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好在彼此的問題都不大,醫生穀歌一下,挑個高讚的治療方案就放過了他們。

樂澄嘀嗒著腳,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利亞姆則騎著自行車轉瞬即逝,他貌似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使勁一蹬,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在此之前,樂澄對於“凡爾賽”的認識隻停留在秀包秀表秀恩愛,沒想到有人會秀一隻健全的腳掌。

在街邊打包了午飯,簡簡單單的三明治而已,捏在手裡就能感覺到十分乾巴,和她枯萎的外表一樣。

樂澄捏著手裡的東西,覺得老是節流,壓縮生活質量也不行,她琢磨著得找個兼職,再這麼下去,她對壓縮毛巾都會產生食欲了。

吭哧吭哧走回去公寓,室友都還不在,屋子裡麵靜悄悄。

她一共有兩個室友,一個是菲律賓的女生和一個巴西的男同學。同為第三世界國家,他們在有些問題上非常團結。

他們時常同仇敵愾地討伐一些人,一些地區,一些國家。

樂澄有時候也會參與進去,她口才不好,隻能點頭yes搖頭no,遞水鼓掌傾耳聽。

總體來說,相處還算融洽,除了某些特殊時刻。但一般情況下,在這種時候,隻有樂澄會覺得不融洽吧。

比如現在:

樂澄打開冰箱前,心裡捏了一把汗,她再次祈禱上帝,確保自己的食物都安全地呆在該在的位置,然而,她的酸奶還是不翼而飛了!

還是一盒開封過的酸奶。

西方的神就是不靠譜!

這種時候,“你不問ta不說,你一問ta驚訝”好像在全世界流行起來。

她看著冰箱裡的雞蛋——不是她的,火腿——也不是她的,但是都讓她起了歹心,好在最後殘存的良知扼住了樂澄,她燒了點熱水將就吃了那個乾巴三明治。

不打工不行了啊!

這簡直是生存危機。

正在此刻,有人回來了,看樣子是在打電話,嘴裡唏哩咕嚕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聲音,但煩躁不耐的情緒溢於言表。

是那個菲律賓的女生,她有個很可愛的昵稱,直譯過來就是花生豆。

她手裡提著一袋吃的,通心粉、薯片、醬汁、牛奶、麵包之類的,雖然很多都是半成品,但她剛剛果過的腹,再次饑腸轆轆起來。

花生豆女士皮膚比小麥色略深,身材也比較健壯,她已經結婚了,但倒是不怎麼跟家裡聯係。

巴西的男同學瘦小一點,在公寓樓裡和高大一點的白人發生爭執的時候,往往需要花生豆女士前去助陣,這個時候,他們總是很團結。

話又說回來,花生豆女士不常買東西,眼下這情況倒是罕見。

她看見盯著自己的樂澄,若無其事地把東西放到冰箱裡,還貼了自己名字,用袋子裹得實實的。

樂澄內心:原來你也知道啊!

“你怎麼買這麼多東西啊?”

樂澄先發製人,眼睛就沒從她身上下去過。

花生豆:“過幾天複活節啊,超市可能會關門,所以先買點東西儲備起來。”

複活節!

德國人要名正言順地罷工了。

樂澄想起了自己的庫存,也得去進貨了,也就是說:又要花錢了。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非常難受,她的錢怎麼不會生錢,隻會消失呢。

下午去上課的時候,她一瘸一拐的樣子吸引了不少目光,原本和她不怎麼熟的同學,都過來慰問她。

前幾天夢寐以求的社交盛況,在今天無比和諧地發生了。

所以說,這到底是不是徒步帶來的呢?

老師又布置了小組作業,寬容地說等複活節假期結束再交,班裡一陣歡呼雀躍。

這就跟國內勞動節前布置的作業一樣,隻有在放假前才能引起一陣歡騰,樂澄清楚地知道假期結束的那個晚上才是寫作業的時候。

所以說,大部分白人同學已經被她排除在組員之外了。

樂澄:雖然也沒人找我,但也我也要行使自己的否定權。

最後的最後,她被萊昂——上次徒步的發起同學,也就是和利亞姆說話的那個方臉男收留了。

除了她和萊昂,剩下一個是波蘭的男同學adam,一個是法國的女生esme,看起來都非常的學霸。

萊昂笑著說:“我們課下找個地方討論一下分工和思路吧,畢竟複活節的假期,可不太適合寫作業啊,哈哈哈哈。”

其他兩位同學都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樂澄非常感恩地點頭。

這是真混進學霸的隊伍裡了,幸福~

他們一起走進了街邊的咖啡店,樂澄跟風選了一個美式,喝了一口就再也沒動過。

萊昂:“這個任務不難,但時間不太允許我們做得多漂亮,爭取做美觀一點,開發的部分我和adam來負責,web 設計就esme來吧,她比較擅長這方麵,孔你就負責數據庫和測試的部分?”

樂澄知道他們應該搭檔很久了,彼此知道各自的擅長,把簡單的部分給她了。

她也沒什麼意見,靦腆地說到時候他們要是需要自己隨時說就好。

又尬聊了幾句,加了聯係方式。

萊昂好像看見了什麼熟人,驚喜地揮了揮手,熱情地不像個德國人,沒等樂澄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在她旁邊坐下了。

其他兩個人對這人也挺熟的,都露出了笑臉。

樂澄假裝不經意地轉過頭去,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就在早上,他們還不歡而散。

利亞姆正對著她的目光,還挑眉示意。

對利亞姆而言,這半個月以來,他的生活充滿了不幸。

先是被父母拋下,主要是生活水平有所下降,其次就是答應萊昂的徒步活動被蜱蟲咬傷,要連續三天去診所觀察,最後就是今天騎車去買完東西後,車被偷了。

他對德國,已經失望透了,這個四分之一的德國人如是想。

萊昂好奇的說:“你怎麼在這?”

他的好友利亞姆咖啡因過敏,獨自出現在咖啡廳的概率和出現在白宮的概率是一樣的。

利亞姆:“因為這家咖啡店前麵安了監控。”

隨後,他麵無表情地講述了他自行車被盜的全部過程,雖然講故事的人看不太順眼,但故事本身讓樂澄覺得非常有趣,連恐怖德語都變得動聽起來,她甚至湊近了點,企圖聽得更明白。

雖然德語也不是聲音越大就聽得越明白。

利亞姆不爽地說:“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幫我留意一下,車子的照片我已經發到ins了。”要是被他揪住偷車賊,他一定會讓那家夥橫著離開。

大家都配合地打開手機,齊刷刷的瀏覽利亞姆發的圖片。

樂澄也下意識打開手機,點開軟件後才記起來,自己根本沒關注利亞姆。

有點尷尬。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很忙,樂澄刷手機屏幕的手指已經增加到三根了,再劃拉下,就得截屏了。

她端起手邊的咖啡,嘴皮碰倒液體,舌尖就傳遞出拒絕的態度,於是慌亂地放下,又若無其事地打開手機,可下一秒就刷到自己關注的大|胸帥哥發的擦邊圖,擦得蠻符合樂澄的心。

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和好友分享美景,還要大肆點評一番,但是三根手指劃過後,左下角的截屏,擊碎了她。

氣氛單方麵地在樂澄旁邊焦灼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伸出一隻舉著手機的手,利亞姆把自己的ins頁麵給她看。

樂澄奇異地注意到,這家夥胳膊上的體毛很淡啊,然後從善如流地關注了他,並沒有在意自己的id叫做:隨地大小嘬。

反正外國人也看不懂,她就是這麼的肆無忌憚。

之後,大家對他的遭遇都表示了同情,紛紛轉載,樂澄也照做了。

萊昂比較清楚他的情況,他爸媽都去了美國,匆忙之下也沒交代好情況,現在心愛的車子丟了,腿上還有傷,他的心情應該很糟糕。

樂澄下意識瞄了一眼利亞姆的小腿,遺憾的是這家夥換了長褲,什麼都沒看到。

又聊了會,大家決定撤了。

樂澄忘記腳底的上,猛一站起來,沒注意踩實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又坐下了。

大家都想起了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態,Esme走過來準備扶她,樂澄倒也沒有虛弱到這種程度。

不過接著這個機會又問起了腳傷的原因,聽到是因為徒步。

萊昂笑出了聲,拍了拍利亞姆的肩膀,被這對倒黴的家夥都笑了,旁邊兩人知道緣由後也淺淺地笑了。

隻有利亞姆和樂澄沒有笑,前者麵無表情,後者一臉鬱悶。

揮手告彆夥伴後,樂澄又拐去超市,打算進行一波絕望地采購。

零食什麼的就不用想了,買點意麵和吐司,酸奶也得來點,再買個雞蛋吧。

她零零碎碎買了點,出超市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沉沉了。

後麵還碰到了點小驚喜,她不辭辛苦地原路返回,把撿到的空瓶子去超市回收,得到今天的一筆“橫財”。

沉重的心情變得輕盈,要不是腳傷,她都要跳起來了。

她特意拍了一張回收處的照片發給朋友。

[小孔抽象]:看看,我事業的第三桶金。

至於第一桶和第二桶嘛,也是這個。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