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班同學昨天瘋了一晚，今早的教室裡都是小雞啄米般犯困的同學。
“哎呦我，不行了，我睡一會，老師來了叫我。”蘇澈回頭給白舒扔了一句話後，直接癱瘓在桌上。
昨天晚上，她，沈溯和霍元一起打遊戲，淩晨四點才睡。一點多的時候，白舒起來上廁所，好心提醒了句：“早點睡吧，明早上課。”
蘇澈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好好好，打完這局。”
白舒是一點說的。
蘇澈是三個小時打完的。
白舒無奈點點頭，抬眼看向沈溯和霍元……那兩位大神早就睡著了。
甚至還傳出隱隱約約的呼嚕聲。
白舒又看，好像看到了一截老師扔的粉筆頭。
“沈溯霍元你倆給我站起來！在我的課上睡覺，你倆找揍嗎？！！”
邵老師的吼聲響徹雲霄。
他還沒凶完，下課鈴急匆匆的響了。
邵老師：“……”
這鈴聲卡點卡的真準，不是一般的準。
白舒在心裡暗暗想幸好沒有發現蘇澈。
邵老師重重歎息一聲：“行，下課鈴救了你們兩個，正好趁課間出去做操，你倆抓緊出去清醒清醒！所有人，出去站隊。”
2 班同學全員起立。
除了蘇澈。
……
白舒站起來，用食指點了點蘇澈的後背說：“出來做課間操了，醒一醒。”
蘇澈動了動身子，過了幾秒鐘後才起身。她穿上了她今早拿的厚外套。
“我昨晚睡覺前看天氣預報了，今上午挺冷的，我回宿舍給你拿個外套？”
白舒沒想到她還會去關注明天的天氣情況。
“不用，快走吧。”白舒往門外走。
蘇澈嗯了一聲，在白舒後麵跟著走了出去。
不穿是真的不穿，冷也是真的冷。
2 班同學去操場的路上“凍死”好幾個，要一起去看操的邵老師在心中想：
這群學生跟紅軍長征橫渡雪山似的。
全操場的同學們都弓著腰艱難前行，隻有蘇澈悠哉悠哉的，嘴裡還叼了個棒棒糖。
“凍—死—了—老—大—你—不—冷—嗎—”霍元拖著腔調說，他渾身上下全在打顫。
“我可比你們有數，你趕緊閉嘴吧，小心一會把舌頭凍住了。”蘇澈慢條斯理的說。
她說完繼續抬頭向前走，看到了站在她前麵，一聲不吭的白舒。
她穿的很單薄，站在風中，顯得有些淒涼。
這人多大火氣，這麼冷的天不穿外套，不冷嗎？
蘇澈心想。
“前麵那個看似不怕冷的同學，我把外套給你？”蘇澈往前靠了靠，對上了白舒轉過來的眼眸。
“不用，我不冷的。”白舒聲音微顫。
這個溫度，穿這麼少肯定冷啊。
但白舒好像感受不到。
蘇澈撓撓頭，比劃性的做起了課間操，眼睛一直盯著剛剛拒絕她的背影。
她，這麼瘦，真不冷？
倏忽間，一陣寒風吹動蘇澈衣角，她看到白舒搓了搓雙手，弱小的身子在寒風中顫了顫。
“你確定你不冷？你臉都凍的發白。”蘇澈沒心情再做操，她站直身子，皺了下眉。
白舒轉頭，從嘴裡硬擠出一個微笑，她衝蘇澈擺擺手：“不冷。”
“我沒事，真不冷。”
蘇澈沒說話，但她感覺，穿的這個外套好像沒用了，她也有些冷了。
秋日寒風愈發猛烈，操場同學哀嚎一片。
……
“白舒。”蘇澈把外套脫下來，拎在手裡。
“嗯？”白舒轉過去，手中課間操的動作還未停止。
蘇澈盯著她看了一會，看到了她乾裂泛白的唇，和一張麵無血色的臉。
以及黯淡無光深棕的眼。
“穿上。”蘇澈把自己的外套遞向白舒。
“啊不用，你快穿上，彆冷到，我無所謂的。”白舒慌忙搖手，又衝蘇澈微笑了一下。
她乾裂起皮的嘴唇，好像下一秒就會流出鮮血。
蘇澈沒說話。
她全身靜止了幾秒，直到冷風吹起了她的思緒。
她直接把外套披在了白舒的身上。
白舒：“？？”
她還沒反應過來，蘇澈就先開了口：“我穿多了有點熱，你穿著，不然感冒了怎麼學習。”
白舒愣了一會，扯了扯蘇澈黑色外套的衣角。
她的外套香香的，上麵還有蘇澈殘留的體溫。
“那謝謝了。”白舒說。
課間操終於結束，同學們感動到淚流滿麵，蘇澈仗著自己不怕冷，進了教室半天也沒問白舒要外套。
結果不出十分鐘，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哎呦我，真的凍死我了……”蘇澈在心中小聲咕噥。
白舒把外套整理好，遞給蘇澈：“給，你快穿上吧。”
她眯著眼笑了笑，臉上這才泛起幾分紅潤。
蘇澈接過衣服。
“以後記得看天氣預報多穿點，省的我還要給你。”蘇澈沒好氣的說。
“下次你要是冷，就自己穿，彆感冒。”白舒碰了碰蘇澈桌上的杯子，“記得喝點熱水，暖一暖。”說完，她就回到座位上，恢複了學習的狀態。
蘇澈輕輕笑了笑，把衣服穿上，然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她抿了一小口，瞬間又把杯子放下。
……裡麵水是涼的。
冰渣涼。
下節課上數學，王老師的課。同學們還沒在寒冷中緩過來，他就已經踏進教室。
可能是他自帶降溫功能吧，教室裡又冷了幾度。
……
“我找同學來說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
全班同學：“…………”
同學們恨不得把頭埋進肚子裡。
王老師在班級內環視一圈，最後把目光定格在白舒身上。
“白舒，你來吧。”
蘇澈轉頭，用餘光看了白舒一眼，她緩緩站起來，一聲不吭。
“不會嗎，這種類型的題目我講了很多次了。”王老師盯著白舒。
蘇澈往後靠了靠，悄悄說：“過 A 點做 BD 的垂線。”
“為什麼不會——”
“先做輔助線，做 CD 平行與 EF，然後再連接 AG。”
王老師還沒批評，白舒急忙回答出來。
“對，這種思路很新穎，一種很獨特的方法……”王老師似乎很滿意白舒的回答，他的眉頭稍稍舒展。
不出意外，幾分鐘後白舒安然無恙的坐下了。
蘇澈沒想到她會用另一種方法，她撕了一張紙，在上麵寫：
“還會舉一反三用彆的方法，看來我教的不錯。”
她把那張紙握成紙團，丟給身後的白舒，等待回信。
白舒打開紙團寫：“你教過我，而且我用這種方法比較熟練。謝謝你的提醒，不然我就忘記了。”
她們兩個就這麼傳了半節課。
蘇澈回話就回了一個問句，她問白舒：
“不客氣白學霸，你覺得教室裡暖和了嗎？”
過了一會，白舒接到紙團在上麵寫：
“嗯，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