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1922年,征戰不休,各方勢力在拉鋸中得到平衡。
此刻大多也頒布一項新規定,若是入城需拿入城證,手續齊全才可入內,並且不得有軍火入內,不得有鴉/片入內,違者入監。
雖上有政策,可下有對策。
叮鈴鈴--叮鈴鈴--寂靜山林中出現一行人。前者一胖一瘦,胖子佩戴道士袍,手持招魂鈴。
而瘦子則是背著行囊,跟著走。後方緊跟著二人的,是五具穿著長袍馬褂跳著走的屍體。
行至路程一半,後方突然有人開口,喘著粗氣:“我走不動了,排長歇息一下吧。”
被稱排長的胖子,環顧四周,確定無人,才點頭。
排長對瘦子說道:“阿英,你把水給大家分點。”
正值五月,天氣逐漸炎熱,長時間的體力消磨非常人能抗住。
後方的五具“屍體”紛紛揭開戴在頭上的黑色頭套。
這是專門用來遮掩屍體麵目的罩布。
七人坐在有樹蔭的地方,喝著水。
其中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的男子對著又被鳥屎砸到的阿英嘲笑:“阿英你可真是黴到十足啊。”
阿英苦著臉,用帕子擦臉上的鳥屎,麵對男子的嘲諷,他不敢反駁,因他是隊伍裡的倒數第一。
隻敢背著身講他:“又不是我想倒黴的,要是書生和我一樣被砸,看他還怎麼笑的出來。”
排長晃著鈴鐺,催他們繼續趕路,五人將纏在腰身的物品拍了幾下,使其粘的牢固點。
阿英走在後頭,依然擺著苦臉。
五人先是排成一條,慢悠悠地走,帶上頭罩,位於第三的書生,剛戴上頭罩。
他的上空就出現一個黑洞,落下一人將他壓在身下。
排長走到左耳戴著耳環,左眉有一道疤的男子身邊,小聲道:“影武者,你剛有發現她嗎?”
影武者搖搖頭,看了看上方一覽無餘,隻枝葉擺動的樹。
他從懷中掏出銀飛鏢,心想若此人是想黑吃黑,就直接殺了。若是誤入,也直接殺了。
而其他人都驚訝極了,能在影武者耳下躲過蹤跡,真乃難得一見。
陳書嫿隻覺胳膊腿都疼的要命,眼睛都泛起淚花。
被壓在身下當墊背的書生,氣的差點吐血,他憤怒地扯下頭罩,睜開眼的一刹那,眉頭一挑。
陳書嫿發現自己壓在他人身上,連忙低著頭起身,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是不好意思。”
書生起身,剛想開口就開始咳嗽。
影武者握著手裡的飛鏢,邁進一步,卻被兩眼寫滿好色的排長攔住。
排長掏出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邁著風騷的步子走過去。
陳書嫿納悶地看著走來的胖子,忍住想吐槽的欲望,想到自己砸到他的朋友,再次道歉。
排長掐著嗓子說:“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是這個團隊的領頭人,你可以叫我排長。
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方,有幾許人也呢?”
陳書嫿身上起一陣雞皮疙瘩,往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被他擋在身後的“千鶴道長”,一時被驚喜砸到,喜上眉梢。
太棒了!這是林正英的電影世界嗎,但是為什麼沒見英叔?而且道長還有點年輕,臉上還有著邪氣。
眾人見女子對影武者就雙眼放光,皆覺著他倆有點關係。
書生捂著胸口,走到一旁,當圍觀群眾。
影武者眼睛左右一看,就知曉他們心裡的方法,那姑娘的反應也的確不同尋常。
陳書嫿察覺氣氛不對,腦海翻湧,到底是哪部電影啊?!
阿英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引起陳書嫿的注意。
又一個熟悉的麵孔,讓陳書嫿驚喜之餘加重疑惑,她緊著看了看其他人。
除剩下眼熟的“四目道長”外,其餘四人皆不知道。
陳書嫿發現三人麵貌格外年輕,特彆是四目道長,沒想到年輕時竟然如此帥氣。
看著眾人的行為舉止,陳書嫿心裡發愁,這或許是個其他世界,而且他們也許是壞人。
一部分人手裡拿著的頭套上露出點點符紙,而為首的排長穿著道袍,拿著招魂鈴,著實奇怪。
陳書嫿不自覺出了點冷汗,她想裝傻卻不敢,七個男的不是小矮人,她也不是白血公主。若想不出辦法,這結局對她來說沒有HE隻有BE。
結合看過的恐怖片和刑偵片,陳書嫿輕吸一口氣,故作遇到親朋好友的樣子,露出笑容,拍拍身上的灰塵。
陳書嫿對著排長笑容滿麵道:“我叫陳書嫿,是他的師侄。”右手指向影武者。
這個回答不僅其他人都愣住了,就連影武者也是。
影武者冷笑幾聲,耍著飛鏢上前:“你可知說謊的下場如何?”隨即甩出飛鏢,切破陳書嫿身後的樹木,又飛回他手中。
陳書嫿壓著恐懼和想拔腿跑的念頭,感受到淩冽的飛鏢擦過耳邊,麵色不改,甚至笑得跟朵花一樣。
陳書嫿鼓著掌,誇讚道:“師叔,你的武功還是那麼厲害啊!”
影武者愣住,被她的言辭唬住,同排長,書生,眼神交流一番,暗自懷疑自己是否真有個師侄。
於是他發問:“你師傅叫什麼名字?”
陳書嫿麵上半點不疑他,心卻狂笑魚兒上鉤,驕傲道:“他就是你的師兄林正英咯!師叔你怎麼這都忘記啦?”
影武者聽到不相識的名字,笑聲豪邁,眼神發狠:“我最不願給人兩次機會,你說是誰派你來的!”
這強大的氣場,吃人的眼神,使得看客退後幾分,就連陳書嫿都心生膽怯,想全盤托出,可她知曉托出就死路一條。
陳書嫿上前幾步,傷心地說:“師叔啊,你是不是癡線了啊,怎麼連小嫿都不記得了啊,你還說在我二十歲生辰時要送我另一套雙銀鐲的。”
這言之鑿鑿的語氣,讓影武者忍不住問:“你說我是你是師叔,那麼我姓什麼?”
陳書嫿愣住,這問題簡單又直接,心裡發慌,算了算了,隨便蒙一個吧,現實千鶴道長的扮演者叫鐘發,那麼……
“姓鐘!”
排長等人雖是共事的搭檔,但他們從不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和家室,基本上都是有單就走,代號相稱。
影武者收起飛鏢,這舉動讓陳書嫿知曉賭贏了。
就此陳書嫿進尺一寸:“師叔還要不要我說你的名字呀?”
影武者沒好氣地擺手,陳書嫿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這七人裡邊,陳書嫿已經摸了個大概,像四目道長還被自己砸到的那人,應該屬於軍師類,身高有一米八多體型胖的,應該是坦克戰士。
像文才的阿英,性格和文才也相差無幾,感覺在團隊裡是最下邊的。
排長又胖又風騷,能不裝僵屍,估計是有點東西在,但這裡戰鬥力最高的依然是鐘發,巴結戰鬥力最高的才是王道。
至於其他的也是普通打手吧。
影武者和排長行至一旁,借步說話。
“這個外人,你要怎麼處理?”
“她身份依然可疑,待我問好再想想如何處理。”
陳書嫿則是和阿英等人吹噓師叔,師傅有多疼她,左右他們也無法真的把林正英找來。
“我師傅嘞在我十歲時,就給我打了一雙銀手鐲,還誇我聰穎呢。”
陳書嫿拉起衣袖,露出左手上的兩個銀鐲子,下方銀鐲是中間有兩個小圓球,還刻著花紋,上方則是有一段螺旋,每個節上都有一顆小寶石,藍的紫的,綠的。
在陽光下,襯得手腕又白又小。
書生打量一下,同阿英私語。
阿英發問:“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陳書嫿垂眸,指了指天空:“它知道咯。”
阿英望天不得其解,其餘豎著耳朵偷聽的人若有所思。
隊伍因突發事件,擱置一個時辰,排長同他人商量陳書嫿去留。
最後敲定留著看看,以防真的是影武者師侄。
排長拍拍影武者的肩膀:“她是你師侄,日常開銷呢,就從你那裡扣了。”
一說完就磨腳開溜,免得影武者給自己的酬勞加價。
陳書嫿頭上戴著和他們一樣的頭套,雖然不解可也沒多問,隻是一跳一跳的太過消耗體力。
一行人趁著黃昏殘光,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進了城。
陳書嫿心裡祈禱可彆有其他是非生出。
不然先下刀的就大概率會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