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靈趕緊舉手投降，“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

“我隻是說出了真話而已，而且我對董事長的心天地可鑒啊，你可千萬彆說我壞話！”

白建中：“嗬嗬。”

“去88層，我辦正事。”翟靈拿出那份被劃掉簽名的合同，又從懷裡掏出了從董事長那順的簽字筆。

果然董事長的比例就不一樣，普通的筆簽個合同變成鬼，董事長的筆簽個合同，直接就沒了，成行屍走肉了。

叮！電梯門開了。

翟靈整理了一下著裝。人類簽了名，不管是擔保者還是員工，下場都很慘。鬼呢，鬼成了員工，會怎麼樣呢？

88層儘頭，是一道門，不同於左右兩邊銀白色狹窄的小門，是黑色的，門縫邊上全是鋒利的花紋，與其說是刀刻的的，不如像是說是被有什麼大型東西啃食出來的。

沒有門把手，也沒有門鈴，通體一塊黑色的鐵板。

“沒吃飽吧？”

“明明一直以來都有人進來，可是一直一直吃不飽。”

“平日裡隻能舔兩口血，實在是太可憐啦，我真的很難過，我都替你感到委屈。”

黑門沒有動靜，翟靈將合同從門縫裡塞了進去。

過了一會，黑霧從門縫處飄了出來，在翟靈麵前組成了一塊字板。

但翟靈她看不懂，黑霧就是黑霧，看不懂一點。

“唔，你是說你是知道這些的？那些屍體給他們吃沒事？”

黑霧靈活的上下擺動了一下，隨後又飄到她的頭頂，蹲的一下壓在了她的頭發上，又彈跳了起來。

“可是他們不止是吃肉，他們還把本來要獻給你的靈魂也搶走啦！”

黑霧在她麵前彆扭的跳起了舞，應該是在解釋著什麼。

半響看她沒有動靜，黑屋又幻化成了人的模樣，兩隻手抱著肚子，扮演人的樣子打了個嗝。

翟靈將合同抽了出來，看來沒騙過它。那個老禿男當時緊張的神情和這扇門的樣子，以及屍體消失的動靜，讓她有了個猜測。

那就是這棟大廈是活的，本來想騙騙它的，沒騙過去。也對，那些鬼也是知道什麼能偷什麼不能偷的。

看來隻能兵行險招了，她歎了口氣，用董事長的筆將那個死去男人的姓名也劃掉了，填上了自己的姓名。

黑霧不解的圍著她繞圈圈，它想說，其實那些靈它都吃掉啦，很好吃。至於肉，雖然也很好吃，但就像小零食一樣，分給他們就分給他們吧。

它對這個把全部的肉都留給自己，不經不怕它，還偷偷跑來找它說話，怕它吃不飽的小生命還是很有好感的。

“左邊第3間辦公室，裡麵有一個我很討厭的鬼，他搶了我的業績，足足兩個人，本來都是要獻給你的。”

“你想不想吃了他？他應該比普通的人類還好吃吧，我幫你呀！”翟靈露出狡黠的笑容。

黑霧愣住了，後又飄回她的頭上。

“那可不可以幫我個小忙？”

“幫我把那兩個劃掉的名字消掉，把擔保人和員工改成合夥人好不好呀？”

黑霧慢吞吞的將合同吞進身體裡，過了一會兒重新吐出來，果然變成了合夥人。

翟靈將變了一個樣子的合同，揣在懷裡，走到老禿剩男的辦公室前，抬手敲門。

這次沒有大喊，是輕輕的。黑霧就扒在她身後，與她融為一體。

三秒後，門開了。

老禿剩男照舊警惕的觀察四周，隨後將她抓了進去。

“組長，彆慌彆慌，沒事沒事，我很小心的。”翟靈靠在門板上，小聲解釋。

“它根本沒有醒。”

那雙渾濁又被肥肉堆起的眼睛裡，浮現出了慎重和對她的不屑。

“你知道就好。有什麼事？我記得你上次來還沒有多久吧？”

“怎麼這麼快第二份訂單就好了？”

“哪能這麼快，我這不是把合同款項給弄好了嗎？特地來找您的。”

“去聯係新人的時候，不小心闖了個禍事兒，可巧，因禍得福了，現在我是這63層的組長了。”

“以後這就是長久的生意了，組長。”

翟靈將合同掏出來放在辦公桌上，順便將筆擺好， “以後咱們這個生意越做越大，我一個人不好扛啊，這不就想到您了嗎？”

“那個洪行，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他，63層二把手就是他，他也知道這事兒，我也跟他商量了。”

老禿剩男坐在凳子上，狐疑的看著她。

“你說的這些話，聽著可不像真的。”

“哪敢騙您呢？不信的話，您讓人去63層問問。”翟靈趕緊舉手投降，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

“想必組長您也看出來了，我可不是那沒身份的，我可是有後台的，不然也不敢做這麼大的生意呀，您當初不也是瞧了這一點才沒有對我動手嗎？”

他沒有回應，反而拿起了桌上的公用電話，唏哩呼嚕的不知道說了什麼。翟靈也聽不懂。

“等一會，如果是真的，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還得謝謝你。”老禿剩男的臉上浮現出義詞言正的標準性笑容。

“好，那我等您一會。”翟靈順從的回應，將合同攤開來翻到最後一頁。

“瞧，我的那一邊我的名字已經寫上了，隻差您的了，畢竟是大合同嘛，我們也要商量好。”

合同上，果然標注著合夥人，左邊甲方簽字的空檔上，翟靈的名字赫然於紙上。

沒有等多久，電話鈴響了，另一邊傳出了回話，老禿剩男越聽越點頭。

時機差不多了，翟靈趕緊示意黑霧動手！突然整個地板都開始晃動起來，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從房間的各個角落裡傳來。

“組長！我得趕快走了！看來是被它發現了，這生意是做不得了，我另外再找人吧，我得走了！”翟靈一副驚慌的樣子，慌忙的就要拉起門把手就跑。

老禿剩男也慌了，“怎麼回事？你惹了它？！”

“我哪敢呀，怕不是我們商量的事情被它聽到了！”

“這合同我也得趕緊拿走，這生意跟您是做不得了！”

翟靈說著就撲回辦公桌上，想要將合同重新揣回懷裡。

“董事長秘書先前說要跟我一起談這生意呢，我心裡想著組長就沒答應，肯定是他告的密！”

“誰？！”老禿剩男大吼著。

“管著電梯的那一位啊，您不知道啊！”翟靈也吼著回應，卻假裝在晃動中被絆倒，倒在了辦公桌前。

老禿剩男咬緊了牙，“這事兒他根本管不到！你不用管了！”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筆，就在合同上簽了字，甩手扔給了她。

“那現在咋辦？”翟靈揣起合同拿起筆。

“我又沒有違反規則，我能出什麼事兒？你也不用怕！”老禿剩男冷哼一聲。

“組長威武！”翟靈趕緊附和，然後推開門跑了出去。

等那個新來的小鬼走了之後，老禿剩男坐在板凳上，重新又撥打了電話。

他沒注意到的是，地板的晃動和嘎吱聲越來越輕了。一坨濃重的黑霧，從後方包裹出了他。地板開始融化顯露出黑紅色的肉紋理，板凳開始不斷的下陷。

門外，翟靈手中的合同開始不斷的燃燒，燒的很慢，火卻很旺。

翟靈凝視著火焰，突然手賤的伸了進去。朦朧中她忽然看見了門內的景象，組長已經徹底融化了，變成了一灘類似於果凍一樣的物體，猙獰的臉還浮現在水麵上，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罵些什麼。

但地板上的大嘴已經將他一點一點的吸收，漸漸的什麼都沒了。整間辦公室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除了少了一個鬼。

“好吃嗎？”

黑霧搖晃著，擺動了身體，在她的頭上又咚咚了兩下。

“看起來確實不錯，為什麼我也覺得有些餓了。”

“啥？下次也分給我嘗一點？”

“算了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翟靈不解的摸了摸肚子，又搖了搖頭，走了。

電梯間，白建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的頭頂沒有吱聲，替她按下了80層的鍵。

翟靈：“哇喔，我還沒有說你就知道了，咱們如今可真是心意相通了。”

白建中：“。。。”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是啊，解決了一個麻煩，可以繼續往下玩了，說實在的，我都有點煩了。”翟靈語氣放鬆，墨色夾雜著紅色碎鑽的水筆在指尖翻騰。

明明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莫名的白建中覺得有些不對，“你要走？這裡不好玩了？”

“好玩啊！隻是我都見過了，想見見新的。”

“而且，你從哪兒聽出來的？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我一直都在這裡玩，我不會走的，我也不想走，外麵，外麵一點也不好。”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翟靈語氣低沉。

白建中沒有說話了，他看著對方低落的樣子，有心安慰，可心中卻有一絲竊喜。

“嗯。”

第80層，裴星漢乖巧的被一堆姐姐們圍在一起。

“這樣子真的可以嗎？”他低著頭，臉頰上冒出紅暈。

“咋子可能騙你嘛？”

“傳送你的都是真正的經驗，保管把人迷倒。”

“我們就是當事人，我們還能不知道嗎？”

“保管有用，給你迷的死死的。”

“嘖，聽你大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