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老媽電話的三分鐘後,出租屋的房門被一腳踹開。
躺在床上的李知遠一個翻身滾下了床,這是他在最近半年內除去吃和拉這兩件事外的第一次下床。站起身和媽媽冰冷的目光對視時,李知遠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完蛋了”。
失望透頂的趙明華隻歎了口氣便沒有再多說話,她側過身為身後的哥哥讓出路來,順便躲開了兒子的目光。李知遠見媽媽這副樣子更加慌了,腦袋飛速運轉,尋找著還能用的借口,一個能接上之前所有謊言的謊言。可惜,舅舅的耳光更快了一步。
之後的事李知遠不願記得,隻按著他一貫的做法:低下頭去做一隻隨波逐流的鴕鳥。李知遠再次抬起頭來,就見到了眼前的人。
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對常齊而言事是荒唐的,老板把這個年輕人像丟掉一隻死耗子一樣的丟給了他,一個鼻青臉腫的萎靡不振的年輕人。這樣的人是勝任不了任何工作的,除了麻煩和更大的麻煩外他不能帶來其他任何東西。常齊不想和這種人有交集,但老板的態度強硬,何況還有加薪的誘惑在。
“小常,你是我們站最上進的,年級輕輕就是站裡數一數二的好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把他叫給你,你不用管他太多,確保他活著就好,你的工資我給你漲到站裡最高,你接著好好乾就行。”廠長給常齊一頓糖衣炮彈。常齊習以為常,“廠長,你直接說吧,這小子是犯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