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魔尊蒼旻對著那個假的淩霜神女如此嗬護,不像是要殺了她的模樣。
因為掉下無儘淵恢複了記憶的神女隻是神色淡漠的看著他們,道出了靈霜的身世。
靈霜本是神界天池中的一株靈蓮,神女死在神魔大戰的時候,落了一絲氣息在她身上,她僥幸在那場大戰中活了下來,得以修成人身,容貌與神女的模樣一般無二。
尤其是她還有些神女的記憶,是以在魔尊蒼旻找上她的時候,能夠順利的冒充淩霜神女。隻是不知道她出於什麼心態,她沒有直接用淩霜神女的名字,而是化名為靈霜。
如今真正的神女就站在她麵前,她自然是慌亂了手腳,跪在了淩霜神女的麵前,祈求她的原諒。
淩霜神女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看向她的時候,也是那副淡漠的模樣,“你得我的神息,修成我的模樣,本也沒什麼,可你不該用我的容貌去討好魔尊,讓他看到了神女卑微祈求他的模樣,讓魔族得以踐踏神族的臉麵,你不該來祈求我原諒,你該求的,是以性命為代價封印魔族上下的那些神君的原諒。”
那靈霜被她說得麵色蒼白,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起身退後幾步,指著淩霜神女怒道,“你說得倒是好聽,即便我生長在神界的天池,說到底也不過是供諸神玩賞的物品罷了,憑什麼你生下來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女?憑什麼我要成為那些神的賞玩之物,我隻是想擺脫自己的宿命,有什麼錯?”
“我何錯之有?”靈霜用儘力氣朝著淩霜神女嘶吼一聲。
而淩霜神女依舊是那副淡漠的神色,隻道,“既然你覺得自己沒錯,那又為何要用我的記憶和容貌去接近魔尊蒼旻?既然想擺脫自己的命運,又為何要冒充我的身份?”
靈霜被她的氣勢嚇得後退幾步,抿唇沒有說話。
她心裡自然是明白的,魔尊之所以待她好,不過是她以淩霜神女的身份低服做小,甚至私下隻有他們的時候,她也曾對蒼旻奴顏婢膝,隻為了取悅他,讓他知曉,曾經高高在上的淩霜神女,如今自甘墮落。
若是讓蒼旻知道她是假冒的,又豈會讓她活到如今,她可不敢去賭一個魔的心。
魔尊蒼旻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目光一直看著淩霜神女,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他才笑道,“我便說嘛,神女性格孤傲,如何會說那些賣乖討巧的話。”
他緊緊盯著淩霜神女的臉,笑得意味深長,“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神女,高高在上,讓人想把你拉入最肮臟的煉獄。”
蒼旻話音剛落,淩霜神女的手中便多了一把劍,直接朝著他刺了過去。
“蒼旻,你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千年前沒能殺了你,今日也絕不會放過你。”
麵對神女刺過來的劍,蒼旻不慌不忙的避開,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劍道,“淩霜,你才剛剛恢複記憶而已,靈力可還未恢複,又被無儘淵的戾氣所傷,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淩霜神女並未理會他,抽出劍再次刺了過去,蒼旻應付的十分自如,仿佛是在戲耍她一般。
那個靈霜更是趁機出手,想要搞偷襲。
三個人打了起來,但那個靈霜修為本來就不怎麼樣,蒼旻見她突然加入進來,頓時就怒了,“滾開!”
蒼旻一掌就將她打飛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在停下來,險些滾下無儘淵。
靈霜躺在地上看著蒼旻,隨後笑了起來,看得眼淚都出來了,隨後身上便散發出了光芒,目光也變得狠辣起來,“我要你們都死。”
有了這一出,二人不得不停下打鬥,靈霜身上有淩霜神女的氣息,隻這一絲氣息,便讓魔尊蒼旻有所忌憚。
隻是還沒等他出手呢,淩霜神女便將那氣息收了回去,以燃燒自己的神魂為代價,強行將自己的靈力提升到巔峰。
看樣子,是打算與魔尊同歸於儘了。
“你瘋了不成?”魔尊不可置信的看著淩霜神女,“神族早就已經死了,神界也毀了,他們值得你這麼做嗎?”
“值不值得,你又怎麼會明白?”
淩霜神女拚命全力的一擊,也將魔尊蒼旻打成了重傷,最後死死拽住了想要逃走的蒼旻,一起跳下了無儘淵,底下的戾氣瞬間就湧了上來,將他們吞沒。
倒在地上還剩一口氣的靈霜目睹了這一切,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還帶著嘲諷。
“死了好,都死了好。”
她在無儘淵邊上看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底下的戾氣突然翻湧了上來,直接朝著她的麵門去了。
靈霜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那戾氣朝著她衝了過來,然後將她也一起拖進了無儘淵。
歲玉醒過來的之前,隻聽到了靈霜淒厲的叫聲。
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擺設,歲玉摸了摸額頭,才發現頭上都是汗水。
剛坐起來,門就被推開了。
“阿玉,你醒了?”
見是阿狸,歲玉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阿狸直接走了過來,看著她一臉的疑惑,“你做了什麼噩夢嗎?我看你一直哭,嘴裡還喊著好些人的名字,我怎麼叫你都不醒。”
想到夢裡魔兵屠殺水雲宗弟子的場景,歲玉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她一把抓住阿狸的手,“這次睡了幾日?”
“大概四五日吧,怎麼了?”
“薑師姐她可在宗門?”
“你是說薑蘅師姐嗎?我想應該是在的吧。”
歲玉連忙起身,跑去了薑蘅的院落,她想去告訴薑蘅,要是下山回來的時候,可千萬彆隨便在路邊撿男人,指不定就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可過去的時候,卻是撲了個空,薑蘅不在院子裡。
歲玉在宗門都找了一遍,都沒看到薑蘅的影子,最後還是二師姐褚疏月告訴她,薑蘅已經下山了。
“歲玉師妹,你找薑師妹可是有事?”看著歲玉聽到薑師妹下山之後,一副沮喪的模樣,讓褚疏月十分的疑惑。
“沒事,我就是想著,薑師姐若是下山的話,能不能請她幫我從山下帶兩包一口酥回來,既然她已經下山了,那便算了吧。”
褚疏月還是不解,歲玉平日裡同六師妹易宣書關係最好,這什麼時候也與薑師妹的關係這般好了?
歲玉低著頭,和褚疏月說了一聲,唉聲歎氣的離開了。
來晚了,還是來晚了。
褚疏月在後麵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反應。
歲玉也不知道薑蘅去了哪裡,隻能有空的時候去她的院門口蹲著,看看能不能等到她回來。
歲玉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口蹲守,陵光也跟著過來湊熱鬨,蹲在了她旁邊,還想伸手拿她手裡的點心。
被歲玉一掌拍開了,警惕的盯著他道,“小兔崽子,你想乾嘛?”
陵光眼巴巴的看著她手裡的蟹黃酥,“給我吃一個吧。”
“不給。”歲玉側身避開了。
陵光乾脆走到她對麵蹲著,然後繼續可憐巴巴的看著她。歲玉頭轉向哪一邊,陵光便走到哪一邊看她。
最後歲玉乾脆閉上了眼睛,隻是好久都沒動靜,原本還以為陵光走了,結果睜開眼睛,他正眼中含淚的看著自己呢。
“算了算了,給你吃吧,不過隻能吃一塊哦。”歲玉心一軟,對著陵光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陵光頓時就笑了起來,拿了一塊蟹黃酥,和歲玉並排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一塊吃完了,陵光又開始眼巴巴的看著歲玉,還歎了一聲道,“那幾日你一直昏睡不醒,阿狸本來答應做蟹黃酥的,後來也不給做了,隔一個時辰,就去房裡看你一次,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夢,一直哭一直哭,阿狸都要急死了,我都不敢跟她說做蟹黃酥的事情。”
歲玉也看向陵光,“她沒做給你吃?”
陵光用力的點頭,“她說要等你醒過來再做,要不然等你醒過來,發現蟹黃酥被彆人吃了,定然是要生氣的。還有阿鯉也是,明明記憶那麼差,還知道要把螃蟹好好養著,等你醒過來在吃。”
聽陵光說完,歲玉頓時覺得手裡的蟹黃酥不香了,心裡感覺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根本就沒辦法和阿狸她們說清楚現在的情況?
她把盤子遞到了陵光麵前,“喏,吃吧。”
陵光頓時笑了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吃了。”
看著盤子裡的蟹黃酥,陵光還認真數了一下,“還有五塊,我吃兩塊,歲玉姐姐吃三塊。”
歲玉拍了拍他,笑道,“你個小滑頭。”
陵光一手拿著一個蟹黃酥,看著歲玉道,“歲玉姐姐,你最近好像經常過來這邊。”
“是啊,我有大事要辦,你個小屁孩根本就不懂。”一想到夢裡會發生的事情,歲玉真是愁得連飯都吃不下了。
就現在這情況,說不準過幾天薑師姐回來的時候,就會把那個隱藏了自己身份的魔尊蒼旻給帶回來。
所以她才要守在這裡,一確保能夠第一時間見到薑師姐,最好是把那個該死的魔尊蒼旻給大卸八塊,叫他做儘壞事,還害宗門裡的弟子。
歲玉想著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情,就守在這裡,不信薑師姐還能一直不回來。
陵光聽歲玉這麼說,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然後乖乖的蹲在歲玉身邊。
每日歲玉過來,他也搬個小板凳跟了過來。
有他陪著說說話,歲玉感覺也不是那麼難等了,偶爾歲玉還會和陵光換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