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烈日,腳踏嚴冰,駱景清一邊擦著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珠,一邊抱怨著這冰火兩重天的怪異天氣:“這大夏天的哪來的冰?而且還結得這麼厚?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真是造了孽了。”
不過撇開彆的不說,這奇特的景象倒是彆有一番風味,如果硬要用擬人的修辭手法來描寫,那就像是一個人被截了肢一樣。可以說用來給心境與駱景清截然不同的旅遊人士欣賞再好不過。
可現在的駱景清心境不佳,自然無心去欣賞這彆致的風景,不去抱怨這路有多難走就不錯了。
這該死的冰河又來得很長,一眼可以望到邊但望不到儘頭的那種,沒有最長隻有更長,這讓駱景清本就灰蒙蒙的眼睛又染上了一層絕望的色彩,這一眼望不到底的絕望究竟有誰能懂。俗話說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自己到底在一開始抱有了什麼樣的希望,又為什麼會抱有這樣的希望,捫心自問還真的回答不出來,既然這過去很久的已經無從得知,不如走好眼前的路。
駱景清再一次抱怨:“再這樣走下去該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駱景清已經走得筋疲力儘,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又是一陣煩惱,完全是一點主觀能動性也沒有的,宛如一隻迫於主人驅使的用於運貨騎人的沙漠駱駝,隨時想撂挑子撅蹄子不乾,又屈服於主人的淫威不敢。
至於為什麼駱景清會點背到這種地步,來到這種地方,那就要問駱景清自己了。這放眼望去沒有一個同類的人跡罕至之地,更是就連一個異類也沒有的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遙遙無歸期。
就好比是天上的所有星星,有的星星們離得遠人用肉眼可以看到,有的星星離得更遠肉眼看不到,但這並不代表它們就不存在,就沒有。
雖說月亮自古以來叫月亮不叫星星,但月亮事實上也是一顆最大最明亮的星星,把這些放到駱景清身上來說,隻要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總歸會找到自己的同類的,光沿直線傳播,看不到同類並不代表沒有,就算再不濟不還有她自己嗎,天無絕人之路,總還有一線希望的,隻要自己張開嘴,那麼太陽光不就能照進肚子裡,從而照進心裡麼。
隻要能走出這裡,就意味著還有活路。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
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了漫漫長路的儘頭,心裡突然有了希望,就等於有了動力,腳步也自熱而然跟著快了起來。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駱景清走出了這條冰河。這條冰河漫長到像是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駱景清是被空降在這裡的,這裡並不屬於駱景清從小認識生活的世界,而是某一部小說裡的架空世界,而且命運弄人,上帝跟她開了一個玩笑,讓本就命運坎坷曲折的駱景清雪上加霜,這部小說她隻來得及看到一個開頭,就被迫穿書了,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連人帶魂已經來到了這裡。
駱景清的腦子飛速運轉,才終於判斷出這到底是自己看過的哪一部小說裡的場景。
這是小說《夏冰》裡所描寫過的場景。她雖然隻看了個開頭,但她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一本末日題材的大逃荒小說,如果硬要說跟遊戲有關係,也就隻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因為就算是遊戲,什麼樣的遊戲也不會像這部小說一般玩得這麼過火。
意外降臨到書裡這個異世界的人就宛如一朵盛開在岩石裡的小白野花,在夾縫中求生存,生存環境極為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