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學,程矢就湊到趙銘文身邊去了:“你認不認識什麼教練,主要就是教拳擊,跆拳道這種東西。”
趙銘文拎著書包,撇了一眼程矢:“我家有個拳擊俱樂部啊,你不是知道嗎?”趙銘文疑惑著看向程矢,之前程矢對這些完全沒興趣來著,“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程矢轉了轉手腕:“感覺缺乏鍛煉,找點兒事兒做。”
“那跟我打球去唄,學什麼拳啊。”趙銘文最近放學不是在學校打球就是去家附近組局。
“不想打球唄。你把聯係方式給我就行,我自己過去。”程矢知道趙銘文的放學計劃。
趙銘文伸手攬住程矢的肩膀:“彆啊,我還能讓你自己去我的場子?”趙銘文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你這說的我也想玩玩拳擊了。”
兩人一起坐著趙家司機的車來到了趙銘文家的拳擊館,這是一個連鎖店,在不少城市都有開分店,而且還組建了拳擊俱樂部,參加各種正式和地下的比賽。
對於趙銘文來說,他也好久沒來過了,於是跟家裡打了招呼,讓這個的館的經理帶他們上了二樓的辦公室。拳擊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二層樓,一層就是整個訓練的地方,二層一半是行政以及教練相關工作人員的辦公及休息室,還有一半是更衣間和淋浴的地方,以及一個緊急醫療間。
經理接到電話,自是知道趙銘文身份的,而且他對趙銘文也有點印象,在這家店開業的時候,趙銘文和他身邊這個同學是來過的。聽說兩人是想學拳擊,經理立刻從在班的教練裡篩選了一番,找了個技術中上,溝通流暢,性格也不錯的過來。
“小孫,最近你增加兩個學員,都是高中生,放學之後和周六日會過來,鍛煉鍛煉身體。”經理給小孫打電話。
沒兩分鐘,小孫就從一層上來了:“咱是從今天開始嗎?”
程矢點頭,而趙銘文一臉苦色:“今天就今天吧。”
隨後兩人跟著孫教練去取了新的訓練服,又換了衣服,準備了新櫃子。
兩人都準備的時候,已經快要晚上七點了,這會兒平時上班的也都下班來學習和訓練了。整個一層倒是比二人剛來的時候人要多了不少。
“咱們先熱熱身,然後今天就是稍微活動活動。”
三人圍著場地慢跑,孫教練問道:“之前看過拳擊比賽嗎?怎麼想到來學拳了?”
趙銘文率先開口:“我是陪他來的。”
“看過。”程矢回憶之前世界裡看過的線上比賽,“隻看過線上的,沒線下看過。我就是覺得該鍛煉了,所以問問趙兒。我都忘了他家就有拳館了。”
孫教練語氣稍微高亢了些:“線上和線下比賽還是不一樣的,線下比賽的沉浸式氛圍,熱血沸騰。過段時間有場地下賽,你們可以問問經理,讓他帶你們去看看。”後麵這半句是對趙銘文說的,有些地下賽不光是普通比賽,會帶些彆的性質,一般都是有人介紹,才能入場。
而後三人略過這個話題,正式開始教學和學習。第一天而已,主要就是學學站姿和最基礎的幾個拳法,而且也就是先模仿個架子。
程矢突然決定來學拳,主要也是受到了齊牧宴和蘇希的刺激。這倆主角每天能以各種方式遇到危險,和混混打交道。他要是再不學點兒防身的東西,下一次,就不一定能像今天一樣全身而退了。
這邊程矢拚命練拳,那邊蘇希還跟她的繪畫基礎較勁,齊牧宴要被法語基礎課淹沒到窒息了。更慘的是,這兩人本來以為今天就要無事發生了,結果放學鈴都已經響起來了,係統又派來了任務。
這次的任務說白了,就是讓兩人見個麵,複盤一下白天的事情。不過任務的本意是讓蘇希感謝一下齊牧宴。
蘇希黑著臉,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了齊牧宴也站在樓口。蘇希直接略過對方,留下一句話:“走吧。”
蘇希其實在前幾天就已經見過齊牧宴了,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天。蘇鵬飛說給她租了一個房子,離學校不遠,讓蘇希搬過去住。
原來的蘇希有很多小玩意,對現在的蘇希來說,那些就屬於逃命時候的累贅,但她現在又不能不拿。而且蘇希還是美術生,顏料畫筆之類的東西也很多。蘇希坐的搬家公司的車路上就把齊牧宴家的車給刮蹭了,主要原因是齊家的車突然變道。
那天的齊牧宴主動道歉,因為正好是返校那天的下午,兩人都穿著校服,齊牧宴就提出說要幫蘇希搬家。蘇希拒絕多次,還是被齊牧宴追到了小區門口,後來是齊牧宴接到了一個電話,這才沒在幫忙搬東西送上去。當天蘇希都要煩死了,遇到一個完全沒有分寸距離感的人,到了新家還得收拾她完全沒有頭緒的東西。
本以為到此為止了,周五那天的早上,蘇希在學校見到了齊牧宴。有人往齊牧宴身邊湊的時候,齊牧宴就往後躲,然後將她的書包碰到了地上。對方幫他拿起書來的時候,那個眼神就好像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而周六,蘇希想回近郊的家的時候,就感覺有人跟蹤自己,是個黃毛混混。擺脫了對方,蘇希又繞了很久,才往近郊去。所以等到有混混約她出去的時候,她總是下意識覺得這恐怕也是齊牧宴派來的。至於目的是什麼,也許是為了唱紅白臉,而後得到蘇鵬飛隱藏的東西。當然,這都是她強行的推測,至於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今天也許很快就知道了。
明誠中學所在的地方正好是新老城區的交界處,一邊是已經建造二三十年都不止的舊街區市場,另一邊是近些年來飛速發展的城市高樓。兩個地區的中間交界處,有著不少綠地公園,仿佛誓要將兩個世界劃分清楚。
不論是老城區還是新區,人員都相對密集,而在學校附近,可能會遇到的熟人又太多,而小公園就是個很好的地方。人少樹多,即方便進攻又方便躲藏,周圍也噪音較小,乾擾更少。
蘇希自然不會去公園的廣場一類的地方,跟著腦海裡的地圖,順著小道,一路來到了一個小小的花壇,這個季節花都已經謝了,會到這邊來的人更少。
蘇希見她不開口,齊牧宴就不開口,見對方絲毫不急的樣子,便道:“你白天為什麼會來?不可能隻是路過吧。”
“有人跟我說的,沒事兒乾就過去看個熱鬨。”齊牧宴坐在木製長椅上,“倒是你,不上學逃課出去乾什麼?”
齊牧宴頓了頓,又繼續說:“而且據我所知,蘇希除了在學校裡被一些同學排擠,可是得罪不到社會上的人的。難道是家裡的事情?”齊牧宴可不給蘇希講話的機會,“蘇希一直以來生活也很規律,課外班也就學過繪畫和英語,這還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但你白天那個架勢,可不像是完全沒練過的。”
齊牧宴雖然白天隻是餘光看到了打人的架勢,但也發覺出對方學過多種拳法。行為有些混雜,但極其適合實戰以及蘇希自己的身高體型。既然他能莫名來到這兒,那其他人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蘇希察覺著齊牧宴的試探,也確定了讓人跟蹤自己的人就是他:“練過,當然練過,否則怎麼躲過跟蹤啊,又怎麼能被人包圍還能全身而退啊。您究竟想演一出什麼戲?先是剮蹭我坐的車,跟到了我在的小區。而後在學校又撞到我,還裝作不認識。”說完,蘇希坐到齊牧宴的旁邊,轉頭去看他的反應。心裡卻又狠狠去罵蘇鵬飛,究竟乾了什麼事情,能讓那麼多人抓到把柄。
齊牧宴表麵淡定,眼中毫無波瀾,卻也知道了他來之前的齊牧宴就已經見過蘇希,至少是這個蘇希。
“你讓我在學校裡當做認識你?”齊牧宴果斷轉移話題。
“倒也不必。”蘇希知道對方說不說今天出現的理由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任務還沒有完成。任務的目的除了讓二人見麵,肯定還有彆的部分。
齊牧宴裝作真誠的樣子:“之前在學校確實沒認出來。至於今天,我隻能說那幫人來之前就鬨出了不小的動靜。”隨後起身,準備離開。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之後多加小心。”
這句話落下,齊牧宴的任務就完成了,順勢離開。
而蘇希也順口道了謝,任務繼而同樣完成。
這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也許係統目前的任務,並不希望他們交惡。按照這樣推測下去,也許目前的一起巧合的意味更重,未知的危險可能是來自於其他的方向。
兩人各懷心事,回去處理作為齊牧宴和蘇希自己的事情。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並沒有新的任務出現。這段時間裡,程矢認真在拳館練拳,技術不一定有提升,但是身體素質確實有著明顯提升。而趙銘文早就跑了,就跟著練了沒幾天,就回去打籃球去了。
蘇希往來於近郊和學校旁的房子,多數時間不敢與蘇希的母親錢茜有過多交流。但仍舊是套出了不少話,知道蘇鵬飛除了醫院的工作,也會接一些私活。而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柄,就是來自於此。
齊牧宴除了被張玲琳和齊婷各種陰陽怪氣之外,還有些親戚家年齡相仿的人的排擠。齊牧宴本身並不在意,多數時間都在沉默,那些人倒是覺得他們的惡言相向起了作用。至於齊牧宴的生父齊平,仿佛是在坐山觀虎鬥,家裡的人會怎樣他都不在意。
齊牧宴也發現了自己來之前的時候,甚至在齊牧宴還沒被認回來時,就參加過一些地下拳場的活動,其中就有齊家組織的。齊牧宴找到齊平,準備了個借口,順利將齊家的拳館接過了手。而過段時間,就有一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