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角巷!天命在召喚(1 / 1)

鄧布利多走後,謝莉爾吃了點東西,便遵從醫囑躺了下來。那晚她同樣睡得並不安穩,應該說是很不舒服的。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謝莉爾發現自己出現了飛蚊症——眼前總有光影晃動,閉上眼還會更明顯。

海格一早過來,結結巴巴道了歉,畢竟是他刺激了謝莉爾出現魔力暴動。

希利爾心裡也很不好意思,她想她那天如果不逞能去抓海格的傘,可能就不會有如今的可怕後果。

當天早上哈利也醒過來了,好奇地打量著魔法病房裡的一切。謝莉爾想到自己毀了哈利最好的十一歲生日,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提議道:“海格,我們能今天就去采買上學的東西嗎,也見識見識魔法世界?”

哈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走出聖芒戈,謝莉爾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感到舒服多了。

他們乘坐地鐵前往了對角巷。經過破釜酒吧時,裡麵的巫師們挨個過來和哈利握手,讓哈利害羞極了。關於魔法的一切都令哈利好奇不已。但謝莉爾像是初次接觸陽光的吸血鬼,一進對角巷就抬手擋住了眼睛。

“天呐,日頭變得真亮,是不是?”謝莉爾嘟囔著。

這裡的一切都太吵了、太晃眼了,她感覺自己的飛蚊症好像加重了。

他們先朝著古靈閣走去。

路上,謝莉爾瞄到了一家魔法書店的招牌:“默默然圖書公司”。突然想到了默默然……鄧布利多親自趕來礁石小屋,還特意等到自己醒來勸學,有沒有可能自己一度被懷疑是默默然了?她差點成了一個醫療實驗對象嗎……後背沁出冷汗。

進入古靈閣,謝莉爾拿出自己的小金庫——幾百英鎊,兌換成了魔法貨幣(近百的金加隆和幾百的銀西可)。給謝莉爾換錢的妖精咬牙切齒,好像謝莉爾在打劫它。

接著,海格要帶哈利去波特家族的地下寶庫取錢。哈利紅著臉向謝莉爾表示沒關係,謝莉爾還是堅持以身體不太舒服去外麵等他們了。

搞笑呢,她可不喜歡坐淩霄飛車。

如果說她想用自己積攢下來的小金庫買什麼,那第一個,非魔杖莫屬。

謝莉爾步入奧利凡德魔杖店,被刺激得一下子捂住了眼睛,然而閉上眼睛卻“看”得更清晰了。謝莉爾拚命眨眼,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她仿佛置身於一屋子的星海,發著絲光的一顆顆星星都在呼吸。

謝莉爾睜開眼,看著周圍無數個狹長的、裝著魔杖的紙盒,喘不上氣來:她好像感受到了魔杖?!

魔杖店主出現了,老頭禮貌地關切:“你還好嗎,小姐?”

謝莉爾吞了下口水,點點頭。

“這裡……很特彆。”

店主上前幫謝莉爾丈量尺寸,為她挑來一根魔杖。

謝莉爾遲疑地看著那根魔杖。

店主鼓勵道:“你拿在手裡揮動一下試試。”

“不好意思……”謝莉爾閉了閉眼睛,然後睜開眼指向一個紙盒。

“可以先讓我試試那根嗎?”

店主那雙渾濁的淺色大眼睛眨了眨,然後拿來了那根魔杖。

謝莉爾將魔杖握在手裡輕輕揮動,杖尖冒出剔透晶瑩的綠光,像是發光的綠色果凍糖,其上還絲絲縷縷點綴著閃動的金色。

店主這下真的吃驚了。

“真是精彩!十一英寸長的柳條魔杖,裡麵有一根鳳凰羽,非常適合您!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想我喜歡它的顏色,像太陽下我的眼睛……”謝莉爾出神地看著魔杖,喃喃道。

她“看到”了魔杖上蘊含的魔力。

謝莉爾對自己的“飛蚊症”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所“看到”的那些光影,是魔法。

這可有點稀奇。

謝莉爾走出魔杖店,對手裡的魔杖愛不釋手,試著念了一句魔咒:“熒光閃爍。”

頓時,像是打開了高明度的手電筒,又像是白磷燃燒,猛地爆發出閃亮光芒。一瞬過後便滅掉了,但足以讓街上四周的人紛紛轉頭尋找剛才的光源……

謝莉爾跌坐到冰淇淋店外的椅子上,隻覺一陣虛弱,就像是沒吃早飯就去拚命衝刺了一千米,近乎脫力,像犯了低血糖一樣難受。

謝莉爾心想,自己是真有去霍格沃茨上學的必要。

坐在那緩了一會,謝莉爾便看到哈利與海格回來了。海格也不適應古靈閣的飛車,臉色不太好,去破釜酒吧買提神飲料。謝莉爾和哈利則去置辦巫師行頭。

哈利先去量尺寸、試衣服,謝莉爾思考著自己的改變。

她凝神感受,從一件件魔法長袍上,感受到“氣”一樣薄薄淡淡的東西。睜開眼,翻看吊牌介紹,這些長袍都有防汙、耐皺等不同的魔法功效。

如果感知到的都是魔力,那麼剛才在魔杖店,從魔杖上感受到的魔力可要凝實得多。

謝莉爾閉上眼,又凝神感受,目標改為了人……魔力像是每個巫師身體裡的一團光、一簇火,隻要用心,她就能感受到!

謝莉爾忍不住激動得打顫,她敢肯定,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特彆的天賦。

這個魔法,她學定了。

習慣了做優等生,便絕難抗拒天賦學科的召喚。

謝莉爾在聖芒戈醫院裡就忍不住對父母展開了攻勢。她坦言這次事故的源頭是自己(她一開始都沒敢說“魔法”這個詞來刺激他們)。隻有去學習如何控製自己身上隨時有暴走風險的力量,她才能真正脫離危險,不然隨時有變成人體炸彈的危險!

對此,醫護人員們給出了認同。

但接下來還是非常難熬的幾個小時。謝莉爾不得不和德思禮夫婦倆不斷地爭執與互相懇求……她甚至拿出從對角巷買來的權威書籍,指著默默然給他們看,壓抑魔法天性對於巫師的可怕後果什麼樣——費農大手一揮,“你可彆再相信那些人編出來的鬼話了!”

雙方態度都那麼堅決,簡直沒有回旋的餘地。

最後,由於他們嚷嚷得太大聲,兩大三小被忍無可忍的聖芒戈醫護人員趕到了大街上。

“好嘛。看看他們的所謂最好的醫院,開在了一個什麼破地方。”

費農打量著周圍蕭瑟無人的環境,狠狠地哼了一氣。

剛才也是他反複嚷著,讓謝莉爾在這裡就趕緊去掉身上的“那個東西”。

就像她被附體了,才會變得奇奇怪怪。隻要把不乾淨的東西從謝莉爾身上趕走,她就會再次變得純潔無瑕、如同從未被汙染過一般。

“我不是忽然變成這樣,爸爸,我隻是剛發現自己新的一麵。”

夕陽的映照下,謝莉爾那雙眼睛顯得更剔透了,尤其是在蒙上了一層水霧後。她就用這雙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謝莉爾已經口乾舌燥、喉嚨冒煙了,她打算速戰速決。

然而,她的終極武器在這一刻也落敗了。

“孩子,我和你媽媽一定會想辦法給你治好。我們會帶你去倫敦,去國外!我們一定能找到世界上最好的醫療團隊——”

謝莉爾抽出魔杖指著自己,杖尖亮起的光芒照亮了謝莉爾決絕的眉眼。德思禮夫婦很害怕她被那玩意在脖子上燒出一個窟窿,他們正是這麼驚呼的。

謝莉爾下達最後通牒:“讓我去霍格沃茨,或者彆再要我這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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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媽不要她,搞笑了,怎麼可能?

哈利上學後,德思禮夫婦都會年年去車站接他,何況是他們的“謝莉爾小心肝”。

回到女貞路後,趁著德思禮夫婦的一時軟弱妥協還沒反悔,謝莉爾又用了一整晚的懷柔來加固。

她信誓旦旦地向他們保證:“我不會落下這邊的中學課程,我隻在那邊學個幾年,頂多五年,少則三年,或者更短——你們知道我學什麼都很快的——”

佩妮開始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終於在一個深夜裡來到謝莉爾房間。

佩妮坐在她床前,哀求女兒不要離開。

謝莉爾握住她顫抖的手,心裡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以及那份恐懼從何而來。

“媽媽,霍格沃茨很安全,莉莉姨媽去過那裡,她直到畢業都一直很開心也很安全,不是嗎?我現在是不得不去。其實,礁石小屋裡不是我第一次魔力暴動了,爬行館裡那次的爆炸更小,但那也是因為我的緣故。媽媽,如果不儘快受控,我會越來越危險。”

謝莉爾很快想明白了兩次事故的聯係。

“可是,你的姨媽她……”她沒有再回來。

會像失去妹妹一樣,終究失去女兒的那份恐懼,烙印在佩妮的雙眼之中。

“我會回來。到時候我就可以安全地、長久地留在你們身邊了。”謝莉爾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