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一直知道自己的脆弱，敏感，還有太多無法言說，也絕對不會告訴他人的渴望。

她知道這很幼稚，但總有很多人好奇，

“蝙蝠俠到底更喜歡哪個羅賓。”

但她也可以肯定，當聖誕節的鐘聲敲響之時，當她們圍在廚房裡試圖幫助阿爾弗雷德，但卻實際上是添亂之時，當她們在韋恩莊園長桌之上圍成一團談笑之時。

傑西卡可以十分篤定，布魯茜在儘自己所能不厚此薄彼，而且——

她愛她們，比愛自己多得多。

傑西卡屈起手指將鬢邊長發，一圈一圈，繞在上頭。

她側過腦袋看向一旁的傑森，話語確實對著電話那頭說的：“偷偷告訴你們，當我知道我來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實在沒法不產生另一個疑慮，既然這世上會有狂笑之蝠的存在，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平行世界之中十惡不赦，他會自稱狂笑紅頭罩。”

她說完之後朝傑森點點下巴，過長的睫毛以極快的速度，在下眼瞼處拍了兩下。

傑森的心情被蝴蝶翅膀扇得愈發奇怪，他彆過臉哼了一聲：“彆誤會，我並非信任你的道德，或是壓根看不見的善良，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下限，而你身為我的同位體即便再沒品，也絕對不可能和小醜攪合在一起。”

傑西卡單手托著腮，手指在臉頰上點了兩下：“哎，原來你覺得我雖然不善良，但是有道德，有下限啊。”

傑森：！？

感覺又莫名其妙輸了一局。

傑西卡並沒有打算開香檳慶祝，又一次口頭勝利的打算，她用手指敲了兩下話筒，嚴肅道：“我知道你們都很想繼續聽笑話，但停止你們像是中了笑氣，這輩子都可能停不下來的笑，我們直接說正事吧。”

斯蒂芬妮憋笑憋得很辛苦：“好.........哈哈哈不行，我從來不知道傑森也會吃癟。”

傑森忍無可忍，一把奪過電話怒道：“我確實懷疑你們被小醜洗腦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她幫忙？”

傑西卡又奪回電話，朝著傑森挑釁道：“你居然這都看不出來，她們即便沒有完全信任我，但繞這麼大圈，還要讓康斯坦丁來找我，那就說明，她們想要解決麻煩非我不可。”

傑森當然不可能沒有猜到，他隻是單純有些不爽。

他也分不清，是他也被蒙在鼓裡不爽，還是她們竟然找傑西卡幫忙更不爽。

斯蒂芬妮可沒想這麼多，她喚出一聲，聲音開始遠離話筒，甚至還電話還攜帶來她興奮蹦跳的聲音：“卡珊，我就說傑西肯定猜得到，而且她絕對樂意幫我們的，我們費力找康斯坦丁做什麼，我不喜歡他。”

康斯坦丁咳咳兩聲：“雖然他們沒開免提，但你聲音這麼大，我難聽不見。”

斯蒂芬妮壓低聲音：“傑西，他現在聽不見了，而且他也打不到我。”

康斯坦丁聽不見，但他看著傑西卡止不住笑意的表情，其實不難猜到斯蒂芬妮說了什麼，他笑道：“告訴她，雖然很多人稱我為人渣，但我還真不是那種一生氣就打女孩的人渣。”

傑西卡眯起一隻眼睛：“瞧你這話說的，你要真和斯蒂芬妮打起來，你就這麼確定你能占得到上風。”

康斯坦丁嚴肅道：“隻要卡珊彆幫忙，我應該不至於太慘。”

傑西卡的耳朵一直貼著手機聽筒，斯蒂芬妮語速飛快，語氣歡快，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一旁的卡珊德拉一直在無奈歎氣。

片刻之後，手機的所有權又落到芭芭拉手上。

她此時沒有套著神諭的身份，也沒有穿披風處理家族事務。

她就像是個普通的鄰居家的溫柔姐姐一樣，聲音溫柔地像是春風一般。

不，她其實就是鄰居家的溫柔姐姐，她們因為同一個討厭的家夥，遭受到旁人無法理解的痛苦。

傑西卡偶爾對瑞秋產生意見，可從未與芭芭拉互生嫌隙。

哥譚反派是肯定想不到的，他們發怵的蝙蝠少女，私下竟然會被紅頭罩的同位體稱為‘溫柔姐姐’。

哦不對，哪怕是詹姆斯戈登，也絕對無法把女兒和溫柔這個詞彙聯係在一起。

順帶一提，瑞秋也從不會覺得至交好友溫柔。

她口中的芭芭拉，

“她有時候下手比我還重，我見過她沮喪的樣子，但從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困難，能夠真正把她打倒。”

溫柔的芭芭拉，是屬於傑西卡陶德的特權。

她這麼想著，對平行世界芭芭拉的好感又一次暴增。

她很確信，即便她和她認識的芭芭拉不是一個人，但她一如既往值得她信任。

“傑西，你不是狂笑，也不會成為狂笑，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芭芭拉說道。

傑西卡挑挑眉毛，笑道：“我知道你也不會，至於原因，旁人或許不懂，但我覺得你肯定懂。”

傑森嘲諷道：“你確實不會成為狂笑，但你肯定有成為謎語人的潛質。”

傑西卡哼哼兩聲，繼續說道：“好啦，我覺得我們浪費太多時間說廢話了，小芭，快點告訴我，你們到底要我幫什麼需要下地獄的忙吧。”

芭芭拉便簡單解說關於‘地獄’的知識，停頓片刻，她又開口道：“你知道鐘樓在哪兒，我們見麵談。”

傑西卡中斷電話，手機還夾在手指之間前後轉動，她朝康斯坦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果然，你口中的地獄，和我認知裡的地獄，完全不是一個地獄呢。”

康斯坦丁聳聳肩膀，對此不可置否：“你知道的，跌宕起伏的故事總是，需要要一些誇大其詞的誤導。”

他咧嘴笑道：“而且我可不想被蝙蝠俠質問‘你為什麼要殺我養子的同位體’，我還隻能回答他‘天哪我不是殺她，我隻是想送她下地獄’！”

傑西卡哇哦一聲：“你覺得蝙蝠俠接下來會怎麼說？”

傑森發出一聲嫌棄的嘖：“我猜，他會放棄把他送進黑門監獄，而是送他去阿卡姆瘋人院。”

康斯坦丁故作嚴肅：“比起阿卡姆，我想我還是更喜歡雷文斯坎，畢竟我在那兒待過一段時間，再回去說不定有家的親切感呢。”

他是個英國人，但完全不像是刻板印象的英倫紳士，在平行世界之中，傑西卡非常喜歡喊他，‘來自大英帝國的流氓’。

傑西卡單手托著腮，這次一口氣把麵前飲料一飲而儘。

其實，她方才下意識把手按在手槍上，隻是因為條件反射，她早就可以肯定，康斯坦丁口中的下地獄，必然不是殺死她。

他畢竟是個來自魔法側的家夥。

她猜測，他或許想帶她見見路西法？

她其實一直想要見見真正的惡魔，但是很顯然，劇情的走向與她設想之中完全不同。

他將帶她前往的，是另一個滿是亡靈的世界。

靈魂世界。

芭芭拉的解釋，前段時間現實時間之中的拉撒路之雨，帶來了不少奇妙的東西。

比如什麼東方天庭的牛魔王孫悟空之類的怪東西。

全世界的超英光是處理各自城市的問題，都顯得十分手忙腳亂。

前段時間的卡珊德拉，正好遇到突然打開的靈魂世界大門，不慎陷入其中，花了點功夫才回到現實世界。

傑西卡方才就想吐槽：“如果我們遇到的事情是上帝寫的劇本，那我真的會忍不住懷疑，上帝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為什麼如此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會被湊到一起。”

傑森對此不可置否，他也早就有如此想法：“如果這個世界的走向，完全是按照劇本來的，那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天堂裡哪位腦子有坑的編劇，竟然會讓小醜這樣的人活著。”

傑西卡摸摸下巴，推測道：“我覺得吧，可能他們覺得死去活來比較好玩，戲劇會變得更有——更有張力！”

傑森翻了個白眼：“哈，那我倒覺得我的劇本，是惡魔寫的了，要不然誰會喜歡小醜？”

傑西卡眯起一隻眼睛，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最後她一臉嚴肅的得出了結論：“我不否認我喜歡看，瑞秋馬戲團裡小醜的表演。”

瑞秋？這並非傑森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她之前就和斯蒂芬妮提過，平行世界的格雷森也是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做瑞秋格雷森。

他之前並未插入她們的談話，這會兒既然又一次提起，他免不了吐槽道，

“我還是無法想象，理查德格雷森竟然會變成女人。”

傑西卡沒有直接說是，或者不是，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然後朝他露出一個微笑：“你能想象嗎？”

傑森：。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他現在已經能夠良好接受，他在平行世界是個女人，格雷森又不是成為跨性彆人士，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驚訝的？

傑森麵上沒有顯露出什麼真實情緒，他哼了一聲，問道：“算了，我們先去鐘樓，這種無聊的事情以後再說。”

康斯坦丁看熱鬨不嫌事大：“你難道就不好奇，你們家裡另外幾位，看到她會露出什麼表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