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大好學校(2) 這是路小……(1 / 1)

這是路小雨的問題。小女孩因為受到極大的恐懼,已經緊張的說不出來話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什麼東西蹦出來。監考老師似乎有點不耐煩了,威脅道:“交白卷也是要受到懲罰的。”小女孩嚇得臉更白了,隻有彭函嘴裡嘟嘟囔囔的好像還在罵些什麼。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喊了一句“等一等!”

監考老師好像很不滿我的行為,瞪了我一眼。我解釋道;“你隻說了四個考試紀律,又沒說不可以交頭接耳。”

監考老師愣了,但卻沒辦法把我就地正法,隻好忍耐著等我說話。

我看向路小雨,輕聲安慰道:“彆害怕,先彆回答她,我想想。”

我問監考老師:“你說除了考試我都我可以問你。”

“對。”說的是肯定句,但是表情是想把我生吞活剝的。

“那你回答的一定是真話嗎?”

“是。”

“老師是不是無所不知的。”

“是。”

“老師是不是正確的。”

“是。”

我笑了笑。回頭向路小雨說道:“告訴他,學文不考公他媽一點錯都沒有,這都是思想的問題,傳統的問題。”

路小雨很害怕,她害怕我騙她,但她已經被嚇傻了,也沒什麼可以說的,隻好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

“恭喜你,回答——”又是這句話,路小雨已經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她腿腳無力,隻能靠著後排的桌子維持著自己的站姿。監考老師突然衝過去,卻猛的停在了離路小雨一個拳頭前。

“真無趣。”監考老師從路小雨身邊走過去,她的腹部卻慢慢隆了起來,她安安靜靜的撫摸著自己腹部的隆起,嘴裡又開始小聲叨叨著“好孩子,好孩子”,慢慢從教室後門走去。

廣播再次響起。

“恭喜你們,成功完成開學考試。接下來,請去校長室聽取校規、領取校服。希望你們有一個難忘的校園生活。”

“確實難忘。”我在心裡說道。我走過去,將路小雨拉起來,小姑娘直接撲進了我的懷裡。她的手心全是汗,腿也站不穩,全身都在發抖。她小聲的嗚咽道“我再也不來了,我就不該相信他的。”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害怕成這樣的姑娘,隻能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背。韓飛走過來,問我:“你怎麼知道要這樣回答的?”

我笑著說;“文字遊戲。他最開始就告訴我們了是開學考試,設定是一群問題少年,那剛開學,我們怎麼可能突然變性什麼都認可。至於問老師的問題,也是在確認這件事情。她說老師是無所不知的,老師是正確的,那如果我們回答正確了,那我們隻好變成新的老師了。”

陳璐點了點頭,認可地說道:“有道理。並且這樣,監考老師吃掉季露非也是合理的。有種孵化的感覺。”

“幸好隻是遊戲。”石事也歎了口氣。“就是跟季露非還沒怎麼玩,他就下線了,有點可惜。”

安慰好路小雨後,我們一行人便向校長室走去。

校長室在六樓,這是全校目前為止唯一一間讓人感覺舒適的地方。

辦公室裡開著燈,有沙發,辦公桌,椅子,看起來正常無比。最正常的是校長。西裝革履,肥胖臃腫的身體,梳著大背頭,見我們一行人來,笑容可掬地從座位上起來,走到我們麵前,說道:“歡迎各位新入學的同學!”他觀察著我們的身高體重,將校服和時間表分發給我們。

時間表上寫著:

六點到六點半:洗漱,吃飯

六點半到七點:打掃衛生

七點到八點:讀戒律

八點到四點:學習

四點到四點十分:吃飯

四點十分到六點:體育鍛煉

“這學校怎麼用的是十二小時製”陳璐在旁邊嘀嘀咕咕道。我也感受到了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安靜,接下來我將宣讀校規,請各位同學認真聆聽,如有違規,將處以相應懲罰。”

校規都是一些日常高中裡很常規的規定,什麼“請嚴格遵守時間表”“不得打架鬥毆”“垃圾桶裡不能出現垃圾”“床上不能有被子”。唯獨聽起來不一樣的是“生病請假必須通過校長簽字。”正常學校人比較多,請銷假不需要有這麼高的標準,要是全都要通過校長簽字,那應該全是久病不愈的學生了。突然想起了宿舍躺在我身邊的少年身上的灼燒,我心下了然。除非,這個學校就是想掩蓋自己的行徑。

宣讀完校規,校長突然收起了臉上笑眯眯的笑容,嚴厲的看著我們,似乎我們犯了天大的錯誤。他開口道:“你們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自己去齋戒室思過。”

“什麼玩意,齋戒室?”彭函顯然不滿校長的安排,有些暴躁的嘀咕了兩句。

“出言頂撞校長,彭函警告一次!”廣播聲再次響起。我看著彭函捏緊的拳頭,搖了搖頭,暴躁男玩什麼遊戲啊。

雖然校長說是自己去齋戒室,但更像是舉著自願的牌子做非自願的事。幾個魁梧的男性,穿著教官的衣服,突然拿著頭套衝了進來,一言不合就把我們壓著走去。突然失去了視覺,我隻好在心裡默默計算路程,估摸著齋戒室的位置。從教學樓出來,向右手邊走去。是那個高樓。

忽然被摘了頭套,推進了高樓裡的一件房間裡。齋戒室依舊是一片漆黑,安靜到隻能聽到呼吸聲。我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但思維太快,沒能完全捕捉住。裡麵全是難聞的排泄物的味道,我打開手電筒,嘗試推了推門,門被鎖死了。我向麵前看去。入目就是一個趴在地上,衣服淩亂的女性屍體,屍體已經腐爛,但還是能辨彆出牙口中有大量的牙膏存在。房梁上還懸掛著一個男性的屍體,瘦弱不堪,身體上全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大家全都走向唯一一片乾淨的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去。不如趁這個時交流一下。”韓飛再次率先說道。

“這個學校,好像在虐待學生。打著拯救問題少年的幌子,其實是用暴力讓他們害怕。”路小雨說道。看了這麼多場景,路小雨聲音依舊是有點顫抖,一隻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衣角。

“並且那個校規,什麼請假全靠校長,完全就是掩飾。”石事補充道。

“那我們下一步要乾嘛?這破遊戲一點提示都沒有。”陳璐問道。

“應該和時間表有關。”韓飛舉起手中的時間表。“目前為止,情節中唯一感覺有點用的就這張時間表。”

“出都出不去,說這話有什麼用。”彭函在旁邊嘲諷到。

眾人對彭函的惡略態度,都一致的采取了冷漠態度,這種人,給了台階才絢爛。

彭函見此,冷哼一聲,想要走到另一處,又被兩具屍體嚇得隻好呆著這邊。陳璐見此,也是冷笑了一聲,學著他走了兩步。

不理他可以,但不惡心他兩下,我璐姐就不叫璐姐。

“那就等吧,等到放出去,我們先按照時間表試一下。現在就休息,保存體力。”韓飛說道。眾人就自己找著位置坐下休息。

黑暗會放大人的其他感官,也會誤導人們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中傳來一聲咕嚕嚕的聲音。

“我們好像很久沒吃飯了。”石事說道。“遊戲裡竟然也會餓,這感覺還挺新奇的。”

“關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人來送飯,這是什麼破學校。”陳璐說道,視線注意在了那個嘴裡全是牙膏的女性屍體上。“她可能就是這樣死的。”

沒有飯吃,裡麵唯一可以用的東西是洗漱用品,牙膏,或許就成了這個絕望的少女最後的飯菜。

抵抗饑餓最好的方式就是睡覺。沒有人再敢說話,都在保留自己的體力。

又過了一段時間,門終於被打開了,但是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外麵依舊是朝陽初升的時候,一片漆黑。操場上的大鐘顯示著現在正好是六點。

“我們竟然被關了這麼久。”韓飛說道。“按照時間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洗漱,吃飯。”

“等一等。”我攔住了正準備進齋戒室洗漱的人。“現在回宿舍睡覺。”

大家都是一愣,疑惑地看著我。

我終於知道了我的疑惑。我解釋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齋戒室太安靜了。”

“鐘表?”韓飛恍然大悟,說道。

“是的。一進齋戒室,全校的標誌性建築鐘表就消失了。我就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我們對於時間的感知一直有問題,校園的所有建築都在削弱我們對於時間的認知。鐘表是十二小時製,出門是看不出到底是早上的朝陽還是晚上的黃昏的六點,教室是全黑的設計,出教學樓被帶上全黑的頭套,還有黑暗,時間是一種感官事物,再加上平時對於客觀事物建立起的認知,我們就會下意識的認為我們是白天出去的。所以從剛進門開始,我就在注意時間,雖然計數可能不是很準確,但我們確實沒有被關那麼長時間。”

“當然,還有其他可以補充的線索。這個學校處處都在給學生挖坑,他們的書麵上的東西不會出錯,但解釋權歸校長所有。所以時間表不會出錯,這樣問題才全是學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