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蘇葉兩眼一睜,滿頭大汗的坐在被窩裡,眼睛盛滿萬分震驚。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會來這裡。”
“娘娘,您在說什麼。”屋外傳來曉雨的碎碎的腳步聲。
曉雨的聲音將符蘇葉思緒扯了回來,她環顧四周,她不是在雨中聽周公公說晏廣白的事嗎。
怎麼會在這裡。
她問到曉雨:“我是怎麼回來的。”
曉雨擰乾帕子將她額頭上的汗珠擦掉:“是周公公將你送回來的,說您在路上暈倒了。”
符蘇葉伸著腦袋往屋外看,始終沒見著周公公的身影:“那他人呢。”
“自然是回去了。”
符蘇葉嘖了聲,難不成她失憶了?
好好的她怎麼會暈倒,那周公公說的事是夢,還是真的。
她一把抓住曉雨的手:“你有空把周公公叫來見我。”
“娘娘,周公公整日圍在皇上身邊,估計脫不了身,不如您親自去找他,順便也可以和皇上培養培養感情。”
符蘇葉不以為然:“皇上不是禁我足了嗎,我哪裡還敢出去。”
聽到此話後,曉雨臉上出現詫異的表情,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看來是燒糊塗了,奴婢這就叫太醫再給您瞧瞧。”
說完曉雨便起身離開。
等到太醫來的時候符蘇葉已經坐在凳子上吃著糕點。
“太醫,您快去瞧瞧娘娘吧,她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估摸著是這幾日睡糊塗了。”
“那可得快些,快走。”太醫催促著。
太醫走進來瞧符蘇葉的時候,覺著她看上去也不憔悴啊。
“娘娘,臣為你把脈。”
符蘇葉把手放在桌上,曉雨拿出手帕放在符蘇葉的手腕上,太醫把完脈後緊繃的神情如釋負重。
“娘娘已無大礙,隻需多加休息即刻。”
“嘖,曉雨,我不過就是說了句皇上禁我足,你就把太醫叫來,未免也太大驚小怪。”
誰知曉雨又對太醫講:“太醫,您不妨再瞧瞧,娘娘這還是在說胡話。”
她轉頭對符蘇葉解釋:“娘娘,皇上從未禁足於你。”
“什麼!”符蘇葉站起來。
她發現她的腳已經不疼了,莫不是她還在夢裡。她揚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是紮實的疼,她捂著火辣辣的臉。
“我滴乖,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莫慌,臣給娘娘紮幾針。”
太醫從藥箱裡麵取出一根銀針拿在手上,眼睛定在銀針上,嘿嘿一笑:“娘娘,您放心,臣世代行醫醫術實在是好,保證治好你這病。”
“你這人說話還挺逗。”
符蘇葉一把搶過他的銀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在太醫手臂上。
她問了句:“疼嗎?”
太醫臉色難看,咬著牙說:“不疼。”
“哦,是嗎。”符蘇葉拔出銀針正準備紮第二次的時候。
曉雨出手攔住她,太醫跪在地上磕頭,他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麼符蘇葉要拿銀針紮自己:“還請娘娘息怒。”
符蘇葉見狀不對,她丟下銀針,撒腿就往漢陽宮跑,還沒進漢陽宮就見到周公公領著一男子走了出來,他將男子送到門口笑著說了幾句便目送他離開。
周公公正當轉身回去時,符蘇葉加快腳步追上去:“周回,你過來。”
剛沒走幾步的男子聽聞後回眸看過去,隻是看了眼就收回視線離開。
周公公笑臉相迎:“蘇嬪娘娘您終於醒了。”
“我有事問你,過來。”
符蘇葉想把事情弄明白,她把周公公喊道一處安靜的地方,她坐著他站著。
“那日我是怎麼回去的。”
“那日娘娘您在馬車上暈倒,皇上怕您有疾傳與他,便將你趕下馬車,讓奴才送您回來的。”
周公公說的話與符蘇葉記憶中完全對應不上,要真如周公公這般所說,那後麵發生的事豈不是不存在。
她勾勾手指讓周公公湊過來,周公公附身聽她說話。
“皇上的手筋是不是被人挑斷了。”
符蘇葉聲音就似鞭炮聲炸進周公公的耳朵裡。周公公聽後四處張望,確信沒了旁人他才講道。
“娘娘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反應符蘇葉已經確定之前那隻是個夢,不過這夢倒是屬實蹊蹺,有些過於真實。
這些信息差居然是真的。
符蘇葉臉不紅心不跳:“你告訴我的啊。”
這可把周公公整慌了:“奴才可從未跟娘娘提及過此事,娘娘可千萬不要汙蔑奴才。”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外人是你告訴我的。”
“娘娘,奴才本來就沒告訴過你。”
眼見著周公公麵紅耳赤的,符蘇葉這才正經起來:“對了,太後是不是信佛啊,如實相告,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太後的確信佛,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曾經還請過念佛寺的方丈來宮中誦經,說是要為皇上祈福。”
符蘇葉:“後來呢?”
“後來這方丈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被太後賜死。”周公公神情認真,手掩著嘴在符蘇葉耳邊講道:“更奇怪的是,方丈死後的七日,太後也仙去了。”
符蘇葉大腦快速閃過周公公說的話,看來念佛寺的方丈說的話一定不簡單。
若有機會,她一定要去念佛寺看看。
符蘇葉:“周公公你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吧。”
周公公又被驚住:“娘娘是如何得知的。”
“如果我說,是你在夢裡告訴我的呢。”
周公公先是怔住,隨後回道:“娘娘當真是會說笑。”
符蘇葉就知道他不會相信,就沒再繼續說下去,反正她也大概了解夢中發生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行了,來都來了,我去找皇上。”
符蘇葉站起來準備去找晏廣白,周公公卻在這個時候叫住她:“娘娘,柔妃在裡麵陪著皇上,您……”
“哦~原來是有佳人相伴,那行,我就回去了。”
“恭送娘娘。”
“周回,你真是皇上身邊的大漏勺。”符蘇葉忍不住講道。
周公公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句話是何意。
漢陽宮中。
柔妃滿麵春風,臉上的喜悅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她為晏廣白撥開一顆葡萄放在他的嘴邊。
晏廣白略微偏頭,柔妃尷尬一笑將葡萄放在玉碟中:“皇上,今夜還要去臣妾那裡嗎。”
說著說著她繞到晏廣白身後,給他捏肩,晏廣白扭捏了兩下肩膀,說不上來,他對柔妃有些膈應。
再加上昨夜發生的一些事,他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一點也記不起來。
隻知道他睜眼的那一刻他就在靜梵宮。
他早早便回到漢陽宮,誰知前腳離開,後腳柔妃就跟了過來,到現在都還沒離開。
“你先回去,朕還有公務處理。”他捏著眉心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現在一看到柔妃就想到他是從她床榻起來的,渾身都不舒服。
柔妃嬌柔的嗓音響起似乎不大先離開:“皇上。”
晏廣白開始不耐煩放下手:“朕說走。”
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有正眼瞧過她,柔妃見狀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
待到她走後,晏廣白丟下奏折把周公公叫了進來。
問道:“昨夜朕是怎麼去的靜梵宮。”
“皇上,您忘了,昨夜您不是要去找蘇嬪娘娘,路上遇見柔妃然後您就跟她去了靜梵宮,您與柔妃娘娘可是喝了不少酒。”
晏廣白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前麵的他還記得,後麵他是真的想不起來。
“那…算了,蘇嬪醒了吧,把她叫來朕有事找她。”
“蘇嬪娘娘剛走,奴才這就去把她叫回來。”
“站住。”晏廣白忽然叫住離去的周公公,“你是說她來過?那她知道柔妃在朕這裡,那昨夜的事?”
“皇上放心,昨夜您在柔妃娘娘宮中的事蘇嬪娘娘不知,奴才一句都沒告訴她。”
晏廣白不知為何,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他似乎有些擔心符蘇葉知道昨晚的事。
周公公見晏廣白神色不大對勁兒,小心翼翼問道。
“那皇上,奴才還要去叫蘇嬪娘娘嗎。”
晏廣白揮手:“去吧。”
被叫回來的符蘇葉老實的站在晏廣白麵前,她發出一個無害的笑:“嘻嘻,皇上您找我什麼事。”
“不許笑。”
符蘇葉立馬收斂起笑,用死魚眼望著晏廣白。
“那日和你在一起的男子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
符蘇葉抬手摸著下顎思考:“皇上你說的是哪個?”
晏廣白拳頭緊了緊,咬牙的動作十分明顯:“你見了多少個?”
“哦,你是說他啊,他叫沈禮,青州人。”說道這裡符蘇葉兩手一拍,往前走上幾步。
“皇上,都怪你那日打斷我說話,我本來是想告訴你青州的人可能已經進入永安。”
“朕何時打斷過你說話,是你自己不爭氣話說一半就暈倒。”
符蘇葉撓了撓額頭:“是嗎,算了這都不重要。”
“說完了?沈禮的家世他沒與你交代?朕怎麼看著覺著你們關係似乎還不錯。”晏廣白察看著符蘇葉。
這幾日晏廣白已經派人去查沈禮這個人,果然沈禮就是沈雁禮,他早已提前進入永安。
那上次他與符蘇葉相遇,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他,寓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