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羨之走後,符蘇葉對著銅鏡檢查自己的傷口。
“小姐,你明明看了石頭,為何不躲開。”侍女在她傷口上上藥。
符蘇葉她先是瞧了一眼侍女,她卻是是看見了,隻是她看見的時候石頭就已經飛在她眼前了。她又躲不過去,要是能躲她早就躲了,何必冒著毀容的風險接下這顆石頭。
好在沒破口,隻是有些淤青。
“哎對了,你去幫他準備套衣裳,然後你就彆來了,天色不早我準備休息了。”
侍女看著外麵的青天白日。
天色不早?
她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該不會又想離開吧。”
侍女真是怕極了她再次離開,符蘇葉為了打消她的顧慮,與她說道。
“這次我絕對不會跑了,我在這裡等人,你放心,你若是不放心你就派人在門外守著我,反正我又不能從窗戶爬出去。”
此番話一出,侍女的臉色是越發的不相信,她欲言又止。
符蘇葉皺眉的望著窗戶,不可思議的回頭去看侍女,她指著窗戶:“她之前是跳窗戶走的?”
“對,小姐您之前就是跳窗戶走的。”
符蘇葉收回手,渾身瞬間激起雞皮疙瘩,這窗戶外麵深不見底,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為了再次打消侍女的疑慮:“要不你找人把窗戶焊死。”
她本來隻是客套一下,沒成想到,侍女竟真的叫人來把窗戶訂上,她睡眼朦朧的瞧著屋子裡來來往往的人開始有些後先前說的話。
侍女檢查後才將門關上,人走完後符蘇葉總算是安心的躺在床上睡著。
本是睡得正熟的時候,她還沒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好幾個人的目光盯著,起初她以為是在做夢,她睜開眼睛後,發現床前一前一後的坐著兩個人,還有祖母也在。
符蘇葉撐坐起來,她有些無措,這新來的兩人又是誰,再瞧著他們兩眼含淚,心想來者定是不簡單。
“你們,有事?”
“葉兒,你爹娘得知你回來,放下手中的事物就趕了回來,還不趕緊叫爹娘。”祖母一臉慈祥的看著符蘇葉,眼裡的愛意都快浮出眼眸。
符蘇葉這才得知麵前這一男一女是「她」的父母,說實話,真讓符蘇葉叫她還真叫不出來。
她隻是扯出一個微笑看著兩位,什麼話也沒說。
符父與符母都用心疼的眼神望著符蘇葉,符母更是上手去摸著她的臉蛋。符蘇葉下意識躲開她的手,看著符母懸在空中的手。
符母心頭一顫收回了手。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快睡吧。”
議事堂內,那些旁支還有小孩都在連夜趕抄書。大人倒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兩手執筆左右開弓。
孩子也在奮筆疾書,誰也沒敢懈怠下來。
符父和符母在得知符蘇葉額頭上的傷時,再看完符蘇葉後來到議事堂。
旁支見門打開,再見到來人的時候,筆墨落在紙上,紛紛站起身來。
“老爺,夫人。”
“許久不見,諸位半夜還在飽讀詩書,倒真是上進啊。”
符母陰陽怪氣,他們知道這二人是來秋後算賬的。
李伯最是機靈,他把自己的孩子往地上一按:“既然老爺夫人回來了,我就把這兔崽子交給你們,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隻要能留他一命。”
符母不屑的哼了聲:“諸位既然教不好孩子,那就把孩子送回去讓自己的生母管教,等什麼時候管教好了再接回山莊。”
他們還想再說些什麼,符父抬手讓他們住嘴:“這不是商量,明日天一亮就把孩子送回去,夫人我們走。”
夫妻二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他們麵麵相覷,都想對方是否還有什麼辦法,顯然他們都沒辦法,最後隻是歎氣讓孩子們收拾好東西回房間等著人來接走他們。
符玄處理完公事後就來到夫妻二人的房間,還沒進門就聽見符母在抱怨,說符蘇葉出去一趟怎麼覺得和自己不親了。
符玄站在門邊靜靜的聽著沒進去。
“無妨,隻要她肯回來就好。”
“哎對了,她進宮的事可還有其他人知曉?”
“應該沒多少人知道。”
“那就好,免得毀了姑娘名聲,你說也真是的,好好的怎麼就進宮了。”
“這誰知道呢。”
等到他們說完後,符玄才敲響門。
“玄兒來了,快進來。”
符玄走了進來對著他們行禮:“爹娘。”
“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你散發請柬的時候為何要給那位一份,還有我們今日回來的時候見到肅王也在,你也給他了?”
“妹妹既然和他有關係,她的身份還是應該要讓那位知道。至於肅王我並未給他請柬,想必應該是從黑市買來的吧。”
符母點頭:“對,就是該讓他知道你妹妹的身份。還有,你妹妹在宮裡麵的事情可否查清楚了?她何時變得這麼古怪。”
“查清楚了,大約是在四個月之前,聽說那位掉進湖水裡麵,是葉兒救得他。據消息所知,葉兒就是在那日性情大變,聽說還對那位口出狂言。”
夫妻兩對視一眼,他們都覺得符玄口中說的那個人都不像是自己的孩子。
“你確定你調查清楚了?”
“嗯,事實的確如此,不過我也很好奇她怎麼一日之間完全變樣。”
就如今日之事,換做以前的符蘇葉是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跟彆說是救符羨之。
若不是中邪還真是找不到其他由頭來解釋現在這一切,所有接觸過符蘇葉的人都知道她完全像變了個人一般。
就連她曾經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事她也不知道了,現在的她看上去就似廢人一般,就算是沒人看著她,她憑自己也很難出山莊。
這些事符玄都沒說出來,想著少一事便就少一事,若真是被外人知道清水山莊的大小姐不會輕功,說出去難免會招來笑話。
“她之前的事,出了這個屋子後誰都不要再提起,更是不能在她麵前提起,先順著她,她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
“嗯,這些事情我已經吩咐過下麵的人了,爹娘不必擔心。”
“對了玄兒,我還想起來一件事,青州是不是也會來人?”
“是的,畢竟這次是我們第一次做東,但凡是想在生意上有些往來的,都會花重金購買請柬。”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也不知青州來的是誰,可彆千萬是那個人。”
符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不知母親說的是誰。”
“也沒誰,就是你妹妹以前的舊相識,若真是那人來,你到時候可千萬不要把他帶到你妹妹麵前,免得生出什麼事端。”
“嗯。”
“行了,你也快去歇息吧,這些日子是在辛苦你了。”
符玄點頭回應,心中一直在想符蘇葉與青州的誰認識,他怎麼沒聽說過呢。
現在看來,三日之後必定熱鬨至極。
這兩日,符家一家老小都沒去打擾符蘇葉,縱使四年的思念他們也忍了下來。
這日符羨之帶著一些新奇物來找符蘇葉,符蘇葉見他懷裡抱著個黑色匣子。
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符羨之臉上布滿傲嬌之色,雙手遞給她;“送你的,打開看看。”
符蘇葉好奇的接過,她看了眼符羨之那小模樣,心想一個小屁孩能送什麼好東西。她沒抱希望的打開黑匣子,第一眼她懷疑是自己眼花。
不確定再打開看看,她拿了起來。
“符羨之,你送我這個乾嘛,你一個小孩玩什麼刀,多危險啊。”
符羨之見她這幅模樣,有些嫌棄:“這東西沒開封傷不了人。”
符蘇葉嘖了聲,抽出來看了眼的確沒開封,她也嫌棄說道:“那你還給我。”
符羨之沒在說話,將刀柄上的一個小機關亮出來給她看,“遇到危險按下這個機關,刀尖會射出來一根塗滿麻沸散的銀針,這麻沸散是我娘給我的,聽說沾染一點就會全身麻痹,就是時間不長,不過這個時間足夠你逃跑了。”
符蘇葉沒明白,他給自己這個乾嘛。
“你給我這個乾嘛。”
“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聽他說得這麼神奇,抿著嘴睜大眼睛盯著他。
“那你為什麼不拿這個東西去對付那群欺負你的人。”
“這麻沸散數量本就不多,用在他們身上就是浪費。”
“數量不多你還給我,不行我不要,你還是拿回去吧。”符蘇葉聽後也不好意思再收下,再說了這是人家娘留給他的東西,她再拿走那就太不是人了。
符羨之也料想到了,他把東西放回匣子裡麵,從袖口取出一枚簪子放在桌上:“我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是我托人買的,不值錢但我不想欠人什麼,這個你可以收下。”
符蘇葉拿起簪子,這簪子簡約不失大方,她什麼也沒說就插在頭發上。
“怎麼樣,現在你可是高興了。”
“嗯。”
符羨之抱著匣子離開,沒走兩步他就停了下來,回頭:“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和你有關,今日山莊來了個人,說是要找人,我想應該是來找你的。”
符蘇葉腦中閃過一個名字,急道:“他人現在在哪兒?”
“三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