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化成一灘春水,融在江凜禾的身上,坐也不好好坐,兩眼下麵暈染著兩坨淡粉色,顏色猶如羞答答的桃花。

江凜禾感覺到脖頸處一片滾燙,以為是他害羞造成的臉紅,順勢拍上去,“坐坐好,大家都在看你呢。”

周舟神誌不太清晰,雖然心裡不大情願,但也還是聽話地說“好”。

他坐在第一排的角落,位置還算不錯,很隱蔽,看著陳列在密櫃中一排古董,撇嘴:“好醜呀,不喜歡這些。”

他的聲音不算小,周圍人自然也聽到這些言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到中年的男性最喜歡的就是上了年頭的古董玩意,珍愛類似青花瓷做工精致的工藝品。

這小夥子怎麼不識好歹,飯嚼碎了喂他都不會咽下去。

他們都快把牙咬碎了,在聽到江凜禾的話之後也隻能硬生生咽到肚子裡。

“不喜歡嗎?這隻是第一批,後麵肯定有你喜歡的。”

江凜禾寵溺地摸摸他臉。

老天!這真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江總嗎?她是不是被誰奪舍了?

是誰!到底是誰給江總下了蠱蟲!

本來還想前去打招呼的幾人此刻不敢上前,生怕再聽到什麼會想讓人上吊的話。

奈何位置早就是固定排好的,不想去也得去。

-

周舟眼神含絲,還真像在蠱惑著身邊的人,勾人,撓得人心裡癢癢的。

江凜禾又想起剛才飯桌上林槐跟她聊天的話題。

對方問她現在兩個人睡一張床嗎,她沒多想,回答是的,直到對視上林槐曖昧的眼神,她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對方在江凜禾耳邊悄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弟弟的體力可以吧?”

江凜禾老臉一紅,推搡她,怒瞪:“呸!你腦子裡想的什麼。”

“不是吧姐姐,你可快三十歲了,還玩小學生純情那套啊,趁年輕多享受享受曉得不?”

林槐的話立體環繞江凜禾耳邊,以至於現在看著周舟就能想到一些臉紅心跳的十八.禁畫麵。

“為什麼我們身邊沒人?空空蕩蕩的。”周舟問。

江凜禾掃了一眼,“不用管他們。”

……

拍賣會進行得十分順利,由於周舟情緒不高,他隻要了兩樣拍賣品,就掛在江凜禾身上催她回家了。

“累了?”

周舟一會搖頭一會點頭,隨後歎了口氣,“就是不想待在這裡,悶得我難受。”

“我帶你去吃飯吧。”

“不要,我不餓,這裡好熱啊。”

江凜禾看他臉紅得不行,還說:“買個冰激淩?”

“家裡有。”

“那好,回家吃。”

乘著皎潔的月光,天上明星稀疏,月影婆娑,街頭清冷深邃,路燈傾灑的光輝是淡黃色的。

“江總,我明早來接您。”

“嗯好的,回家注意安全。”

然後司機看了眼周舟,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江凜禾將周舟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為他取暖。

而她自己伸出左手驗證指紋,開啟彆墅大門,一排感應燈隨之亮起。

屋子裡的暖氣全天開著,一進去全身皮膚得到舒適地放鬆。

在外頭吹冷風吹久的周舟又開始頭昏眼花了,他想,他大抵是病了。

江凜禾主動去冰箱裡取冰激淩,今天她喝了點酒,興致不錯,拿了一桶之前沒吃完的冰激淩,遞到周舟的麵前,“吃吧。”

她給他一隻勺子。

“你不吃嗎?”周舟打開蓋子,濃厚的奶香味撲麵而來。

“我吃一口就好了。”開心歸開心,理智還是有的,大晚上吃那麼多甜食對身體不好。

“你也彆吃太多。”

周舟迷迷糊糊地點頭,舌頭一沾到冰涼的奶油就如同吃到小魚乾的貓咪般,眼尾上揚,瞳孔放著光。

“冬天就應該吃冰激淩,好舒服呀。”

他開心地眯起眼睛。

江凜禾:“你吃吧,我要上樓洗澡了。”

“哦好的。”

周舟一口接著一口,吃得不亦樂乎。

江凜禾看到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你晚飯沒吃多少少吃點涼的。”

“哦哦好的,你去洗澡吧。”

電視上放著《瘋狂動物城》,周舟盤腿坐在沙發上,捧著比他頭還大的冰激淩桶,臉都要埋進去,不知吃了多少,冰激淩裡麵赫然出現一個深陷的大洞。

他看著電視一邊笑一邊抿著嘴裡的冰涼,所以很自然就嗆到了。

隨之一陣大咳,差點把他的肺給咳出來,同樣這也傳來一個信號,他不能再吃了。

周舟自覺扣上冰激淩的蓋子,放進冰箱,又咳了幾下,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身體奇怪住。

今天怎麼回事,乾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他很想洗澡,然後滾上床睡覺,但一樓原來住的房間水管還未修好,他隻得用樓上的衛生間。

聽聲音江凜禾還在洗澡,周舟玩玩手機,等著等著又睡著了。

-

黑夜吞噬一切亮光,空氣中多了層薄霧,飄渺微茫,月亮漸漸隱去。

周舟勾著江凜禾的脖子,爬去她身上,自洗過澡之後,愈發黏人。

“好重,快起來。”

江凜禾一邊說著,卻沒有真的把他推走,甚至用手拍著他的背。

周舟親不是親,啃不是啃,整張臉埋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已經聽不到任何言語。

“姐姐…姐姐……”

他的聲音就像罌.粟,喘著粗氣,鑽入耳朵,充滿撩人的性感。

眸子黑亮,眼尾泛紅,再時不時抬起頭看你一眼,又繼續埋下頭用牙齒輕咬.嫩.肉。

江凜禾嘶了一聲,欲拒還迎,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你怎麼了?”

理智之餘,她問周舟為何突然那麼熱情,這是純情小狗從來沒有過的蕩漾。

又蕩又浪,帶著她在海洋上馳騁。

“姐姐,可以嗎?”

眼神迷離,最深處的欲.望被喚醒,江凜禾幾乎即刻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今天怎麼想了?”她問。

“就是想了。”

周舟的臉頰貼著柔軟處,悶悶的聲音帶著迷人的磁性。

好欲。

“可以嗎?”

他又給予對方充分尊重地問了一句。

江凜禾歪著腦袋,衣服早不知所蹤,牙齒咬著指甲,輕輕“嗯”了下。

周舟像是忽然被擰了發條,學著曾經夢裡上演無數次的場景親遍她全身。

兩人皆動.情至深處,倏忽,他委屈又難過地說:“沒有那個。”

江凜禾僅一秒就反應過來,指指床頭的抽屜,“那裡有。”

急切的周舟沒時間去探究為什麼江凜禾的房間會備著這樣東西,他生疏地弄好,做好一切準備。

***

看不清的夢中。

這是一個雲霧飄渺的仙境。

蝴蝶尋覓到一處狹小的Q,但它的身體太大隻,堪堪隻能頭部探進。

於是使足蠻力奮力往奔。

頓時,痛感如藤蔓繞滿全身。

“疼……”

周舟的眼淚含在眼眶中,可憐巴巴。

江凜禾同樣也不好過,條件反射伸手在他右臉打了一下,“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控製不住。”

**

汗水沾著頭發絲,周舟吻下江凜禾的最後一絲清醒,送她直達雲霄,靈魂為之顫抖。

……

萬物清醒,露水洗滌塵埃。

江凜禾隻比平時晚了半小時起床,不算太累,隻是大腿根不太舒服,類似沒拉伸就晨跑過後的酸脹感,總體來說她還是神清氣爽的。

用手掬一把清水灑在臉上,皮膚吹彈可破,白皙透亮,她信了林槐的話,這事利大於弊,讓人身心都得到滿足與愉悅。

耕耘的人還在睡覺,被子才蓋到腰際處,露出布滿指甲印的後背,看著有些觸目驚心,江凜禾不好意思地咳嗽幾聲。

她撿起地上紙團,從櫃中拿出一套新床單,想要收拾一下一夜荒唐的殘局。

周舟還睡在床上,她碰了碰,手接觸到的卻是臉部滾燙,跟快要燒熟了一樣。

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其實昨晚對方伏在她身上時也釋放著無法忽視的熱度,但江凜禾以為這是做這件事時特有的身體反應。

所以說,從昨天開始,周舟就是一個發燒的狀態,持續這麼久,難保不會燒傻。

江凜禾有點自責,但不多,執行力超強的她果斷打了醫生的電話,又快速為他物理降溫。

間隔中,她換了套新床單。

要命,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江凜禾看著床上說胡話的人,生氣又心疼。

怪不得,吃飯沒胃口,一直哼哼唧唧,還想要吃冰激淩。

江凜禾扶額,填了張請假條發給秘書,今日所有會議秘書代開,最後會議總結發給她看就好,並把需要處理的文件發至她的郵箱。

周舟這個情況,她是不可能放心去上班的。

家庭醫生很快就到,是個溫婉的女人,也是江凜禾的初中同學,兩人關係還可以。

“凜禾,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

“好久不見。”江凜禾笑著迎她進門,“你也漂亮。”

“哪裡不舒服嗎?”

應蕊提著醫藥箱,看來看去,也沒覺得她哪裡不妥。

“奧不是我,是我男朋友,額頭有點燙。”

“這樣啊,能帶我去看看嗎?”

她內心詫異,對於江凜禾有男朋友這件事驚奇得睜大眼睛,但並沒多問。

“先量個體溫吧,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吃過藥了嗎?最近天涼,確實容易生病。”

應蕊來到二樓,沒有到處張望,甚至也沒刻意去觀察周舟的長相,給江凜禾一支體溫計,讓她測量一下。

江凜禾回答她的問題,有點尷尬,“他昨天就不舒服了。”

“體溫有點高,掛水吧。”

看周舟半昏過去的樣子,不采取點措施是不行了。

“病好前不能做太重的體力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