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雨滿臉擔憂:“主子,您這腳腫的這般厲害,要不奴婢還是去叫太醫吧。”
符蘇葉縮回腫脹的腳:“隻是扭傷過些時間就好了,這麼丟人的事我可不想被彆人知道。”
曉雨無奈中又夾雜著無語,有些話她實在沒敢說出來。
符蘇葉一個人蹦回來的時候想必大半個皇宮的人都瞧見了吧,隻是她自己沒發現而已。
“對了,這些時日我就不去找皇上了,你記得每日晚膳的時候做些東西送給他。”
“那皇上若是不收呢。”
符蘇葉:“收不收是他的事,送不送是我的事,對了我走路摔倒的事情你就彆告訴他。”
曉雨無可奈何道:“是。”
符蘇葉光腳放在凳子上,整個人直接躺在軟榻上,毫無形象可言。她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塞在嘴裡,想讓自己忘記腳上的痛。
說起來也太丟人了,走個路都能摔跤。
她一想到下午發生的事就覺得抬不起頭來,她還從未如此丟臉過。
符蘇葉嚼著糕點的嘴突然停住,她把糕點一丟,雙手從上到下摸了遍,卻是一無所獲。她記得站起來單腳跳起來抖了幾下。
嘴裡的糕點完全忘記咽下去,她的無價之玉呢。
該不會回來的路上顛掉了吧。
她抱著僥幸的心理趴在地上到處摸索,心裡默默乞求一定要在久安宮裡。
可她將滿屋子都找遍也沒見到。
曉雨端著盆熱水進來,剛一進門就見到符蘇葉趴在地上,手拍地板。
“主子。”
曉雨就地放在水盆跑過去,她以為符蘇葉是又摔倒了。
“曉雨,快快快,我東西掉了,快帶我去找。”
符蘇葉抓住曉雨的手,曉雨把她扶起來擔心道:“什麼東西能有您身子重要,再說了這夜黑風高的,您一個後宮嬪妃夜間在宮中閒逛會鬨人口舌。”
“什麼口舌不口舌的,那東西可是無價之寶,快扶我去找,找不到我一夜都睡不著。”
符蘇葉從來沒見過這麼貴重的東西,她才剛拿到半天不到就掉了,彆提有多心疼了。
曉雨實在沒辦法就扶著符蘇葉出去找。
符蘇葉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搭在曉雨的肩膀上,她把她回來的路都找了個便都沒找到。
“該不會是被誰撿走了吧,拾金不昧不知道嗎。”她泛著嘀咕。
“主子,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奴婢去找。”
“沒事,去那個湖邊,應該是掉在那裡。”
符蘇葉安慰著自己。
沒蹦躂幾步,遠處就走來一高大的身影,是晏廣白。他後麵還跟著太醫,唯一覺得彆扭的是李典不在。
晏廣白一襲黑金衣裳出現在符蘇葉的麵前,他微蹙著眉望著她的腳:“蘇嬪是對這隻腳不滿意嗎?”
符蘇葉疑惑道:“什麼?”
“冰天雪地裡帶著受傷的腿是想去哪,是不想要這條腿了是嗎,朕可以叫人打斷。”
“你除了說這些話還會說啥,懶得理你,我找東西去了。”符蘇葉往左邊蹦躂了一步越過晏廣白,邊走邊小聲道:“大晚上的帶個太醫出來賞雪,腦子果然有病。”
聲音雖小,但被晏廣白聽了全。
他利落轉身三步並做兩步輦上去,伸手把符蘇葉抗在肩上。
這著實將符蘇葉嚇一跳嗎,她就這樣水靈靈的被晏廣白抗在肩膀上:“我告訴你啊,我對你沒意思,你彆胡來。”
“曉雨曉雨救我,救我。”符蘇葉手裡的燈籠掉在地上,伸出雙手想讓曉雨救她。
曉雨投來無能為力的表情,便跪在地上。
符蘇葉瞪大雙眼,壞菜了壞菜了,這晏廣白該不會對她起了歹心吧。
“放我下來,再不放我下來我在你頭頂上撒尿你信不信。”
她被晏廣白死死的緊固住完全下不來,現在隻剩下一張嘴還在堅持。
這話晏廣白聽進去了,他站住腳:“好啊,隻要你敢。”
符蘇葉瞬間頓住,這…她還真不敢,倒不是怕死,是怕丟人。
見人終於老實下來便扛著她繼續走,走進久安宮晏廣白徑直往她臥房走去。
符蘇葉眼見著就要進臥房的門,她使勁九牛二虎之力死死抓住門,晏廣白發現走不動後定睛一看,見肩上這女人的手與門合二為一。
“好了好了,我到了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你快回去吧。”
“你以為朕來找你隻是這麼簡單。”
符蘇葉身子一抖,不會吧,他不會是來真的吧。
我隻是一不小心穿進來的,可沒打算獻身啊,係統你人呢,快救我啊。
“我不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答應你這種肮臟的要求,要麼你放我下來,要麼我們就保持這個姿勢,我看你能不能堅持得住。”她說著說著抓著門的手越發使勁幾分。
跟在後麵的太醫實在看不過去了:“娘娘,皇上隻是帶臣來給您瞧傷的,您這話說得也太…”
符蘇葉眼珠轉了又轉,她這是誤會晏廣白了,這兩個大男人是沒一個長嘴嗎,害的她誤會這麼久。
她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什麼,剛才我確實有些失言,你不要太介意。”
說罷還在晏廣白背後輕輕拍了幾下,讓他不要生氣。
晏廣白隻發出一道細小的笑聲:“嗬。”
便撒手將人直接就在地上摔出清脆聲音來,他心中這才舒坦了幾分。
符蘇葉倒在地上抱住受傷的腳,表情痛苦:“你有病啊,我好歹也是人。”
“太醫,給蘇嬪娘娘好好瞧瞧,特彆是她那張嘴,看看是不是抹毒了。”
晏廣白說完不知為何往後退上幾步,他也不知道,隻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幾步應該退。
果不其然,符蘇葉脫下腳上的鞋往門口丟,正好砸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上。
“喲,小反應夠可以的,還會預判。”符蘇葉有些驚訝看著靜悄悄的躺在地上的鞋。
晏廣白冷冷的撇起嘴角,抬腳將符蘇葉的鞋子踢飛,鞋子直接飛到對麵的屋頂上。
“蘇嬪既然不愛穿鞋,那就吩咐內務府往後都不用給蘇嬪做新鞋了。”
符蘇葉倒是沒在意晏廣白說的話。
“皇上,李典真的死了嗎。”符蘇葉突然問道。
“怎麼,你想去陪他,你若是想的話朕倒是不介意。”
“我隻是隨口問問,誰說我要去了,話說肅王說的話你真的信嗎,萬一青州沒有敵兵來襲呢。”
符蘇葉滿臉認真,語氣中閃過一絲狐疑。
晏廣白靠在門邊一言不語,隻是淡淡的掃了眼符蘇葉。
肅王說的話是真是假查查便可知,倒是這符蘇葉一會關心李典是否死沒死,一會關心肅王的話說的是真是假。
此女子心思縝密,讓他無法看穿。
靜梵宮。
柔妃得知晏廣白帶著太醫去了久安宮十分坐立不安。
“皇上怎會突然去找她,這個狐媚子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她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她進宮也算是有些時日,從未見晏廣白主動來找過她。今夜倒是破天荒頭次聽說。
“不行,本宮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若是她在我之前先有了生育本宮往後還要如何做人。”
柔妃的小手緊緊抓著手帕,眼珠裡冒著星星般的火苗。
“娘娘,您是想。”
柔妃小聲道:“去宮外找些偏方來。”
宮娥有些小猶豫:“娘娘,這可是大忌,若是被皇上發現我們都不得好死。”
“所以,這件事決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她不想去跟符蘇葉爭寵,那些爭風吃醋的手段她都看不上,想要保住現在這個位置或者走上更高的位置,那就隻能先有孕。
是夜。
符蘇葉睡得正沉,殊不知窗外連著出現好幾抹黑影。
隔著窗欞還能看見黑衣人手上的凶器,幾人手上比劃著動作,疑似要對符蘇葉動手。
門外發出哐當一聲,驚醒符蘇葉。
不是黑衣人,是曉雨,曉雨想著夜裡間涼,便起來添些炭,誰知恰巧遇上這一幕。
曉雨直接開口大喊:“快來人啊,有刺客要殺娘娘。”
她沒有走開,站在原地等待侍衛過來。刺客見狀,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提劍朝著曉雨奔過去。
曉雨不慌不忙的微微側身躲開,滿臉不在意。黑衣人顯然被曉雨的動作給驚住,決定開始全力以赴來對付曉雨。
剩下的人直接奪門而入,曉雨見狀將麵前的黑衣人輕鬆打暈跑進屋子裡去救符蘇葉。
黑衣人一進屋子朝著床的方向走去,走到床邊時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人呢。”
“難不成知道今夜有人來殺她所以逃走了。”
“撤。”
幾人正想離開臥房,曉雨卻將門堵住,她兩手叉腰娓娓道來:“幾位既然來了,那就彆想活著離開皇宮。”
為首的黑衣人:“小丫頭片子,上。”
侍衛遲遲沒有進來,隻有曉雨一人。
他們拿著劍同時對向曉雨,曉雨躍身跳到房梁上,從袖口摸出幾枚暗器,暗器在她手中把玩著,隨後暗器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他們的脖子。
血噴濺出來,即刻,他們便倒了地。
侍衛倒地後,晏廣白帶著侍衛急匆匆的走進來,見到地上的屍體後算是鬆了口氣。
他問道:“曉雨,她人呢。”
“回皇上的話,奴婢進屋也未見到娘娘。”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