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莉爾打著哈欠走入禮堂吃早飯,遇到了格蘭芬多的李喬丹。
他劈頭就是一句:“聽說你最近換目標了?開始追斯萊特林的布雷司·沙比尼了是嗎?”
“什麼東西?”
謝莉爾又累又困,突然麵對這麼離譜的問題,一時間竟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天天不回宿舍,不是在和他秘密約會嗎?前不久你們吵架了,你還差點追進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你都是從哪聽來的?”
謝莉爾開始擼袖子了,她不介意一大早揍幾個人。
李喬丹看她冒火的樣子,舉起雙手往後退。
“嘿,我隻是聽說……”
“喬治和弗雷德呢?”
謝莉爾的目光向四周梭巡。雙胞胎和李喬丹總是焦不離孟,他們有沒有聽說?
但轉頭的功夫,李喬丹已經趁機溜了。
好離譜的謠言。不過,謝莉爾確實又開始晚上不回宿舍了。她幾乎每天都在苦練魔力,練得筋疲力竭。
一到晚上,謝莉爾就直奔二樓的廢棄女盥洗室。
模仿哈利的蛇佬腔打開洗手池上的入口,謝莉爾鑽了進去。
自從哈利打開密室、乾掉蛇怪後,她就開始來這裡訓練魔力。
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已經曝光;而空教室已經不足以承載她訓練時的動靜。而且,密室裡有現成的、絕佳的訓練材料。
謝莉爾來到通道儘頭的密室,一如往常地操縱魔力。然而,她很快感知到,有巫師穿行於通道、正在靠近。
她放下了手。
靜靜等待片刻,韋斯萊雙胞胎露頭了。
弗雷德抬頭打量密室裡林立的石柱:“哇噢,這屋子可夠酷的!”
“會是誰打開的入口?”
“還能有誰?當然是謝莉爾,咱們出來的時候,哈利還趴在公共休息室的桌子上寫作業呢!”
“可她不在,難道還有更深的密室不成?”
施了幻身咒和息聲咒的謝莉爾繞到他們倆身後,然後一人一巴掌、打在了他們的後腦勺。
“哎喲!”“誰!”
謝莉爾笑嘻嘻地顯形了。
“你倆就這麼跟下來了?等會預備要怎麼出去?”
入口在二樓,一路向下滑到古堡深處,才是密室。
“等會出去再說。”弗雷德繼續好奇地四處走走看看。
喬治站在謝莉爾的身邊,問她:“那你都是怎麼出去的?”。
謝莉爾從伸縮咒口袋裡拎出了一把飛天掃帚。
“你這陣子神出鬼沒的,就是常來了這裡?”
謝莉爾點點頭,說:“可我隻帶了一把飛天掃帚。”
“奇怪了,”弗雷德踩著滿地的沙子,在石柱之間打轉,“聽哈利說,密室裡不應該有個死掉了的蛇怪嗎?明明剛才的通道裡,還有它蛻下來的蛇皮——教授們把蛇怪挪出去了?”
謝莉爾聳聳肩。
弗雷德和喬治都不免大失所望。
喬治問:“所以你到這裡來,都在做什麼?”
“學習和訓練啊,我還能做什麼?”
韋斯萊雙胞胎看到她拿出了那一副課本塔羅牌,一起翻了個白眼。
弗雷德對喬治嚷嚷:“這裡沒有蛇怪,也沒藏著個沙比尼,兄弟你可以放心了。”
謝莉爾吃驚地看向喬治。
喬治直接給弗雷德甩過去了一個惡咒,弗雷德敏捷地閃開了。
“哎喲、哎喲,你的幽默感怎麼一到謝莉爾麵前就消失了?”弗雷德半真半假地抱怨著。
謝莉爾將手裡的飛天掃帚丟給弗雷德,弗雷德下意識接住。
“你去再拿兩把掃帚下來接我們。”
弗雷德嘿嘿一笑,騎上飛天掃帚。
“小謝莉爾,你可欠我個大人情!”弗雷德對謝莉爾叫道。
他在屋子裡繞著石柱上下翻飛了兩圈,然後騎著飛天掃帚衝進通道。
“小心彆撞到!”謝莉爾不由得衝他喊,通道並不算多寬敞。
謝莉爾感知著,弗雷德的魔力光團已經飛遠、向上……
“他不會回來了。”
“什麼?”喬治說,“噢,他不會的,他還不至於那麼混蛋。”
“你們是直接跳進了打開的入口,是吧?”
喬治點頭。
“入口已經關上了,變成單向的,隻能出不能進——他又不會進入密室的口令。”
“那你剛才不告訴他口令?!”
謝莉爾隻管笑嘻嘻地看著他。
喬治“嗬”了一聲,臉上似笑非笑:“眼看要和男生獨處一室過夜,你是一點也不怕?在我身邊,起不了半點危機感嗎?”
“彆緊張,喬治。”謝莉爾微笑。
謝莉爾能感知到他的核心魔力搏動在加快。
“這話該我說,小謝莉爾。而且,想想今晚要怎麼過夜吧!”
她低頭,用腳尖勾勒著地麵厚厚的砂礫。
“睡在上麵啊。”
喬治吃驚了:“你每天不回宿舍,來這睡地板?拉文克勞集體排斥你在公共休息室裡學習不成?”
“我在做一個煉金術物品,動靜有點大。”
“喔,這是你的實驗室?能看看嗎,你做的什麼東西?”
謝莉爾抬起手指,地板上的一縷砂礫隨之打著旋、抽絲般被拉了起來。
喬治困惑了兩秒,然後驚愕地打量著鋪滿了整間巨大屋子地麵的厚厚砂礫。
喬治將她麵前不斷拔地而起的砂礫抓了一把在手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密室裡有什麼?”謝莉爾輕聲說。
“蛇怪……蛇怪骨頭?你碾碎的?”
謝莉爾看著喬治,點點頭。
喬治的臉上綻放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笑容:“怪不得你不怕我咯,我可不比蛇怪的骨頭硬吧?”
“原本我碾碎的是岩石。但什麼石頭都承載魔力有限。”
這個學年裡,除了煉金術課,她的大多數時間,都用來泡在這裡打磨骨頭了。
謝莉爾清楚自己的那些弱點:沒有魔法的人事物的突然襲擊,她無法感知防備與防禦抵擋;絕對的速度或是碾壓性的高階魔力,她就算有所感知也無力抵擋;而最糟糕的,是她依舊有著魔力湧動的風險。
比如,當她遇到攝魂怪這樣的黑魔法生物,或是遭遇伏地魔魂器攻擊,在其強烈刺激下會出現魔力失控,輕則僵直、失去五感,重則魔力暴動、害人害己……
所以她必須、必須,不斷訓練自己對魔力的控製。
她要比她爆發的魔力還要強大,真正地駕馭魔法。
除此外,她想要做的高階煉金術物品……對於魔力的精微控製要求極高。
於是,謝莉爾用魔力將蛇怪之骨煉化,碾碎的蛇怪骨頭依舊能夠承載很多魔力。而製作過程本身,就是對魔力的高強度訓練。其成品,可以隨自己心念而控製形變,從而更好地訓練魔力控製的精度與強度。
在她麵前,砂礫變形成了一個自動噴泉,優雅地也是源源不斷地流動著。
喬治驚歎地看著它:“謝莉爾,你太厲害了!”
謝莉爾終於笑了。
一股強烈而柔情的衝動從她體內油然而生,讓她很想給他再多看一點,讓他注視著自己——
謝莉爾抬起雙手,隨其意動,砂礫向他們腳下彙聚,逐漸將她和喬治慢慢托高。他們從腳麵到小腿都陷在其中,而整個房間的砂礫開始緩緩浮起,然後在他們身邊構成了一顆顆星辰,或亮或暗,最後組成了一灣立體的星河,將她和喬治圍繞其中。
喬治全程驚歎著看著這一切。他伸手掠過之處,砂礫所構成的星辰便會光芒閃動。
謝莉爾眨著眼睛,似乎心跳也在隨其動作而變換著躍動的節奏。
“進來密室沒看到蛇怪,還是有點可惜哈?”
“不會,這也很酷!”喬治讚歎,“再說,我們也不完全是奔著蛇怪來的。”
“這裡沒彆的了,我是沒找到什麼斯萊特林的傳承。”
“也是來保護一下你,孤零零自己,也怪危險的。”
“喔,其實這裡並不危險——”
“是嗎,可孤獨本身就是危險的。”
謝莉爾的心頭猛地撞擊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喬治仔細打量著謝莉爾。
“謝莉爾,你真的很厲害,而這沒什麼不好——彆怕你自己的力量。”
謝莉爾失神地看著他,心底是愕然的:她知道他好,但仍是不敢相信,他是這麼地好。
“我敢說,你比你想象得要好。你總是抱有善意,擁抱每一個人,甚至包括珀西(謝莉爾又被逗得笑了)。你比你自以為的要慷慨和溫暖,溫暖得多。”
謝莉爾的心在悸動,注入蛇怪之骨中的魔力之光也跟著閃動,映亮了喬治淡褐色的眼眸,閃著光澤像是一雙琥珀。
她挑眉,裝出一點凶相:“你把我說得這麼好,想贏走我的心不成?”
喬治笑看她,帶一點戲謔。
“可你說喜歡我,就像說自己喜歡一種顏色,像你喜歡椰子冰糕。”
謝莉爾腳下的砂礫帶動她向他湊近。
她仰著臉、似笑非笑:“其實,我還沒有說過喜歡你?”
喬治的呼吸頓住了。但謝莉爾要向上貼近他時,被喬治一隻手按住了頭。
如果她想,可以輕易用魔力束縛住他……但謝莉爾隻是蹭了蹭他的手心。
喬治放開了手,有些慌亂,但始終直視著她。
在他們身邊,閃動的星河越來越亮。
喬治環顧:“你要造出個太陽嗎?”
謝莉爾揮手,他們緩緩降落,模擬出來的星河也儘數散落在地板上。砂礫淹沒了他倆的腳背,但仍然會呼吸一般,浪潮似的,波光粼粼地閃動過陣陣光澤。
謝莉爾輕聲喟歎:“你剛才的話,好動人。隻是,更像一個格蘭芬多或是赫奇帕奇,像在形容一個小太陽。”
“誰說拉文克勞不能有小太陽?你不就是。”
謝莉爾看著他,蹙起了眉毛。
“怎麼啦?”喬治輕聲問。
“你真的這麼覺得?還是太會說話了?嘴巴這麼甜,是不是有很多練習經驗?”
謝莉爾叉起了腰。
“不然你怎麼看上我的,真就因為喜歡金紅色睫毛嗎?那我全家不都是。”
喬治恢複了一副臭屁樣。
“我是喜歡你們全家啊——”
然後謝莉爾的腦瓜就被他不滿地敲了一下。
謝莉爾揉著額頭,但目光炯炯:喬治呀喬治,你一定也有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