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的由來(1 / 1)

劉氏將當年的事情絮絮說來,原來:

劉氏本是一獵戶女,一家人住在深山中,甚少出山,平常自家打獵,開了些荒地種菜,遠離村子,說是住在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不過油鹽、布匹這些生活用品,劉氏一家還是需要出門采買的,一般,她們家兩三個月才出一次山,賣掉些獵物,及存下來的獵物皮毛,就足以支付這些開銷。

劉氏自小就在山中,對外麵的生活不甚了解,她原先隻是覺得自己是家中力氣最大的,直到見識了外麵的世界後才知道,這哪是家中最大,放在外頭,她這力氣怕是在大廈中也得是排的上號的。

在遇到金太傅前,劉氏從未想過要走出深山,她對外麵的世界一點也不好奇,在劉氏的世界裡,沒什麼比打到獵物更能讓她感到開心。

劉氏是在一次去鎮上賣獵物順便采買米麵油,背著大包小包往山裡趕的時候,遇見了滿身是傷,隻剩一口氣的金太傅,還有同樣一身傷,守著金太傅低聲哭泣的阿忠。

見到劉氏,阿忠朝劉氏跪下,“砰砰”一陣磕頭,“姑娘,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劉氏原本不想理會的,到底不忍看見阿忠額頭都磕破了,血水、淚水、汗水糊了一臉,還不停求著。

劉氏便道:“他這是怎麼了?外傷我倒是會一些,但是,他現在好像已經發熱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就活。”

一聽劉氏還能治外傷,金太傅也是一喜,哦,那個時候,應該叫金少爺。

金少爺一喜,原本是阿忠病急亂投醫,他們逃到這林間,看見個獵戶打扮的女子,阿忠就去求助,其實是想去深山中的獵戶家去躲一躲,這女子能治外傷,完全是意外之喜。

金少爺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朝劉氏拱手,“在下被歹人所傷,都是外傷,求姑娘出手相救。”

劉氏這才注意到,這位少年的聲音真是好聽,抬眼仔細看去,嗯,好像長得還不錯,不,是長得非常俊,是她從未見過的俊秀。

劉氏覺得,那時候自己大概被美色迷惑,鬼使神差地點頭答應了。當然,這個原因她肯定不會告訴金玉晴。

劉氏背著采購的物資,幫著阿忠扶著金少爺往自家深山中的院子走去。

那年,劉氏和金少爺都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年紀,養傷的日子,每天,劉氏崇拜地看金少爺寫字、讀書,金少爺也十分佩服劉氏打獵的本事,互相欣賞的兩人,很快便擦出了愛的火花。

劉氏幾番試探,均被金少爺拒絕。

眼看著劉氏鬱鬱寡歡,金少爺便便自報了家門,原來,金少爺本是世代經商的大家族,年少叛逆,不願接手家中產業,自詡不凡的他,隻想靠自己的本事闖出另一番天地,於是帶著行囊,留下家書,便離家出走。

哪成想,再回來時候,金家竟被滅門。

原因十分離譜,朝廷缺銀子,金家有銀子,朝廷直接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抄了金家……

金少爺倒是因為叛逆躲過一劫,卻也成了逃犯……

“所以,不是我不想娶你,是我不配!”

劉氏覺得,逃犯不逃犯的有什麼要緊,她們左右住在深山,也不出去,誰能知道?大不了,以後采買都是她去便是。

可金少爺還是不同意,他不想連累自己喜歡的姑娘,這姑娘對他有救命之恩,她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他這種見不得光的逃犯。

直到,天下大亂,各地藩王均揭竿而起,金少爺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本想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再來娶劉氏,卻恰逢劉氏的母親病重,老人家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親眼看著劉氏成親。

於是金少爺與劉氏成親……

臨行前,金少爺讓劉氏好好保重,他一定會來接她,兩人還定下五年之約,若是五年後,金少爺沒來接劉氏,就讓劉氏重新找個良人。

金少爺離家出走的那些年可沒白闖,他對各地各藩王都十分了解,跟對了人,站對了隊,成為了赫赫有名的金太傅。

金太傅正籌備著去接劉氏,沒想到,劉氏竟然成了難民,跟隨眾難民來到了京城……

新皇原本想給金太傅指婚,朝中不少人也想與金太傅聯姻,金太傅都拒絕了,隻說已有妻室。

可作為金太傅的妻室,竟是以難民的身份出現,金太傅毅然將劉氏接回府裡。

“那時候,朝中許多人都覺得你爹是為了名聲才捏著鼻子娶我的,不少人甚至揣摩你爹的心思,以為你爹是想讓彆人幫著逼走我,那段時間不少人對我使絆子,隻是我剛開始不知道,隻以為她們單純隻是瞧不上我,漸漸的,我就儘量少參加那些聚會。”

“後來啊,我出席的宴席,基本就是不能不去的,如此一來,都是同你爹一起的,你爹便發現了我被孤立和針對,很是護著我幾次,也直接奚落了那些想湊上來給你爹塞小妾的人家,如此一來,我的處境才好了許多。”

“哇,娘,我爹也太喜歡你了,我爹可真是個好丈夫。”金玉晴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劉氏被女兒這般誇,繞是平常再大大咧咧,這會兒臉色也微微泛紅,“嗯”了一聲,倒是也沒否認金玉晴的話。

繼續道:“是的,隻是後來,我生下了你,是個女兒,又傷了身子,沒法再繼續生育,皇上想給你爹賜一位平妻,說是不能讓你爹絕後,被你爹拒絕了,好幾位朝臣還來勸你爹。”

說到這裡,劉氏聲音也變得悶悶的,金玉晴則直接道:“那些人可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爹有我,怎麼就沒有後了?”

劉氏聽了金玉晴的話,輕笑出聲,看向金玉晴,道:“你可真是你爹的親閨女,那時候,你爹就是這麼懟那些人的。”

金玉晴聽了,立馬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那是自然,我爹可是頂頂聰明的人,隻要我爹出馬,誰還能說過我爹去?”

劉氏卻立馬嚴肅了臉,道:“晴兒,這裡是京城,往後這種話可不要亂說,被有心聽了去,又不知道會怎麼編排你爹。”

金玉晴撇撇嘴,一臉不情願地應下,立馬道:“後來呢,後來呢?後來是不是再也沒人敢給我爹塞女人了?”

劉氏的笑容帶些明顯的無奈,“是啊,不敢在你爹麵前說什麼了,不能給你爹塞女人了,沒法在我跟前說什麼了,就直接朝你動手了。”

金玉晴瞪大眼睛,“什麼?娘的意思是,當年我是被人害成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