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假扮的大頭目亮明自己人的身份,想辦法接近了克倫邦地方勢力的軍長。
“大頭目”表明詐騙園區有幾個地方有槍.支彈.藥的補給,對方可以調兵前往補充。
軍長感激不儘地握住了“大頭目”的手。
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然後……“呯!”
三場劇烈的爆炸一個接著一個,衝天的火光中,半個園區被炸成了廢墟。
伯-萊-塔的槍口抵上了軍長的腦袋。
莉莉絲一腳踢斷了軍長的雙腿,又卸了他的雙手,防止他自儘。
直升機的轟鳴聲從空中傳來,琴酒帶著伏特加從扶梯上下到建築的最高層。
莉莉絲把研究人員的照片拿出來,在軍長眼前晃了晃,用槍口抵著他的太陽穴。
“見過嗎?”
軍長雙目通紅,緊咬著牙,似乎是想殺了莉莉絲。
琴酒推開門,墨綠色的眼睛對上他看莉莉絲眼神,直接朝他腹部開了一槍。
琴酒收起伯-萊-塔,從伏特加手中拿過注射器。
“不要浪費時間,直接用自白劑。”
組織特製的自白劑極其恐怖,意識再堅毅的人,隻要注射一劑,就會變得痛哭流涕,大小便失禁。
這種審訊手段對大腦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使用者到最後會完全喪失意識。
軍長的瞳孔一點點渙散,琴酒黑色的皮手套捏著照片,開始進行審問。
出乎意料,軍長和之前貝爾摩德審問的大頭目一樣。
都表示沒有見過任何的研究人員。
線索徹底斷了。
黑沉沉的夜幕降臨,爆炸後的廢墟中,地上的屍體突然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腐爛。
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充斥滿整個園區。
琴酒和莉莉絲走在詐騙園區用來關押和折磨逃跑者的地牢裡。
莉莉絲拿著鑰匙正要打開水牢的門。
琴酒的鼻尖突然動了動,蹲下來用手指沾了一下地上的血跡。
指尖溫熱的觸感傳來,鮮紅的,還帶著人體溫度!
琴酒墨綠色的瞳孔驟縮,瞬間把莉莉絲拉到懷裡,閃身退到身側的一間地牢。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幾個血肉模糊,已經沒有五官的怪物從遠處的牆角走過來。
它們的臉皮似乎是被人剝下來了,拖著腳踝上的鐵鏈,走路的姿勢極其怪異。
這些怪物沿著牆邊慢慢挪動,鮮血隨著步伐滴在地上。
地牢裡的溫度在夜裡不斷下降,琴酒的脊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打開了伯-萊-塔的保險。
莉莉絲被琴酒護在懷裡,她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放大,還有鐵鏈撞擊地板的聲音。
陰暗的地牢裡,琴酒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莉莉絲的皮膚上,莉莉絲伸手抱住他,輕微的顫栗感劃過她的脊背,莉莉絲直接閉上眼,感受著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她從沒有體驗過害怕的感覺,莉莉絲感覺有點上癮。
琴酒感覺到莉莉絲抱著他的手一點點收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感受著莉莉絲加快的心跳聲,琴酒墨綠色的眼睛透出殺意。
他懷裡的人在害怕。
怪物離地牢越來越近,一點點近入伯-萊-塔的射程內。
“砰砰砰!”
一陣槍響過後,所有的怪物全部倒下,地上橫滿了怪物的屍體。
琴酒發現這些“怪物”隻是被剝下了臉皮的普通人類,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莉莉絲麵無表情地踢了踢地上血肉模糊的人頭。
果然,距離產生美,未知才可能帶來恐懼。
琴酒從莉莉絲手中拿過水牢的鑰匙,脫掉左手的黑色皮手套,牽住了莉莉絲的右手。
琴酒的左手上有無數痊愈後的傷口,還有長年握槍留下的繭子。
但是他的手非常漂亮,修長又極具力量感,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見。
莉莉絲下意識地碰了一下他手背上的血管,然後攥住了他的掌心。
莉莉絲的指尖沒有任何溫度——就像冰冷的屍體。
琴酒閉了閉眼,忍住了擁抱莉莉絲,用自己的體溫讓她身體回暖的衝動,隻是用手包裹住她冰冷的指尖。
琴酒打開了水牢的大門。
腐爛的屍臭味撲麵而來,黑色的水池裡,被泡的發白浮腫的屍體浮在水麵上。
琴酒沒有去看那些屍體,他走到水牢的角落裡,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被鎖在籠子裡,身上大片的皮膚已經潰爛,眼神空洞,嘴巴不停地張合,嘰哩咕嘟地喃喃自語。
這種水牢看似溫和無害,其實卻是最殘酷高明的刑罰之一。
水漫過受罰者的胸口,窒息感和束縛感如同攀附在身上的毒蛇,24個小時以上的時間裡,受罰者既不能坐也不能躺,極致的痛苦和疲憊幾乎能讓所有意誌如鐵的人崩潰。
琴酒曾經在意大利體會過一次。
當然,關他的人早已經被他殺了。
琴酒一槍崩開籠子的鐵鎖,東南亞潮濕的環境下,無數的毒蟲在啃食男人潰爛的皮膚。
男人嘰哩咕嘟的自語聲一點點變的清晰,琴酒蹲下身,聽見男人哆哆嗦嗦的聲音一直重複著一個含糊的詞語。
“怪物…有怪物…怪…。”
琴酒皺起眉頭,用伯-萊-塔冰冷的槍口抵了抵男人的臉。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是精神錯亂,已經意識不清醒了,
琴酒拿出一劑興奮劑,對著男人的脖子直接注射下去。
琴酒看了一眼時間,興奮劑一點點生效,籠子裡的男人突然四肢抽搐起來,雙手拚命地想要抓住什麼。
男人的嘴張開到極致,像是看到了什麼,雙目瞪得幾乎裂開,突然怪叫起來,“樹後麵…後麵有…啊——”,男人尖叫到失聲,直接斷氣了。
尖銳的慘叫聲回蕩在水牢裡,這個人竟然在意識恢複的瞬間,被自己的記憶嚇死了。
男人失去意識後,身體沒了支柱,往後就要倒進水裡。
莉莉絲突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抓向男人的頭發,打算把他提起來。
就在這一刻,一隻黑色的毒蛇衝出水麵,死死地咬住了莉莉絲的手腕。
莉莉絲疼得身體顫抖了一下,本能地甩動手臂,竟然沒能把它甩下來。
黑色的毒蛇在空中扭動,琴酒墨綠色的瞳孔驟縮,軍用匕首瞬間刺進毒蛇的七寸,把它釘死在地上。
琴酒抬起莉莉絲的手臂,他沒帶清創的消毒藥物,直接低頭用唇覆上她手腕上的傷口,把被汙染的血液吸出來。
莉莉絲疼的額頭上全是冷汗,身體控製不住地蜷縮了一下,從琴酒手中扯了一下手臂,沒扯動。
琴酒把她壓進懷裡,抱住她不讓她亂動,“很快就好,忍一下。”
等莉莉絲的腦子反應過來,立刻掙紮著製止他的動作,“等等…我不會中毒,但你會!”
任何藥物對莉莉絲的身體都無效,毒藥同理。
但是琴酒的動作太快了,等莉莉絲從他懷中掙脫開,他已經處理完莉莉絲的傷口,開始用白色的紗布幫她包紮。
琴酒看了一眼地上被釘死的毒蛇,感覺到莉莉絲有些慌亂的擔憂,安撫地開口:“這裡的蛇毒不會致命,最多就是麻痹神經,不然這個男人不會活到現在。”
此地不宜久留,琴酒拉著莉莉絲站起來,打開耳麥,剛連上隊內通訊,刺耳的嗡鳴聲突然在耳麥裡炸開。
尖銳的爆鳴聲刺進大腦,琴酒的世界瞬間失聰,聽覺一片空白。
極其強烈的危機感立刻爬上琴酒的後背,幾乎讓他顫栗,琴酒下意識地想要轉身。
莉莉絲的雙眸一瞬間染上血紅,她擁抱住琴酒,雙手越過他插進了偷襲者的頭骨。
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