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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莊園主設置的傷害折射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一次兩次全部折射我能理解我在bug裡麵玩遊戲,可這是第三次了。

我站在純白的空間裡,四周一片空茫,目力所及,一派空蕩。

我記得,我回到了莊園,那這裡又是哪裡。

“請問有人嗎?”

我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可就是在原地踏步一樣,周圍的景色沒有變化。

“主會寬恕你,無知的孩子。”

一道熟悉的男聲回蕩在空間,悲憫的話給他念出一股嘲諷的味道。

“你是誰。”

“你猜。”

我:?

這人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是應該這個時候跟我說,他是什麼吧啦吧啦的神明,看我可憐決定施舍給我回家的機會嗎?

幾根白色的長羽飄飄落下,我眨眼,接住了墜落的輕飄飄。

我還想問,身體不受控製的突然向前一伸手,握住了什麼東西。

……

“烏勒爾,是我,不要害怕。”

我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一轉,醫護室純色的天花板,艾米麗一臉擔憂,她伸向我衫衣紐扣的手被我握住。

疼痛後知後覺如狂浪衝刷過我乾涸的肌膚。

“我,睡了多久,誰送我來的。”

我的聲音嘶啞,和老舊的破木窗一樣,動動就發出嘈雜的聲音,砸到重音的詞沒入泣血的喉嚨,腦袋裡更是一團漿糊。

“是記者小姐,她在準備匹配時發現你出來,和回憶一起把你帶了過來,我昨天不在莊園,她們想給你包紮傷口都被昏迷中的你打斷。”

艾米麗有條不紊的解釋。

我鬆開她的手腕。

“我本來還不信。”艾米麗歎氣,“你身體反應太大了,隻要她們想幫你脫衣服檢查傷口,你就會抓住她們。”

“她們又怕傷到你,隻給你處理了脖子那裡的傷口,打了鎮定劑讓你睡的舒服點。”

我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

“我沒事了,艾米麗小姐,謝謝你。”我扣緊了衫衣最上麵那一顆紐扣。

“給我準備一些消毒東西,我自己回去處理傷口就可以了。”

艾米麗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像是在確認我說的話。

我苦笑一聲,我能理解艾米麗的顧慮,我身下那潔白的床單都被我的血重新上了遍顏色,現在的模樣怎麼樣估計都算不上——沒事。

可我沒辦法暴露,我走在鋼絲上,下麵就是莊園老登密密麻麻鋪設的刀片。

比起未來永無止境的遊戲循環,現在的傷,也不是難以接受了。

我越發的暴躁,心裡尖叫著,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可惡的傑克,我下次一定要狠狠的把他按在牆上。!

“你的傷害折射不對勁,烏勒爾。”艾米麗嚴肅的說,她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著我棕紅色的頸部的繃帶,“這個傷,大規模的出血量,你不在我這裡縫合,你出去沒幾步絕對會倒下。”

艾米麗的力氣在女性中算大的了,她把我扛起來,把我放在另一張乾淨的床上,我任由她擺布。

“好,但身上的傷,我自己處理,艾米麗。”

艾米麗皺眉應下。

手術需要的無菌環境在莊園裡難以實現,就像這裡的空氣,永遠都有一種濕潤的新鮮的紅玫瑰味,這是無法改變的。

也沒有那麼倒黴的求生者,傷害居然是接近百分百折射的。

我被打了麻醉,完全感受不到艾米麗的動作,她的手很穩,用手術刀拆除了繃帶,她的瞳孔在輕微顫動,我默然的和她對視。

消毒後的銀針勾起白色的線,在頸部纖薄的皮□□合。

我不能說話,這會打擾她。

我看到她額頭上的汗水,沾濕了她的頭發。

她在擔心我,我想,艾米麗真是個好人。

但,就這個出血量足以一個成年人死亡,可我撐過了快24小時,還等到了艾米麗回來手術。

怎麼想,都不可能。

剩下一種解釋,在賭約失敗前,莊園老登會想方設法折磨我,想我這個廉價勞動力留在莊園,永遠被剝削,貢獻監管者一份業績。

我不介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創造這種遊戲的莊園老登。

他陰德的。

“還是少說話,你的傷口按照在莊園裡的恢複速度至少需要3天,我不太希望你是死在賽後的傷疤上,烏勒爾。”

艾米麗提了一大袋子東西,放到我手上。

“這裡麵是可以消毒用的東西,等麻醉過去後,疼的話可以吃止痛藥,”艾米麗不停地叮囑,像是怕我亂來,又像是媽媽一樣,怕自家孩子嗝屁。

“如果沒有問題,3天後來醫護室找我,我會給你拆線,好好休息吧,烏勒爾。”

41

疼痛一旦成為習慣,就是麻木。

可惜,我一直無法接受,我隻會暴躁的在心裡內化,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去他的傑克。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隻需要和樓下的人說一聲,夜鶯小姐會讓侍從把飯菜送到我的門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侍從人數不夠時,總會見到某勘探員先生。

這是第三天了。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

“彆用那樣的眼神看我,烏勒爾,這是委托。”

諾頓的表情寫了兩個字“無語”。某種程度上,我和他也是心有靈犀,因為我也挺無語的。

你偌大莊園居然沒幾個侍從,這合理嗎。

我靈光一閃,“等等,諾頓,你說這是委托,那在哪裡可以看到委托,誰都可以發委托嗎?”

諾頓朝我攤開手,意思不言而喻。“先付費。”

我轉身進屋,“跟我來。”

飯菜被諾頓妥善的放到了我屋內的桌上,我到櫃子裡拿出一小袋紫薯,丟到他懷裡。

“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了嗎,諾頓。”

諾頓的臉色轉變的很快,他拎起布袋輕輕搖晃,聽到紫薯碰撞的聲音,他爽朗一笑。

“委托在每個人的日記本最後一頁,上麵每天會實時更新委托任務。”

“就這?”

“就這。”

諾頓的左眼裡寫著“冤大頭,喜歡”右眼裡寫著“好蠢啊,蠢貨。”。

我:“……”

我,我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請你從我的房間大門滾出去。”

諾頓拒絕,並且向我走來。

諾頓手撐在椅子把手上,把我鎖在他麵前,他饒有興趣的用眼神描繪著我的麵容,動作算不上溫柔,他貼近我,額發蹭過我的頸部,過分親昵的互動,我對上他眼睛。

他低吟。

“凱文可不會對一位男士這麼熱情,烏勒爾。”

我就知道,心臟在玩刺激的蹦極一上一下的把血液趕出心房,我第一次慶幸,我還有活著的呼吸。

“所以呢,諾頓,你想說什麼。”

我一攤手,“說我是女士嗎?這可不是一個好玩笑。”

諾頓的手按在我肩膀上,居高臨下的視覺給人帶來壓迫,我麵上沒有變化,毫不在意的反扯住他的領子,向下一拉。

“我給你兩個選擇,諾頓,要麼坐下來,我們好好說話,”我漫不經心的說,“要麼滾出去。”

如果,被發現了,那就都死掉吧。

我感受著藏在胳膊下的那柄長尖刀,我真不適合拿狼人殺的這種預言家牌,這真需要我,莫大的勇氣。

在諾頓的目光下,我都想自爆帶走他了。

可惜我岌岌可危的理智懸崖勒馬,我帶著傷,最後隻會是我被送進棺材。

“你是女性。”諾頓眸子彎起,他語氣篤定,他攥住了我的手腕。

“理由。”

“凱文和傑克的那場對局意外,你較於男性過分纖細的骨骼,還有,你從不在人前袒露身體。”諾頓笑著說。“封口費和第二天全莊園的人都知道你是女生自己選一個吧。”

諾頓的笑不達眼底,他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著椅子把手,眼皮半蓋住青蔥的眼瞳,,他在給我施壓和試探,他對自己的推理結果不確定,也處於懷疑的階段。

這怎麼行呢,偵探可永遠不會懷疑自己的會出錯。

小說家也永遠不會懷疑,自己故事的正確性。

腦海中的警鐘長鳴,我好笑的看著威脅我的諾頓,我攬住了諾頓的脖子,含住了他的唇。

“我選你,諾頓。”

諾頓一怔,反應過來自己被揩油了,一個手掌按住我的腦袋往後推,“你聽清楚沒有,我說。”

“你說你會告訴全莊園我是女性。”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衫衣的領口上。

“我給你證明自己推理的機會,諾頓,你覺得我會有那多餘的兩塊肉嗎?”

42

諾頓是沒有想到烏勒爾會是這樣的選擇,他原本隻是想憑借從奧爾菲斯那裡聽來的揣測過來狠狠的敲詐烏勒爾一筆。

是奧爾菲斯庇護下的人,怎麼可能會沒錢呢。

一隻脫離牧羊人的大肥羊,在諾頓的視角來看。

如果不是奧爾菲斯的庇護,他原本隻需要揍烏勒爾一頓,把他的紫薯都拿走就可以。

諾頓煩躁的在心裡罵了好幾遍奧爾菲斯。

可事情的發展,讓他覺得奇怪和魔幻。

黑發青年額前垂下兩縷長劉海,發尾耷拉在肩上,頸部的繃帶昭示他作為病人的身份,麵色白的接近死了三天的屍體。

青年的胳膊纖細可有力,他的額頭和青年的額頭撞在一起,比剛剛更近,更曖昧的距離。

諾頓看到,青年的眼睫很長,如展翅的蝴蝶,眼皮下的琥珀色眼瞳,微微轉動,如垂死的依靠在地平線上土色的夕陽,是脆弱的嗎?不是。他是想訛我嗎?,諾頓想。

“我選你,諾頓。”

諾頓:?

接著,是唇上柔軟的觸感,他的瞳孔放大,諾頓看到琥珀中錯愕的自己。

青年的吻技青澀,隻會相貼唇瓣後,慢慢的啃著他的唇,和小獸一樣他的犬牙磨著他的唇,一陣酥麻。

,感覺他像是羊肉卷在被人一口一口吃掉,惡心的比喻,諾頓想,他伸手按住了青年的腦袋。

青年笑的更歡快了,臉頰上都暈染了一抹粉色,眼尾泛紅,眼睛深情的都可以掐出水來,那帶有顏色的諢話,讓他更是懷疑。

自證清白的方式怎麼想都不會是脫衣服吧,奧爾菲斯那個死人說的推理到底正不正確。

誰家大小姐喜歡展示自己的肌膚。

諾頓嘖了一聲粗暴的扯開了青年的衫衣,似乎是扯到了他的傷口,青年悶哼一聲。

可如烏勒爾所說,他沒有多餘的東西。

青年的身材過分瘦削,平坦的胸脯向下的小腹被繃帶裹起,和繃帶一比,他的皮膚白的像是在發光,收窄的腰線沒入咖色的褲腰,諾頓的目光下移到他腿間那一塊,青年的目光也跟著他,然後,青年唇邊掛著玩味的笑。

“怎麼,諾頓,你想和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