。
“不知此地可有乃極其鋒利的玄鐵刀?”尉遲行舟摸著鐘會那把刀的刀刃,問道。他覺得此刀不同尋常,但刀鋒卻不甚鋒利,刺殺董氏和禦史大人的斷然不是這把刀。
鐘會冷笑道:“玄鐵刀,乃是上天掉落隕鐵,精選能工巧匠打造,千年難遇,我等豈能有比稀罕之物?大人看完了,有什麼可以值得懷疑的地方麼?在下這把隻是普通鐵器打造的鈍刀,用來教授武藝罷了!大人若是看完了,可否還給在下?”
尉遲行舟聽他說完,淺淺微笑,雙手恭敬的遞過大刀至他胸口,道:“鐘教頭所言甚是,下官受教了!”
菩提還想問問有沒有擅長使用大刀的武藝十分高強的人。此時,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三人轉頭一聽,武館小門外有人在吆喝,那聲音不止一位,菩提轉身向後走去,隻見到十餘個大漢持兵器闖進來,鐘會連忙做出抵抗的姿勢。
那些大漢手拿兵器,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袒胸露乳,全然不顧形象,隻將武館團團圍住,口中吆喝著要找鐘會算賬。
今日碰到打群架的,尉遲行舟眼疾手快,趁人不被,將菩提攔腰抱起,飛上院牆,馬奎緊跟其後,三人從院牆退出來,小白也是震驚忙詢問原因,還未等他說出口,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在院內大喊道:“鐘教頭,好久不見,上次你壞了我們的好事,就該料到有今天,哈哈哈……”
鐘會抽刀擺出架勢,手下眾人也紛紛從石桌上拿起武器,對抗白衣青年帶領的隊伍。
一時間劍拔弩張,鐘會道:“兄弟們,什麼也彆說,將這夥流寇拿下,替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話音未落,雙方廝殺起來,刀光劍影,劈裡啪啦,火星四射,菩提四人雖在牆頭,也看的眼睛裡金光四射,耳朵裡嘶喊聲不絕。
“大人,咱們去幫幫鐘會吧!”馬奎躍躍欲試道。
尉遲行舟左手攔住他,道:“彆急,先看看這夥人誰的武藝更好,咱們也可以分析分析!”
菩提也冷靜道:“是的,馬大哥,若是那鐘會贏了,倒是好事,不是說那夥人是流寇麼?流寇就是流動作案的強盜,若是被抓了,朝廷也省了許多功夫!”
“好啊,小姐辦事夠利索,讓他們自相殘殺,咱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對呢!”尉遲行舟在菩提耳邊輕語,似乎有諷刺之意。
菩提朝他看了一眼,道:“閉嘴,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就變味了,什麼坐收漁翁之利?這是謀略,都是為了老百姓辦事,好嗎?”
“是下官愚鈍,姑娘教訓的是!”尉遲行舟無恥的道歉。反正他一向低頭慣了,隻要菩提不生氣便好!
尉遲小白看著自家大人那慫包樣,忍不住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
馬奎忍不住了,道:大人,你看,外麵又進來了一夥流寇,眼看人越來越多,鐘會肯定堅持不住,在下還是先去幫他們抵擋一下,大人,您和小姐回去找衙役們過來幫忙!”
說罷,便跳下去,直接和那白衣青年廝殺在一起,那白衣青年青年也使用大刀,且刀法出神入化,一看就是練家子,馬奎武藝超群,幾招下來,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
尉遲小白急得不行,也跳下去幫馬奎,菩提趴在圍牆堅持不住了,眼看巷子裡又來了一夥流寇,且那些流寇似乎發現了趴在牆頭的他們,嚇得尖叫一聲,所不是尉遲行舟攔著,便要從牆頭上掉下去。
尉遲行舟抱著她的腰直接飛到馬上,那肚子一夾,他狠狠地朝著巷子裡的流寇衝過去,那夥流寇朝著他們打了幾下,眼看他們飛一般疾馳而去,也不多追,直接衝著鐘會的武館殺過去。
尉遲小白一看來人眾多,這小小院子難以施展手腳,和馬奎遞了個眼色,掩護著鐘會退下。
可退下哪有那麼容易,後麵的流寇包抄住武館,他們成了甕中之鱉,剩餘壯漢連帶他們三個,隻得呈現背靠背姿勢用武器抵擋流寇。
那白衣青年眼看勝券在握,豪橫一笑,道:“怎樣?這便是汝出賣大王的下場,既然投奔了大王的山頭,自然生是臥龍山的人,死是臥龍山的鬼,說句公道話,大王好心收留了汝,汝反倒恩將仇報,端了大王的窩……”
那鐘會顯然不耐煩,道:“汝等賊寇,原先是部隊裡逃兵,占山為王,吾豈於爾等為伍?”
“弟兄們,將這叛徒碎屍萬段,給大王做成肉餅下酒!”那白衣青年道。
“彆廢話,要殺便殺,爺爺料到你們沒那個本事,否則怎會一再讓爺爺逃走?”鐘會手拿大刀,臉色淡然,毫不畏懼。
馬奎暗自歎道,果然有幾分英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