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幫我請個假吧。”程喬容在我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我點點頭問她：“請多久？”

“你覺得呢？”她反問我。

“哈？”我撿起地毯上的水杯，不解地看著她。

她在沙發上與我對視，目光炯炯地說：“我的請假原因是‘要完成人生大事’，也就是追求小黎，小黎覺得要多久呢？小黎不會狠心要我追一輩子吧……”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再去看一下腦子。”

“沒關係的，換多少個腦子也還是會喜歡小黎。”程喬容做出了我不需要的保證。

“隨便你。”我懶得再和她辯駁，指了指牆上的鐘，直接下逐客令道，“但是你現在該離開我家了。”

程喬容無動於衷，躺在沙發上說：“我不記得十年後我住在哪裡了，外麵好黑我好害怕。”

我歎口氣，拿出手機給楊宜才打電話。

“才才，你知道程喬容住哪裡嗎？”

楊宜才很吃驚地問了一堆問題：“嗯？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不會這麼晚了她要你送文件嗎？難道她發現你討厭她了……”

“……不算是，你快告訴我她地址！”

“溪湖名苑，具體哪一棟我不記得了，要問一下何蘋。”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所以到底要乾嘛？”楊宜才還在追問。

“沒乾嘛！”我伸手捂住企圖說話的程喬容的嘴，和楊宜才說了再見。

掛了電話，我提醒程喬容穿好外套。

“是要出去走走嗎？”她坐了起來，問我。

“不是，送你回家。”

我走到門口穿好了鞋，她卻遲遲不出現。

“走不走？”我高聲問她。

“可以不走嗎？”她用外套包住了腦袋，蹲在牆邊，隻露出一雙眼睛。

“不可以。”我搖了搖頭，示意她立刻過來穿鞋。

“那明天再走可以嗎？”她開始討價還價。

“不行。現在，立刻，過來穿鞋！”

“小黎好凶……”她這樣說著，還是過來穿好了鞋，但是磨磨蹭蹭的，又在地上蹲了老半天。

我等得有些煩躁了，說：“我看你也不是係鞋帶的啊……”

“我就想，在小黎邊上……”她邊說著邊站起來，瞬間就比我高了大半個頭，一下子就有了壓製感，但她繼續說出來的話卻是在撒嬌，和她平日裡完全不同，“我就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我可能有點臉紅，但是我很快就開門出去了，沒有讓她注意到，否則現在的她肯定會得意忘形翹尾巴，然後賴在我家不走。

“下雨了。”她看了一眼窗外。

“我去拿傘。”我又折回家裡，留她在那裡等電梯。

我走出來的時候沒發出什麼聲音，程喬容站在電梯前，不苟言笑的樣子，又好像回到了正常狀態。我走過去把傘遞給她，她立刻就癟了癟嘴，不太開心地說：“我還想和小黎打一把傘呢……”

“外麵雨挺大的，一把傘會淋濕。”

我發誓我隻是正常解釋一下，但她卻十分高興，笑著說：“我知道了，如果雨不大，小黎還是會和我撐一把傘的。”

“……”行吧，隨便你怎麼高興，反正今天送走了你，來日再長我也絕對不會再和你相聚了。

因為程喬容裝可憐和一堆的理由，所以我勉強陪她坐出租到了溪湖名苑，然後我就把何蘋的電話給她。

“她是誰？”程喬容問。

“你的助理，你就說你沒帶鑰匙，讓她送備份鑰匙給你。”我知道程喬容什麼東西都喜歡弄個備份，就想了這個法子，萬一露餡了也不關我的事。

“小黎，你要記得幫我請假哦！”程喬容在我身後喊。

我關上出租車的門，搖下車窗告訴她：“讓你助理幫你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