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隻狐狸(1 / 1)

[排球]惡狐與我 池田甜 3960 字 5個月前

回到家後,宮治:“被拒絕了呢。”

宮侑:“。”

宮治:“說要教人家怎麼拒絕彆人,結果就被立刻活學活用了。”

宮侑:“……”

宮治:“也算是功德無量了哦,阿侑。”

宮侑:“………”

宮治:“話說回來,她也是被我們死纏爛打無法拒絕,才答應給我們補課的吧?”

宮治窸窸窣窣掏出布丁,發出最後一擊:“對了,她還給了我這個,昨天沒買到的限定布丁。你好像沒有呢。”

宮侑,卒。

五分鐘後,宮侑搶過了才開封的布丁,得意洋洋:“哈哈哈哈哈豬治!你的布丁是我的了!”

給宮侑放了海的宮治:……後悔了,就不該把東西給他。

宮治絕對不要告訴宮侑,這布丁本來就是他的,要不然宮侑不得更嘚瑟了?

樓下,聽到雙胞胎房間裡又傳出劈裡嘭啷的動靜,廚房裡的宮媽媽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但卻明顯地歎了口氣。她在心裡默數五個數字,發現樓上依舊沒停下來,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宮媽媽放下刀,大吼一聲:“阿侑、阿治!”

效果立竿見影。

她重新拿起刀,一邊繼續切菜,一邊憂愁自語:“真是的,高三了還這麼幼稚,真的會有女孩子能受得了他們嗎?”

受得了宮雙子的女孩正在自家樓上寫黃金周計劃,樓下的母親在和律師討論離婚的相關事宜。

母親要離婚其實並不難,難的是爭奪璃那的撫養權。好在璃那已經17歲,距離成年隻剩三年不到。考慮年齡和個人意願,璃那母親如果有穩定可靠的緊急來源的話,想拿到撫養權還是有蠻大可能的。

璃那知道母親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她這段時間總是儘可能地不給母親造成多餘的麻煩。

此時此刻,明明璃那還和母親在一棟房子裡,一樓和二樓卻自成兩個世界。

但璃那能明顯地感覺到,房子裡和以前父親還在時的感覺不一樣了。

“有風……吹進來了。”從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的窗外。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黃金周。

排球部要外出合宿,合宿地點在大阪。而璃那也要和母親一起去東京。

放假前夕,璃那認真地做了假期學習規劃,儘可能貼合了從排球部教練那裡搞到的合宿時間表,爭取壓榨乾淨宮兄弟的最後一滴精力。

拿到計劃表的宮侑和宮治:雙手微微顫抖.jpg

明明隻是薄薄的兩張紙,在此刻卻重若千鈞。偏偏不管是宮侑還是宮治,都說不出拒絕的話。

沒辦法,他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如果璃那成天說什麼“為你好”,他們還會叛逆一下。但璃那嘴上什麼也不說,行動上卻什麼都做了,麵對璃那眼下不明顯的青黑,宮侑和宮治的嘴就像蚌殼,張不開了。

回家的路上,宮侑表情沉痛地戳戳宮治,“喂,阿治,你有沒有覺得……”

話不用說完,宮治都能明白他的意思,遂同樣沉重地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們對宇佐見璃那,真的很容易妥協。

“太可怕了。”宮侑想起書包裡多出的“假期作業·宮侑特供版”,痛苦地抹了把臉。

享受了同等待遇的宮治:“啊。”人生不知道多少次希望雙胞胎能被區彆對待呢,這次是百分百真心的。

“這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嗎?”

宮侑一驚一乍的聲音讓宮治皺了皺眉,不過話裡的內容讓宮治選擇暫時忍耐,聽宮侑繼續說下去:

“能讓我不知不覺就答應要求的,上一個還是我媽!”

宮侑氣憤地一拍書包,把皮質的包拍得劈啪響,瞬間手掌就紅了一片。但宮侑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還在給自己的憤怒增加音效。

蠢得沒眼看,宮治閉了閉眼。但宮侑此屁有理——雖然把同學比作他們媽這一點很奇怪,不過還是有道理。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從你嘴裡聽到過的,唯一讓我想要認同的話。”宮治犀利地說道。

宮侑:“……怎麼,老兄,想打架嗎?”

宮治:“彆誤會,在誇你。”

“完全沒聽出來啊混球!”

“那就給我滾回去重修聽力啊笨蛋!”

又吵起來了。

第二天,也是黃金周的第一天,宮兄弟大清早來到學校門口集合,和排球部隊員、教練們一起踏上了為期三天的強化合宿訓練。

而璃那則和母親一起,坐上了前往東京的新乾線。

“媽媽,我們這次還是去佐久早阿姨的家嗎?”

“是的,佐美子不放心我們住在酒店。不用擔心,佐美子說了,黃金周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那好吧……到時候我能出去玩嗎?”

“你想去哪裡?”

“就在阿姨家附近轉轉,我保證不跑遠。”

母親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敗給了一句——

“你來東京是有正事吧,媽媽,佐久早阿姨應該也要和你一起。所以不用時時刻刻陪著我的,我自己能行。”

“你長大了,璃那。”最終,妥協的母親這樣說,神情複雜。

“是啊,我早就長大了。”璃那隻能這樣回答。

……

佐久早佐美子,聽上去有點拗口,不過結婚改姓前名字沒有這麼奇怪。對此,她抱怨過幾次,不過大部分人都隻稱呼姓氏,少部分親近的人隻叫她的名字,所以倒也還好。

她是一位有著自己事業的職業女性,這次璃那母親來到東京,也有想要開展自己事業,前來尋求一些幫助的意思。

她們是大學同學,關係很好的朋友,佐美子女士一向看不慣璃那母親結婚後就照顧家庭、沒有一點自己生活的選擇。多年來第一次收到璃那母親真弓女士的求助,就是離婚,她簡直要氣得去炸了璃那親爹的家。

佐美子女士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哪怕很多年沒聯係,也依然接納了璃那母女,從不吝惜提供幫助。當然,璃那最喜歡她的一點還是,她罵人(尤其是璃那親爹)真的很狠。大概是時事評論記者出身的緣故,佐美子女士有一張利嘴,擅長不帶一個臟字地讓人懷疑人生。

璃那有時候希望母親多和佐美子學學,但更多時候還是希望自己能成為像佐美子女士一樣的人。

佐久早佐美子是璃那淺薄的人生中出現的,第一個女性偶像。

正因如此,璃那才更不想打擾佐美子女士的正常生活。就算璃那很喜歡春假時在東京佐久早家度過的那段日子,如果代價是影響彆人的日常,那還不如不去。

另一個璃那喜歡東京的原因,是她在這裡交到了有記憶以來的第一個朋友。

“喂?對,我已經出發了,大概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黃金周的第二天,璃那按照提前和母親報備所說的那樣,出門玩去了。不過她可不是在佐久早宅附近晃悠,而是坐上了前往頭一天晚上約定地點的電車。

接到電話的時候,璃那已經登上車,在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人群裡艱難“求生”。

“聽不清?我在電車上,你發郵件不行嗎,黑尾前輩!”

電話那頭的人掛斷了電話,改發郵件:

【From. 黑尾:

小璃那,今天中午吃烤魚定食可以嗎?】

璃那單手打字,艱難回複了個“好”。

黑尾鐵朗,璃那春假在東京認識的前輩,對方已經升入相當不錯的大學,但在那會兒,璃那以為他是個人販子……總之看起來不像好人。

不過拋開外表不說,黑尾是個很不錯的人。對方在璃那因為父母的事心情不佳,跑到不認識的地方時,像是神兵天降一樣出現。一開始搭話沒成功,璃那根本懶得搭理彆人,可黑尾噔噔噔跑開後沒幾分鐘,又跑了回來,這次手裡拿了一板巧克力和一包紙巾。

“沒有歡欣劑*,不過聽說巧克力也有用,要不你將就一下?”

這話說得奇奇怪怪,璃那沒能第一時間對上他的腦電波,簡單來說,黑尾玩錯了梗。

少女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抬頭,鼻音非常明顯地問:“你是在搭訕嗎?”

黑尾鐵朗,準大一新生,因為發型像不良而經常被女性警惕,瞳孔地震。

“不,請千萬不要報警!”他震聲。

璃那:“……啊?”

短暫的混亂過後,找回各自語言係統的二人解除誤會、交換姓名,最後竟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或許是陌生人之間才好說一些很難對親朋開口的事情,璃那刪刪減減說了自己家的破事,而黑尾也用自己的經曆安慰麵臨父母離婚的少女。

他們在短暫的春假熟悉了起來,在假期的最後一天交換了聯係方式,成為了可以被稱為“朋友”的關係。

對了,黑尾鐵朗也是打排球的……男排是這麼熱門的運動嗎?她還以為會是棒球或者籃球呢。

而現在,高三第一學期的黃金周,璃那和黑尾鐵朗約定好去大學參觀,為璃那入學做調查工作。

不過東大是不可能考得上的,她隻是想去看一看,感受一下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