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深處,身重數箭、遍體血痕的虹貓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紅頭白鴿小七在他背上不安的跳躍著。
天下聞名的利劍長虹被丟棄在一旁無人問津
風從峽穀中呼嘯而過,發出嗚嗚悲鳴;一人高的茅草波濤般的起伏搖擺,颯颯低泣。
飄飛的落葉親吻著少年的頭發,卻吻不醒那沉睡的人。
此時,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在不遠的溪流旁邊,正是麒麟,靈鴿咕咕低喚,麒麟飛奔到虹貓身邊。
它嗅了嗅,又用嘴輕輕拱了拱,虹貓沒有動。
他用舌頭舔舐虹貓的麵頰,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它轉頭輕輕舔著虹貓背上的箭傷,豆大的淚珠落下來,一滴滴落到傷口上。
奇跡發生了——淚珠所至之處,虹貓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
片刻之後虹貓似乎是掙紮著睜開了雙眼,隻不過原本熠熠生輝的瞳孔,此刻卻顯得有一些黯淡無光
他想要抬手揉揉麒麟的腦袋卻發現自己根本提不上任何力氣
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人是已經醒了過來,光是這樣的一個消息,就引來麒麟和靈鴿一陣歡欣的鳴叫。]
“這應該總算算得上是有了一個好消息了吧?至少現在人還活著……”
“可問題是,像這種事情,如今好像也不能夠掉以輕心啊,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這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而且上麵的那些人還拍了人下來搜索,這要是碰巧遇上的話,可就麻煩了。”
總之不管怎麼說,也希望現在這個時候能夠來個人吧
來個人,將這個重傷的少年給帶走
[此時,一隻藍頭小白鴿飛來,與小七交頭接耳一番,然後在虹貓頭上盤旋。
這支有著藍色羽毛的小白鴿似乎也注意到,虹貓此時已經醒了過來,於是便飛過來,停到對方的手邊
虹貓現在也稍微有了一點點力氣,他依舊是趴在地上,支撐著自己取下了小鴿子信件中的留存的信紙
一張淺粉色的小箋上散發著淡淡的荷香,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兩行字
信息收到,靜候雙劍合璧
玉蟾宮
在小箋的角落,還有著一枚小小的印戳,從圖案上來看,是一隻極其漂亮的藍色兔子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身上的傷痛,還是因為一些什麼其他的原因
總之,虹貓現在的表情顯現的有一點點怪異
玉蟾宮是嗎?果然是玉蟾宮啊
能夠用上玉蟾宮宮主印
那就隻能夠是那位玉蟾宮宮主藍兔了
或許有的時候,的確是可以利用一下吧
虹貓輕輕的拍了拍麒麟:“麒麟,跟著小六走吧,他會帶著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去的……”
麒麟豎起耳朵警覺地聽了聽,西安市叼起了被棄在一旁的長虹,將長虹收回殼中
然後又迅速用嘴叼起虹貓將人甩向自己的脊背,尾隨兩隻靈鴿消失在叢林中。
被麒麟馱在背上的虹貓左手中依舊拿著那一張淺粉色的小箋
一股暗紫色的氣息在他的指尖流轉大半張小箋,隨著這暗紫色的氣息直接化成灰燼
可是剩下的一小半就這樣隨風飄走了
或許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最為詭異的事情應該就是,
當時虹貓是看著剩下的這一節信息飄走的卻並沒有提醒身旁的三隻小動物
隻是靜靜的看著信紙被風帶走似乎是打算把這一切都交給風的樣子]
青霖歎了一口氣,有的時候好像也有一點點的無可奈何吧:“虹貓這個家夥,有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
好像總有那麼一點點習慣,把所有的危險都留給自己的樣子
雖然說有的時候他將信紙毀去大半,是為了拖延魔教早上玉蟾宮的時間
可是實際上如果真的想要做到這一點的話,應該是全部毀掉才對
所以嚴格的來說的話,他那個時候這麼做,更多的是為了我或者是猴濟清。”
“意思是要讓對方誤以為當時之所以會出現調虎離山的情況,並不是因為他自己的隊伍內部出現了問題
而是因為有外人出現在了附近嗎?可是又怎麼能夠確保這張信紙會被發現呢?”
青霖聳了聳肩膀:“這個的話,那就真的隻能夠碰運氣了,這樣一來的話,魔教想要找到玉蟾宮,可能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相對來說的話,他們自己那邊可能就要稍微安全一些
不過這樣的話,我那個時候就不一定能夠安全了,畢竟那個時候有一些事情還是有一點點過於明顯了的。”
藍桓:“所以說那個時候,父親是直接在拿著母親的玉蟾宮來賭嗎?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他還真不怕會出現什麼意外啊?”
“那個時候,虹貓對藍兔的態度其實是比較複雜的吧?
內疚和懊惱可能都有,但是如果說是怨的話,也並不是沒有吧
畢竟當初因為一件事情弄得虹貓我以說是成了整個中原武林的笑柄
甚至於這件事情還持續到了後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之後
哪怕是他們當初要舉行婚禮的時候,也有人在拿著這件事情出言嘲諷。”
[他們前腳剛離開,就有兩個黑影彈射而來。
原來是之前被拍下來查看情況的猴濟清和豬無戒。豬無戒低聲說道:“應該在這邊。”]
天呐,那個時候的情況原來這麼驚險的嗎?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當時他們基本上就是屬於一種前後腳的關係吧
之前那群人才剛剛把傷員帶走,然後過來清理戰場的人就已經到了
難怪那個時候麒麟似乎一直都在警戒著一些什麼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嗎?
這麼看來的話,至少在這一次,他們的運氣應該還算是比較好吧
[兩人搜尋過來。地上猶留著血跡,卻已無人。
一番搜索過後,豬無戒迷惑地看著猴濟清:“奇怪了,附近沒有任何挪動的痕跡,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猴濟清表情複雜的沉吟:“是啊,怎麼會消失呢?莫非真是有天助?”
原本那個時候,猴濟清還想提議兩個人分開尋找線索的
“這是什麼?”在叢林邊,豬無戒撿起一張紙,他展開來高聲說道:“護法,這裡有張紙!”
猴濟清聽聞後也趕忙過來,看到那張信紙之後,一把奪了過來,然後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為這張信紙沒頭沒尾的,就隻提到了玉蟾宮這樣的一個地名而已
信箋上還印著一隻淡藍色的玉兔。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這似乎是玉蟾宮宮主印
按理來說,這封信應該是那位藍兔宮主傳出的才對
可是收信的人到底是誰呢?
會是虹貓嗎?
可是也不對勁啊
因為從紙張上的殘存的日曆來看的話,這股力量偏於陰邪
倒是和魔教的功法有幾分類似
總不至於那個傳言是真的吧?
說起來那個傳言倒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或許對於這樣的一件事情,還能夠稍微利用利用!
當然了現在這個時候最為關鍵的事情,反而是應該如何先把身旁這頭蠢豬給忽悠回去吧
要是他就這個樣子,直接帶兵去包圍玉蟾宮,情況反而不妙了]
青霖也顯得有一些無可奈何的樣子:“說起來有的時候我其實也並不是很明白他們到底是莫名其妙的又懂了些啥吧
有的時候和這樣的一群人打交道,的確是挺累的,跟不上他們的思路總會覺得好像自己又在那裡拖後腿了
可是實際上能夠跟得上他們思路的人,恐怕本來也沒幾個吧!”
的確是這個樣子的,在這裡的這些人,現在好像都有一些懵的樣子,哪怕是站在第三視角好了,也並不是很清楚他們到底打算怎麼樣來利用這個事情啊
還有還有那個所謂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當然了,很多時候猴濟清可能也沒有想到有一些事情壓根就用不著他來想辦法吧
“玉蟾宮……”豬無戒喃喃自語,突然興奮起來,“哈哈,虹貓肯定是被玉蟾宮的人救走了。”
豬無戒咧開大嘴:“早就聽說玉蟾宮宮主藍兔是武林第一美人,沒想到她也是七劍傳人之一……”
看看旁邊這頭蠢豬的樣子,猴濟清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也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讓他下意識的離對方稍微遠了一些
但是同時也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讓他想到了一個計策
猴濟清瞥他一眼:“是啊,沒想到這美人,馬上就要被我們給毀了。”
豬無戒搶回信箋,擺擺手:“護法你有所不知,這美人兒,俺可是仰慕已久,這次俺可要抱得美人歸……”
然後也不知道這頭蠢豬到底是哪裡變出來了,一個草裙子圍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又拿出了一朵藍色的花在那裡追著猴濟清到處跑
基本上就是屬於一種對方跑到哪裡,他就追到哪裡的情況,還一口一個美人的叫著
這下可把猴濟清給惡心壞了,後來實在忍不住之後就直接一腳踹在了對方肥碩的屁股上讓他摔了個狗啃屎
“嘿嘿,你這醜八怪倒做著如此美夢!”猴濟清冷笑一聲,眼珠一轉:“不過,像這樣的一種事情,你我可做不得主,還是必須得經得教主的同意才可以!”
豬無戒一下子就被帶偏了:“對對對,沒錯,那我們還是先回去找教主吧,我一定要讓教主同意才可以!”
猴濟清眼珠子轉了轉:“說來也是,畢竟也不可能我們兩個人就直接跑去包圍玉蟾宮,還是先回總壇吧!”]
青霖:“記得當年藍兔年僅六歲之時,便接手玉蟾宮,尚未及笈,便已然是公認的武林第一美人,一時之間,求娶之人慕名而來,幾乎占滿了整個天子山的石階梯
可是藍兔一早便放言,自己非蓋世英雄不嫁,如果說是想要娶她就必須得先有感為天下蒼生獻身的覺悟才可以
當然了,除此之外的話,還有另外的一個條件必須是能夠打得過她才可以
可問題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她以一人之力擊敗了所有的求親者
而且那個時候她還隻有13歲,也因此一戰成名
也因為這樣,大家得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結論,那就是,拋開家世不談,在年齡和樣貌上能配得上的,隻怕隻有和藍兔一樣年少成名的長虹傳人虹貓,魔教少主黑小豺,魔教護法猴濟清,才有可能能夠達到這樣的一個標準
可問題是前者本來是和他們之間有婚約的,但最終卻在十年之前解除婚約
至於後兩者,很顯然,又不符合蓋世英雄這樣的一個標準,不是嗎?
當然了那個時候多人都把注意放在了那個失蹤很久的青龍門少門主的身上
畢竟,青龍門和玉蟾宮原本也算得上是相交多年吧
準確的來說,當年的婚約應該是三家的婚約才對
隻不過因為在這之前青龍門被魔教滅族,隻留下三個孩子僥幸逃脫,那個時候也不知生死,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已經沒辦法弄清楚這件事情了吧?”
“嗯,雖然說這個班我們也確實比較感興趣但是實際上更感興趣的應該是為什麼猴濟清會對這種事情比較的反感吧,或者感覺像是惡心之類的。”
“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呢?沒準在這之後會有所提及,也說不定。”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來到深山中一個巨大的山洞前,急急向洞中掠去。
山洞中曲曲折折,一路上點著油燈、火把,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投射出猙獰的黑影。
沿途站著的兩排蒙麵黑衣人紛紛彎腰致禮,兩人卻毫不理會,隻管前行,最後停要在一座緊閉的石門前。
到了這裡,兩人那倨傲、狂妄的神情便完全不見了,滿臉嚴肅,屏息靜氣。
猴濟清與豬無戒拱手:“屬下猴濟清、豬無戒前來複命。”
“進來吧。”]
青霖:“溫馨提示一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有的時候會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小朋友可能會受不了的話,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說起來,在這個地方,好像是,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人,也隻有芽衣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小姑娘,也曾經遇上過的親表姐過來找自己的,我姐姐的時候被一怪襲擊的事情
所以說有的時候,他們可能也會有那麼一點點下意識的認為
在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應該不至於會讓自己無法接受的吧
當然了,緊接著,他們就知道這裡所說的不適合孩子觀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了
[石門豁然中開,一股陰冷夾著腥臭的氣味撲麵而來,門內是座寬廣的石洞,空闊漆黑,隻有幾盞油燈照亮了正中間的石幾。
石幾上有著一些莫名的液體,上方躺著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女,少女的身上幾乎沒有蔽體之物,而且似乎到處都是一些奇怪的痕跡]
現在這個時候曾經有經曆過某一些事情的人,基本上都猜得到,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才知道為什麼剛才提示孩子們不宜觀看吧
所以現在他們似乎都直接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哪怕是現在的這一代七劍傳人,似乎也是類似的待遇
沒辦法有一些事情,如果看著的話,好像還真容易長針眼呢
[黑心虎正趴在少女的脖子上吮吸她的鮮血。這一幕,在油燈映照下,詭異無比。
少女掙紮幾下,四蹄一蹬,不動了。不一會兒,黑心虎抬起頭來,石幾上的少女隻剩下了皮包骨頭。
而這句已經成了枯骨的屍體被黑心虎隨意的從石幾上麵掃落下來
“人呢?”黑心虎用舌頭舔了舔嘴角流下的鮮血,望著兩人。
猴濟清低聲說:“屬下無能,搜遍附近都沒找到。”
“不過我們找到這個。”豬無戒把信箋呈給黑心虎,“因為不知道是否和這件事情有關,所以特意回來稟告。”
黑心虎看了看上麵的字,臉色上似乎也有一些陰晴不定的樣子
這一下弄得在下麵的猴濟清還有豬無戒都變得有一些緊張了吧]
說起來,不僅僅是在這個裡麵的人,現在有一些緊張的樣子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哪怕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好呢,可能也並不是那麼的容易放鬆吧
畢竟如果現在魔教要去攻打玉蟾宮的話,他們還真的未必能夠從那裡安全的離開
其他的可能還要稍微好一點點,可是偏偏現在他們當中有一個深受重傷的虹貓不是嗎?
[玉蟾宮是嗎?
這件事情果然和玉蟾宮有關啊
說起來其實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經知道玉蟾宮和七劍當中的冰魄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問題是像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用處
畢竟玉蟾宮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常特殊
屬於三宮12門之首
雖然從表麵上來看的話,隻不過是一間繡坊而已
可是玉蟾宮的生意卻不僅僅隻是局限於湘西甚至於整個中原都不一定僅僅是他們的生意地方
有的時候似乎和更遠一些的地方也有著一定的聯係
使得黑心虎雖然知道了這個消息,卻一直沒有對玉蟾宮動手
甚至於擔心那些不長眼的手下去找玉蟾宮的麻煩,導致自己的計劃出現問題
在這之前,黑心虎甚至從來都沒有和這些家夥提起過玉蟾宮有關的任何問題]
藍桓可能也總算明白過來了:“我就說怎麼總覺得這件事情給人的感覺有一些不太對勁
說起來,在這之前,我就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了,
畢竟在母親之前的那一代冰魄劍主就是外祖母,同時也是玉蟾宮宮主,
按理來說的話,應該也還不至於會聯想不到的呀!”
依舊是那個穿著絳紫色衣袍的男子:“說起來像這種事情還真的未必能夠聯想的到
若是我沒有記錯,當年的那一位冰魄劍主藍晶,雖然說的確同時也是玉蟾宮真正的主人
但是那個時候,玉蟾宮表麵上卻是由他的婢女紫砂負責掌管的
所以當時很多人都以為那個時候的玉蟾宮宮主應該是紫砂。”
[雖然說現在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可問題是,黑心虎卻好像還沒有完完全全的打消自己的疑慮
畢竟除了距離西海峰林最近的玉蟾宮之外在自己的身邊,還有著一些其他的可疑人物吧
或許有的時候他們的確是忠心於自己的
可是也有一些過於的自以為是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為什麼不乾脆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敲打敲打呢?
黑心虎想到這裡的時候,似乎也已經拿定了主意
“玉蟾宮的事情先不急,我帶你們去水牢看看!”]
“水牢,那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啊?”
“怎麼說呢?光是從字麵意義上來看的話,就知道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了吧?”
“這個地方屬於魔教刑堂當中的一部分,原本算得上是魔教護法的職責範圍之內吧
畢竟他除了是魔教護法的身份之外,同時也是二堂堂主。”
“不過雖然這麼說,實際上他自己卻是很少進入水牢的,那邊的事情他基本上會不會交給自己的手下們去管而已。”
“誰讓他對那個地方其實是有一些心理陰影的呢?我覺得當時讓他去管這裡,也是想要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吧。”
[黑心虎說完之後,便轉身向另外一條道走了過去
“水牢?”豬無戒的臉色驚變,下意識的看向了猴濟清
猴濟清的臉色雖然也有一些偏白,但因為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收到了手下們的來信,所以也還算是有幾分底氣
所以那個時候他鬼使神差的用手比了一個三字,然後又指了指山洞外麵隱隱約約還能夠看到的太陽
像這樣的一種情況的話,就基本上已經能夠知道指的到底是誰了吧?
三指的自然是三堂主牛旋風
至於外麵的太陽,應該是指的和光線有關的人物才對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應該說的是淩沁陽
既然已經知道了,現在遭殃的到底是誰,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那麼的擔心了吧
豬無戒也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會是自己就好
至於其他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管他呢]
青霖有的時候可能覺得自己一下子反而有一點點不太適應了吧
“我說,你們用這樣的一種表情看著我乾什麼呀?
說起來像這種事情,我之前應該也提起過的吧
說難免會稍微吃點苦頭之類的。”
嗯,話是這麼說,沒有做,之前好像的確是有提起過這樣的一件事情
不過這麼看來的話,那個時候果然是被弄到水牢裡麵去了嗎?
[水牢裡,狹小的牢籠、粗大的鐵鏈讓關在裡麵的人隻能站在齊腰深的水中。那水陰冷刺骨、汙濁惡臭。
黑心虎曾在大怒之下將幾名手下在裡麵關了半年,放出來後,他們整個下半身已經爛的隻剩下染黑的白骨。
還有那種幽閉、孤獨、恐懼,都足以把鐵打的漢子逼瘋。
在這之前,進過水牢,然後還算是比較完整的出來的,在裡麵呆的時間最長的人就是猴濟清
當時他被困在裡麵,少說也有半個月的時間
而且那個時候,他其實還隻有13歲而已]
將一個還隻有13歲的孩子關進水牢超過半個月的時間嗎?
像這種事情一般的人,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做不出來,對吧?
可問題是,在魔教的話,他們好像還真的能夠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呢
[傷痕累累的牛旋風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他雙眼無神,喃喃念叨著:“俺是忠心的,俺沒有背叛、沒有背叛……”
而和他一樣,被關在這裡,唯一的區彆就是身上可能並沒有那麼多傷痕的淩沁陽很顯然,被對方的這種絮絮叨叨,弄得有一些不太耐煩吧
“我說牛三哥……,現在在這裡的隻有你我二人,你在這裡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先想想應該怎麼樣才能夠讓教主再次相信你吧!”]
“說起來那個時候,我的處境其實還並不是那麼糟糕的
畢竟當時發生在我身上的問題,僅僅隻是
那個時候我擅自的插手了,這邊的事情而已
所以,讓黑心虎覺得我有一些過於的自作主張了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就想要先給我點教訓吧!”
[“轟——”水牢的石門緩緩打開,黑心虎的身影出現,在他後麵,是猴濟清和豬無戒。
猴濟清的眼神匆匆的從淩沁陽的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就落到了牛旋風的身上了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道鐵柵欄
將原本就較為狹小的水牢的空間一分兩半,變得更加的狹小了
“教主,俺沒有背叛你,沒有背叛啊……”牛旋風伸長了手,想要去夠黑心虎,但是根本就夠不著,所以嘶吼起來
那撕心裂肺、非人般的吼叫,讓豬無戒心中一陣抽搐。
就連猴濟清一不由得有一些後怕,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想到了四年前的自己
反倒是同樣身處水牢之中的淩沁陽,顯得有一些過於的平靜了
似乎也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之前猴濟清落到自己身上的眼光]
那個身穿醬紫色衣袍的年輕人,覺得有一些奇怪
“怎麼覺得你那個時候反而裝作一種給人的感覺,像是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什麼很熟悉的樣子”
青霖有一些疑惑的說道:“不然呢?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讓黑心虎知道我們兩個原本認識,甚至還很熟嗎?
如果關係不近的話,當一個人暴露之後至少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本身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
隻要這個還沒有暴露的人,自己能夠穩得住就可以了
而且我總覺得如果說是發生在我和他的身上的話
應該還不至於會出現,穩不住的情況了吧?”
忍不住的情況,應該還不至於,但是有的時候多少也是一種煎熬
或許很多的情況下,也的確是會讓人有那麼一點點的想要直接撕破臉開乾吧
但問題是,想要做到這種事情,紙牌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沒有背叛我?”黑心虎獰笑著,“見到麒麟為什麼不放信號彈?”
“俺……俺就是……就是想立頭功,所以……”牛旋風啞口無言。
“再問你,後來是不是你怕人搶攻,亂放信號彈?”黑心虎臉色更沉。
“冤枉,冤枉啊……”牛旋風大急。
“你不說?我會讓你說!”黑心虎陰森森的笑了一下,“給我拿辣椒粉與鹽來。”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兵提著一大桶辣椒粉與鹽走進來,倒在水牢中。黑心虎雙掌運氣,攪動著水牢中的水。
即便兩人之間的空間有欄杆隔著,可是池子裡的水卻依舊是流動著的
所以另外一邊的淩沁陽也就跟著一起遭了殃
猴濟清手中握著的折扇張開一半輕輕地掩著自己的嘴,握著折扇的右手,緩緩的搖動著
時而露出一張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的臉龐
可是但並沒有人注意到他自然而然的被在身後的左手
緊緊的握著拳,這好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些什麼的樣子
沒辦法,他和淩沁陽雖然說在某一些方麵可能是有一些氣場不合的樣子
可是實際上基本上也還算得上是一路人的,不是嗎?
結果現在,卻偏偏出現了眼前這樣的一種情況
也的確是讓人有一些無法接受的吧
而作為當事人的淩沁陽,也在極力的忍耐著,可能也是因為不希望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會刺激到對方吧]
“你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總覺得不應該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同伴。”
青霖想了想之後說道:“說起來這件事情的話,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青霞和我是龍鳳胎的關係,至於那一位,是我們兩個,同父的兄長。”
沒辦法,此言一出,在這個地方,似乎也是引起了一場被眾人腦補出來的家庭倫理的大戲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看上去他們應該是差不多同齡的人才對
結果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他們的父親很有可能幾乎同時的擁有兩個不同的女人嗎?
[黑心虎突然大喝一聲,兩掌推了過去,兩股水柱劈頭蓋臉的打在牛旋風身上。
雖然說那個時候主要的攻擊的目標並不是淩沁陽
但是在水柱散開之後水花還是濺到了基本上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淩沁陽的身上
“啊——”辣椒粉與鹽沾在牛旋風的傷口上。
即便是一直都在忍耐的淩沁陽,此時也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
牛旋風尖叫一聲,可能是不想被旁邊的淩沁陽給比下去了,又忍住了。
他全身發抖,牙關緊咬:“教主……我沒……沒有啊。”
但問題是,對於這種事情黑心虎卻並不相信反而變得更加的憤怒
“讓他嘗嘗鱷魚的滋味!”]
“所以說那個時候你們那還養了鱷魚嗎?”
“是昂,這應該也算得上是刑訊的一個部分吧,畢竟這種被汙水浸泡過,發了爛的傷口的□□是鱷魚最喜歡的食物了
更何況那個時候被捆在這裡的人,基本上已經是屬於一種渾身無力的狀態,就算是想要反抗,隻怕也有一些不太可能吧。”
可以看的出來,淩沁陽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表麵上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感變化
可實際上,臉色卻依舊是發白的,可能是因為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一些後怕吧
[“教主……”猴濟清有點不忍,想說什麼,卻被黑心虎狠狠瞪了一眼,他趕緊把話咽了回去,他扭頭看著豬無戒,“怎麼不動,教主的話你沒聽見嗎?”
對於這一點,豬無戒倒是給人的感覺有一些樂見其成的樣子吧
畢竟整個魔教當中,除了那個,現在正好在塞外辦事的少主黑小豺和已經在迷魂台閉關十年的二少爺黑小虎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不知其姓名的副教主之外,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就隻剩下猴濟清牛旋風,還有他自己了
當然了,淩沁陽作為長公主身邊的人,近年來似乎也有一些往上爬的趨勢
而如今,他們兩個人都在同一個水牢之中,若是能夠一次性把他們兩個人給解決掉的話,那麼自己的危險也沒有了,或許還能夠進一步的往上爬
所以聽到這樣的一個命令之後,豬無戒似乎也顧不上害怕了,甚至是有一些興奮的立刻跑過去,按下了一個黑色的把手
豬無戒回過神來,扳動牆角一個石柄,水牢的一角出現一個洞口,隻聽“嘩啦啦”的水響,四肢凶猛的鱷魚遊了進來。
因為鱷魚進來的洞口剛好在中間桅杆的位置,所以兩邊的池子似乎都有鱷魚遊進的樣子
許是很久沒進食了,看著水裡的牛旋風和淩沁陽,鱷魚眼睛泛著綠光,快速朝兩人衝了過來。]
青霖:“所以我才說我那個時候倒黴透了啊,說起來,當時我還真的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鱷魚撕成碎片呢?”
不得不說,哪怕是作為局外人的身份,看到這樣的一個場景,也有一些後背發麻
沒辦法,給人的感覺的確是有一些嚇人的吧
如果這樣下去,主管的話,真的有可能會出現一種死無全屍的狀態呢
[那個時候,兩人都儘可能的躲閃著,但問題是關在這裡已經有大半天的時間了
雖然說現在還沒有完全喪失抵抗的能力,但多少已經有一些使不上勁
很快,有人的身上都又添了不少的新的口子
或許是因為在危難時刻,人的潛力總是會無限製的,爆發出來吧
牛旋風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對於自己來說還算比較有利的地方
“教主,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最後是跟教主在一起的。”
牛旋風的慘嚎已經變成哀鳴,但他還掙紮著做最後的辯護,“護法可以作證。”
“教主,您肯定是誤會了。”猴濟清忍不住說,“當時我們在南麵的林子裡碰上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森林的另外一邊有信號彈發送出來,那個時候我們的確是在一起的,不可能是他搞的鬼。”
可能是發現沒有辦法,趁著這個機會將人給除掉吧
再加上豬無戒有的時候也的確是一直都在肖想那位武林第一美人
既然護法都已經說話了,也就跟著賣了個人情
“是昂,那個時候距離玉蟾宮挺近的,而且現場還發現了玉蟾宮的印記,說不定,就是玉蟾宮的人搞的鬼。”
此時,四隻鱷魚從四個不同的方向攻到,眼看牛旋風要落入血盆大口中。
而淩沁陽可能是因為遊到那邊去的鱷魚並不是那麼多的關係
所以相對來說的話情況可能要稍微好一點點
“請教主三思……”猴濟清與豬無戒一齊跪下。
黑心虎臉色變化不停,就在鱷魚咬下的一瞬間,黑心虎出掌將鱷魚打翻,震斷柵欄,把牛旋風和淩沁陽提了上來。
“教主明鑒。”猴濟清與豬無戒齊聲喊道。
“謝教主不殺之恩。”牛旋風掙紮著跪在地上。
“謝教主的罰!”淩沁陽我臉色有一些發白,同樣是掙紮著跪在地上
黑心虎看也不看一眼,轉身離去。猴趕緊將牛旋風攙扶起來,豬無戒見此情形,自然也不可落後,自然而然的,從另外一邊扶著牛旋風,唯獨剩下淩沁陽,獨自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去年還是掙紮站了起來,隨著黑心虎走到總壇,心驚膽戰的站在黑心虎麵前。]
這種事情給人的感覺也的確是有些奇怪吧,明明被整的都快要死了,結果還要來一句謝謝嗎?
但是這種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們雙方之間立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