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回到村子的千鳶和艾奇連忙找到爺爺,並說了剛剛在林子裡發生的事。
“什麼?”爺爺氣憤地拍了拍桌子。
“這兩天我要和他們彙合,根本無暇顧及村子的事。但是現在女王的走狗已經來了,怎麼辦?”艾奇不停地搓動雙手 眼中滿是焦急和不安。
“那我們兩天之後還要去星鎮嗎?”千鳶問。
“當然要去。”爺爺堅定地說,“村子的事固然重要,但革命軍的事更重要。”
艾奇:“那村子怎麼辦?總不能不管。”
爺爺:“我想我們得做好提前進行革命了。”
艾奇和千鳶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不久前,收到艾奇發來的緊急情報的五人連忙去往了基地,隨時做好出兵的準備。
“基地的情況怎麼樣?”韓甚問剛剛才回來的浮卿。
“秘密通道暢通無阻,儲備糧和武器絕對充足。隻要艾奇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準備出發。”民家擦著他的長槍,冰冷的槍頭泛出寒光。
“好。”韓甚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熱鬨的大街,“接下來就等艾奇的命令了。”
“女王陛下,這是聖騎士剛送來的密報。”風末手裡拿著報告,走了進來。
女王正坐在地上,手機捧著一本黑色的大書,書的封麵是一個大大的紅色叉字。
“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叫姐姐吧,我們兩個之間不用這麼生疏。”風笙合上書本,溫柔地笑笑。
風末抿了抿嘴唇,眼神一片黑暗,對於他來說,他寧願兩個人之間隔著一個鴻溝,也不想叫姐姐。他不甘心,隻當一個弟弟。每當他喊出那一句姐姐的時候,事實都在殘酷地告訴他,風末從來都隻是風笙眼中的弟弟。
風末苦澀地喊了句:“姐姐。”
“叛軍的基地調查已經確定下來了,就在星鎮。”
女王托著腮幫子,沉思了一會兒,“你們能估計出大概有多少人數嗎?”
“大約50萬左右。”
“這個人數差不多了。”女王喃喃地說,忽然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看樣子,我也該動身了。”
晚上偏僻的農村,異常的安靜,就連農村該有的蛙鳴,或者其他動物的叫聲都沒有。隻有稀薄的月光灑在狹窄的石子路上,稀薄的空氣讓人快喘不過氣來。挨家挨戶的燈光全是暗的,就在這樣的街道上,出現了兩個身影。
林然和蕭尺借著微弱的月光,小心地環顧著這個村子。
“你覺得這個村子怎麼樣?”林然問蕭尺。
“乍一眼看過去,沒什麼。但總有一種很滲人的感覺。”蕭尺說,自從進入希星村後,他的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滲人的感覺嗎?”林然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那輪圓月,“這裡根本沒有生氣。再仔細看看。”
“是。”
“還真是大搖大擺。”矮小的屋頂上,突然出現另一個身影。千鳶看著逐漸遠去的林然和蕭尺的背影,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手指不經意的玩弄著那個金戒指,“你會不會發現呢?”
原本走路走的好好的林然,猛地一回頭。
蕭尺也疑惑的回頭看,發現身後什麼也沒有,有點疑惑地看著林然,“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憑著多年的經驗,蕭尺一看林然的表情就知道出什麼事了,大膽地猜了一波,“需要追他嗎?”
“不用。”林然擺擺手,“他的實力在你我二人之上,但是他卻沒有阻止我們。那就說明我們要做的事和他想要做的事,並沒有產生任何利益衝突。”
兩天後是聖騎士正式來到希星村的日子。也是艾奇和千鳶出發啟程的日子。
“阿鳶,好好表現。”爺爺重重地拍了拍千鳶的肩膀。今天是他第一次去麵見革命軍中的重要人物。也是他一次真正的深入了解這件事情的機會。
“是,爺爺。我一定不會讓你和阿奇丟臉的。”
“擔什麼心呢?還有我呢!”艾奇說,“我好歹也是首領之一。我說好,誰敢說不。”
希星村邊界的山崖上,蕭尺盤坐在地上,地上放著有一個類似於希星村外輪廓的圓形球體,上麵有兩個紅色的點點在移動。
這就是他們昨晚在希星村設下的,專門用來監視的陣法,但是這種陣有很大的局限性,其中一點就是,必須在目標地點的八個方位都設下媒介,他們昨晚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挑選並設下媒介。
“有兩個人出村了。”蕭尺看著紅色斑點漸漸移出了他們設下的範圍。
“哪兩個人?”
“就是上次我們跟蹤的那兩個人。”蕭尺抓起一把灰,朝圓形陣上灑去。漸漸的,圓形陣的輪廓開始變得通明,最後完全消失在風中,“但是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向哪裡。”
“也就隻有星鎮這一個地方了。看樣子那兩個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林然說,“剛剛風末大人來信說,他和女王陛下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
“你說什麼?女王陛下親自?”蕭尺很是吃驚。自他成為聖騎士以來,無論是多大的事件,女王都不曾親自動手過。看樣子,這次叛軍的事情,是真的惹怒到她了。
林然:“既然這樣,我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等待著陛下和大人的到來。”
一直在窮鄉僻壤生活的千鳶,今天第一次來到了鎮上,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精靈們,千鳶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到了。”艾奇在一家旅館停了下來,“打擾了。”
艾奇禮貌地打開店門,走了進去,千鳶緊隨其後,“老板娘在嗎?”
“首領。”老板娘朝艾奇鞠了一躬,隨後便把店門關上了,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千鳶。千鳶禮貌地回笑。
“首領,各位都在2314等你。”
“首領,這就是你在信裡說的那個人嗎?”民家從千鳶一進門就開始打量他,一看,長得一副文弱書生樣,看著就是個小白臉兒,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好帥!”怡琴開始泛起了花癡,但無意間瞄到了他手上的金色戒指,愛情的萌芽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裡,“為什麼長的帥的男人,都是名草有主的!!”
“這戒指不是首領……”韓甚一眼就認了出來。
經他這麼一點播,大家才發現,兩個人竟然帶起了對戒。怪不得艾奇會在這個時候介紹新人進來。
“就因為這個理由,讓我們要接受他成為首領之一嗎?”民家很是不服氣,他是個隻相信實力的男人。他絕對不會讓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人爬到他的頭上,更何況還是一個隻靠裙帶關係的人。
“我也讚同民家的看法。”一直在軍中扮演著諸葛亮角色的韓甚說,“首領這個位置並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
“那我們就靠實力來說話。我也隻能向你們證明這一點,至於接下來到底合不合格,還得看事實說話。”千鳶走到了民家麵前,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幾個隊長互相對視了幾眼,最後韓甚站了起來,“好!那你想怎麼證明?”
“自然是越簡單越好。”千鳶笑著說,“那我們就比扳手腕吧。”
“你確定?”名家的語氣很是不屑。就這麼一個病秧子,能有什麼力氣。
“嗯。我確定。”千鳶朝名家伸出了右手,這已經算是赤裸裸的挑戰了。
“如果你能贏過我,我們幾個就承認你。”民家同樣伸出右手。
艾奇本想出言阻止,但是被浮卿攔住了。雖然知道現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旁觀,但是總覺得千鳶被占了便宜。
兩人分彆坐在了桌子的對麵,右手狠狠地握住另一個人的右手,“舍君,你來發開始的信號。”
民家就連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千鳶,生怕漏掉什麼小動作。
“開始。”舍君稚嫩的聲音就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啊~~~~~”民家大吼一聲。
在這幾個隊長裡,要數力氣最大的肯定是民家,這個千鳶,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但是事實證明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民家的額角已經抱起了青筋,手背上的肌肉也因為過度用力而特彆突出,但是坐在對麵的千鳶卻依舊是一臉溫文爾雅,整張臉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手根本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術式―泰山壓頂。”民家竟用上了術式。
千鳶依舊是不動聲色,突然笑著說了句,“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
名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右手就被扳倒了。
“阿鳶,你真厲害!”艾奇欣喜地跑了過去,滿臉的驕傲。
民家很不想承認,但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句,“你贏了。”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點頭默許了。
“那我們就開始說正事吧。”韓甚示意大家都坐下。
“你們各自的軍隊部署的怎麼樣了?”艾奇這才有了一點點首領該有的樣子。但是在千鳶看來,這場所謂的叛變就像過家家一樣隨意。真搞不懂千月師傅說的事態嚴重怎麼會是這樣?
“我們的主力軍隊都已經通過密道來到了星鎮。”浮卿說。
“等一下,主力軍隊有這麼多人,老百姓不會反抗嗎?”千鳶的思路有點跟不上了。
韓甚:“北部的村子都是我們的地盤,所謂的百姓,全部都是我們的軍隊,要不然,怎麼躲過聖騎士的眼睛。”
“也就是說,這裡所有的百姓全都是革命軍?!”千鳶以前以為革命軍隻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看樣子是他想的太過簡單。
“有一個對於我們來說是驚喜的消息,”怡琴賣了個小小的關子,“前幾天,有四個非本地的人住在了鎮上的酒店,今天,又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如果沒錯的話,是聖騎士,風末和女王。”
“這真是天助我們革命軍,終成大業。他們竟然自己跑到敵方的大本營。”民家爽快地喝下了一大碗酒。
如果真是女王,那麼之前他們製定的一係列計劃南下計劃無需實施。隻要在此地誅殺女王,就能不費一兵一卒取得勝利。這簡直就是天助。
“所以我們幾個選定了戰場,就在希星村邊界的荒蕪之地。”怡琴指了指地圖上的小土丘,看了看艾奇,想聽一下她的意見。
艾奇皺了皺眉,但什麼話都沒說。畢竟是自己的故鄉,眼看它變成戰場,換作是誰心裡都不會好過,但又不得不承認,這裡確實是最佳的選擇。
荒蕪之地,沒有人煙,可以將損失降到最小,且方便他們設下重重陷阱。
韓甚不愧是韓甚,早就預料到了艾奇的顧慮,緊接著說,“關於希星村老百姓的住處,我們打算讓他們先住在星鎮,這樣的話,還有我們的人保護他們。”
艾奇的表情稍稍放鬆了,示意他們繼續說下去。
“再過幾天,聖騎士就會光明正大地到希星村例行檢查,住在當地的大使館裡。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聖騎士,而是女王。我們打算用全部的兵力去對付女王,聖騎士隻需要困住就行了。”
“聖騎士困不住,殺了也無大礙。但是,女王必須死。而且我們的勝算還很大。這一戰,必須贏!”艾奇最後發話。
憑剛剛的接觸,千鳶並不覺得艾奇他們有很大的勝算,在他看來簡直不堪一擊。即使全員埋伏,憑借女王的能力也能脫困。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砝碼?
這件事似乎並沒有自己看起來這麼小兒科。千鳶開始有點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