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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反派好多次 晝蘇 4782 字 5個月前

李道意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沒仔細考慮,才對司馬稚多用了一張鑒心符。

本來以為這樣能快點結束回溯,結果沒有想到,司馬稚身上的傷會同樣反噬到自己身上。

他並不介意受傷,但李道意討厭這種被彆人掌控的感覺。

以至於司馬稚問他那種愚蠢的問題的時候,李道意都不想回答。

他給過她很多次機會和優待了,從來沒有哪一個想殺他的人,能夠像司馬稚一樣活得這麼久。

李道意緩緩走到司馬稚身側,他還沒喚出長星劍,長星劍已經主動出現在了司馬稚麵前。

司馬稚看著長星劍,還有黑著一張臉的李道意,“長星劍?你……”

李道意彆過臉去,連自己的佩劍都懶得再看一眼,他手中掐訣起印,將陣法起於傀儡腳下。

司馬稚環顧四周,沒見到去搬救兵的卓蕙心,也沒見到荀疏,麵前隻有李道意一人。

李道意的靈力充沛,他像是要隻打這一次,不要命地將自己的靈力調動到掌心。

長星劍主動出鞘,飛到司馬稚麵前,司馬稚猶豫片刻,伸手握住了劍柄。

星辰光華縈繞周身,司馬稚提劍向著傀儡斬去,墮魔瞬間消失在眼前,長星劍卻在指引著司馬稚的方向。

一劍斬斷傀儡的頭發,絲絲縷縷的碎發掉落在地上。

李道意在起陣,而傀儡不會那麼聽話地留在他的陣法中央,司馬稚隻能揮劍不斷逼迫著傀儡後退。

可傀儡不顯形,卻有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司馬稚的脖子,那觸感黏膩,傀儡移動的嘎吱聲在耳邊清脆地響起。

李道意呼吸停滯了一瞬,起陣的手也停了下來,他手腕一轉,散出的靈力瞬間化成玄冰刺。

千萬根冰刺出現在司馬稚身後,李道意指尖一動,玄冰刺掠過司馬稚耳邊,刺斷了她耳邊的碎發,臉側劃出一道血痕。

司馬稚感受到了那一瞬刺痛,但她沒有時間多管,趁著玄冰刺深深紮進傀儡的手腕裡,司馬稚同時握著長星劍斬破傀儡的腦門。

傀儡的頭蓋骨被劍氣斬下,傀儡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跪在司馬稚麵前。

從傀儡腦門流出來的不是血液,是一團白色近乎透明絲線,絲線如亂麻混在一起,它們從傀儡的腦袋裡爬出來,像是寄生蟲一樣向著外麵蔓延。

司馬稚拿出一道火符,火焰瞬間落在傀儡頭上,將傀儡燒成灰燼。

而那些絲線並未被火焰燒儘,反而是像蛇一樣在地上翻滾著。

司馬稚緩了口氣,握著長星劍走到李道意麵前,她剛一抬眸就見到李道意的臉側也有一道血痕。

司馬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撫過同樣的位置,她看見自己的指腹上沾了一絲血。

“李道意……”司馬稚將長星劍遞到李道意麵前,“你怎麼會受傷?”

李道意沒理會她手中的長星劍,看著司馬稚一臉懵的樣子,心中鬱鬱之情忽然消散。

李道意:“你受傷我就會受傷。”

他又在說一些意義不明的屁話,她靈台清明,才不會被李道意迷惑。

司馬稚不信:“怎麼可能?是卓姑娘找你回來的嗎?還來得挺快……”

司馬稚本來沒打算李道意會來幫她的,要來幫忙那也應該是荀疏。

剛想到卓蕙心和荀疏,兩人就匆匆回到了院裡。

“阿稚?!”卓蕙心急忙跑上前來,“你沒事吧?”

司馬稚仍握著長星劍,被卓蕙心看到,劍柄熱了幾分,“我沒事兒,還好你叫了人回來。”

卓蕙心這才將視線落在司馬稚身後的李道意身上,兩人身上的道袍都染上了臟汙血漬。

“少主?”卓蕙心沒想明白,“少主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荀疏走上前來,將卓蕙心拉到自己身後,他打量著李道意和司馬稚。

兩人眉間的生死契隱約浮現出來,李道意躲開荀疏的打探,用靈力壓製住生死契的印記。

隻有司馬稚什麼都不知道,還指了指一旁纏在一起的絲線。

司馬稚解釋道:“這是從那個傀儡腦子裡鑽出來的,我用火符都燒不儘。”

李道意不言,荀疏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荀疏看了看那一團絲線:“傀儡絲?!”

那一團線還在蠕動著,惡心得司馬稚想吐。

卓蕙心問:“傀儡絲是什麼?”

荀疏解釋:“傀儡絲就是用來控製傀儡的,這傀儡腦中流出來這麼多絲線,恐怕不是他被控製,而是他在控製彆的傀儡。修為越高的修士,如果要控製他成為傀儡,就需要更多的傀儡絲。”

司馬稚想了想,“他是個墮魔,他自己說的。”

荀疏一拍手,忽然想通:“就是墮魔!這個魔頭約莫是……”

荀疏話音未落,千點星由著八頭妖獸抬著軟轎趕來,小小的院子裡頓時站滿了人。

千點星麵具下的神情看不清,他從軟轎上走到眾人身前:“荀疏小友可不要多想,本君可不會將傀儡布置在魔域。”

千點星立馬與傀儡之事劃清界限,但司馬稚記得,劇情中好像魔域就是和墮魔有過合作,所以傀儡修士的發展才這麼快。

但千點星不承認,“天下皆知這傀儡難以控製,一旦被引入了傀儡絲便會徹底失去意識。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本君可不屑於做。”

司馬稚下意識看向身側的李道意,他臉色不好,側臉上的那道血跡已經乾涸。

司馬稚看著李道意身上的傷,抬手在自己腰間狠狠地掐了下去。

李道意瞬間擰緊了眉頭,側眸睨了她一眼。

司馬稚咬牙瞪了回去,“看我乾什麼?你不想弄清楚傀儡是怎麼回事嗎?”

李道意輕笑一聲,他沒壓著聲音,幾人都能聽見:“你不是都說了,這是個墮魔,那傀儡自然也是墮魔弄出來的。”

千點星順著李道意的話,往下說:“說得沒錯,此事定然是墮魔想栽贓陷害本君,不曾想本君與修仙界交好多年,怎麼會這麼輕易被汙蔑?小友們回到修仙界,可要將真實情況彙報給掌門啊。”

荀疏拱手:“這是自然,還請魔君回憶一下,最近可有陌生修士闖入魔域?”

魔域與修仙界不同,魔域的四周都有著瘴氣,沒有令牌的闖入之人都會被關進地牢,受刑七日。

千點星支吾,“除了你們,應該沒有彆人了。”

幾人顯然沒信,尤其是司馬稚,知道劇情的她,難道還不明白千點星打的什麼算盤嗎?

不過,現在比起傀儡之事,司馬稚更想弄清楚,為什麼她掐自己,李道意會側眸看她,那眼神中還蘊含著警告和不滿。

司馬稚不信邪,朝著右側的腰又掐了一下。

她剛想抬頭觀察李道意的表情,眼前突然出現李道意那張漂亮的臉,他的眼尾泛著紅,眉頭卻不悅地擰在一起。

“彆掐了,”他語氣無奈,又突然威脅司馬稚,“再掐,我掐死你。”

“你果然有感覺!!”司馬稚恍然。

李道意:……

荀疏和卓蕙心都很習慣司馬稚和李道意這樣的相處方式了,隻有千點星偷瞥了兩人一眼。

在看到司馬稚額間的印記時,驚了一瞬。

生死契……?魔域聖女果然能為魔域獻身!此舉大義啊!

千點星讚許地向司馬稚點了點頭,憑空變出一張畫卷:“這是這五百年內,魔域所探查到的墮魔蹤跡,傀儡既然在本君眼皮底下作亂,本君便也不會包庇墮魔。”

千點星將畫卷交給了司馬稚,畫卷打開後是一張修仙界的地圖,上麵標注著墮魔出現得最多的地方,但墮魔行蹤不定,此畫卷也隻能當做參考。

“魔域你們可以隨時來,隻要本君在一日,便不會有人敢阻攔你們。”千點星語氣真摯極了。

確實,除了千點星,現在魔域也沒人敢和修仙界作對。

司馬稚看著千點星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來,千點星從一開始就認出了荀疏就是失憶的魔君,但千點星並未找解決辦法,替荀疏恢複記憶。

會不會是千點星當魔君當習慣了,不願意回歸本位?

畢竟當初的荀疏是主和不主戰的,而這幾百年的時間裡,魔域在千點星的掌管之下,漸漸有想攻占修仙界的欲望。

這些問題都留給荀疏日後找千點星算賬,現下,司馬稚最想知道的就是,為什麼她掐自己,李道意會有感覺?

司馬稚收回視線,正巧看著李道意催動著靈寶將地上的一團傀儡絲,收入靈寶內。

靈寶裡麵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尖叫聲。

司馬稚好奇地多看了幾眼,而李道意若無其事地拿著靈寶回了房間。

“道意道友修行的無情道能控製傀儡絲,將其禁錮在靈寶內,”荀疏嘴唇動了動,紅著臉問司馬稚:“司馬姑娘和道意道友……是道侶嗎?”

“啊?”司馬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道侶?這是什麼東西?”

她問完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是!當然不是!少主和我就是單純的師兄妹關係,怎麼可能……”

讓她和李道意結為道侶,還不如把她殺了。

不、還不如把李道意殺了。

荀疏眼中滿是疑惑,而卓蕙心也很好奇。

荀疏目睹了李道意吐血的經過,在卓蕙心尋來以後,他看見司馬稚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和李道意那一身格外相似。

而且司馬稚額間有明顯的生死契印記,在荀疏看向李道意時,一閃而過的光被隱藏起來。

這也就讓荀疏不敢確定。

畢竟,李道意是修仙界眾所周知的無情道天才,無情道之人怎麼可能會與旁人結生死契?

荀疏直來直去,也藏不住心思,他指了指司馬稚額間的印記:“司馬姑娘的生死契,是和誰……”

卓蕙心歪頭看了看司馬稚的額間,“哪有印記呀?我怎麼沒看到。”

“生死契?!”司馬稚驚起,“我沒有和人結契啊!”

她怎麼可能會和人結這種契,那不是純純活夠了嗎?

荀疏沉默。

這下,荀疏更拿不準了。

司馬稚撫開額間的碎發,“道友、道友!你再看看呢?真的有嗎?!”

荀疏不管再看多少遍,那印記始終在司馬稚的眉心存在著。

荀疏輕咳了一聲:“隻有我修為高於結契之人時,才會看見印記,所以卓姑娘看不見。”

卓蕙心恍然:“原來如此。”

荀疏想了想,“司馬姑娘可以去找道意道友看一看。若此契不是姑娘自願,儘早找到方法解除,不然恐怕會危及生命。”

司馬稚:“……”

司馬稚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她垂眸一看,卻是李道意的長星劍。

劍身上星辰閃爍,像是司馬稚的呼吸頻率,她緊張又忐忑:“係統,我和誰結了生死契?”

【刺殺任務人物,李道意。】

【抱歉,係統無法乾涉宿主的選擇。】

言下之意,和李道意結契,是她自願的?!

她什麼時候自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