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二十七章 神秘的夜間來客(1 / 1)

“說清楚些。”

葉更一低喝一聲,全神貫注地操控著納米機器人,墨色的麵具不知何時隱去了半張,隻遮住了他的半幅麵容。

是那種肉眼不可見的機器人……怪醫在旁,神情格外的專注和緊張。

作為醫生,他深知每種藥物都有其獨特的作用方式和目標。

例如通過激發人體自身免疫力從而預防或治療疾病的疫苗;直接殺死或抑製細菌生長的抗生素;抑製神經傳導調節疼痛感受的鎮定劑……

可不管是哪種藥物,作用的範圍都很難把控,這也是為什麼經常會遇見一種藥可以治療多種疾病的情況。

但眼前的這幕不同。

操控一群比‘微米’還小的‘納米’,並且能夠將其像一段段程序般編碼。

通俗易懂地講,就是把治療的方式直接從火力覆蓋,變為精準打擊,儘可能減少‘受療者’本體的損傷。

這已經超出了醫學的範疇。

至少怪醫想不出任何一款已知的藥物,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

不過……

難度應該也會很高吧。

怪醫偷眼打量著葉更一。

發現從認識這位‘奇人’以來,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如此專注的神情。

“果然。”

怪醫心中一歎,同時也有些慶幸。

假設對方真能輕描淡寫地治療好這位住友小姐長達半年遭受心絲蚴蟲侵蝕所產生的後遺症,那麼自己這不知多少歲月才建立起的醫學信念,絕對會瞬間崩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地下室內,女人的呻吟聲逐漸減弱,直至她的神情也變得平靜後。

葉更一這才輕吐一口氣,緩緩收回了納米機器人。

一抹電光在他的體表遊過。

接著,他快步來到牆角,召出電擊手套,抬掌擊向牆麵。

劈啪——

一陣清脆的爆鳴響徹整個地下室。

牆皮瞬間脫落,磚石如同豆腐般被輕易破開,在上麵留下了一個幽深的孔洞。

怪醫被震得目瞪口呆,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心中湧起了難以言喻的驚駭。

“這……這是……”

他結結巴巴地說著,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組織起完整的語言來描述內心的震撼。

葉更一倒是沒去欣賞自己的“傑作”。

體內的納米機器人重新補足麵具,遮擋住了他解除改頭換麵卡後依舊蒼白的麵容,然後他轉身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身前。

“你的時間不多,把知道的說出來,條件允許我可以替你報仇。”

“夫人呢?”住友哽咽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死了。”

葉更一半側過身,一邊示意怪醫將輪椅推過來,一邊問道:“你說是你害了她?”

輪椅推到眼前,望著坐在上麵仿佛睡去的枯瘦老婦人,住友的眼角滑落幾滴渾濁的液體,用嘶啞的嗓音,緩緩鋪陳出一件發生在半年前的詭異往事:

那是一個暴風雨的夜晚。

住友晝花在彆墅裡擔任女傭,照顧著年邁的小蓑夏江女士。

時值深夜,風雨越發狂暴,雷聲也非常的大。

就在她去廚房為小蓑夏江沏安神茶的時候,突然,彆墅的大廳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砰砰聲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讓她不禁有些害怕。

不過,猶豫了片刻後,她還是決定去查看一下。

開鎖,拉門。

風雨瞬間湧入,吹得她幾乎無法站穩。

門外,一個穿著雨衣的瘦弱男人站在黑暗中,他的臉被雨水打濕,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男人告訴住友晝花,自己是來附近旅遊的路人,不巧遇上了惡劣天氣,汽車拋錨在了山路上。由於擔心被泥石流掩埋,所以隻能冒險沿著山路行走,希望能在附近找到避雨的地方。幸運的是,他看到了這幢還亮著燈的彆墅,希望能借住一晚。

住友晝花心中雖有疑慮,但在這樣的天氣下,實在無法將一個求助的人拒之門外。

於是,便讓對方先在玄關歇腳,自己則去詢問小蓑夏江。

這位前屋主的伯母聽了男人的請求後,也表示同意讓對方留下。

浴室、換洗的衣服、休息的房間。

原本小蓑夏江和住友晝花隻以為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善舉時,養足精神的男人卻向她們打探起了幾年前彆墅發生的火災。

那場火災奪走了十幾人的性命,雖然彆墅在老爺的朋友幫助下得到了翻蓋,但看不見過去的痕跡,並不意味著傷痕已經抹去。

至少,小蓑夏江和住友晝花都不願意提及這件往事。

這個男人絕對不是湊巧來這座山旅遊的……

刺痛的記憶讓這對主仆感到了一絲不安,但看對方那瘦弱的體格,空手道黑帶的住友晝花自問還是能一個人打他三個。

至少換做一個彪形大漢,先前開門求收留的時候,她一定會有不同的選擇。

講到這,住友晝花免不了看了看臉上戴著麵具和臉上戴著口罩的葉更一和怪醫。

心中暗道,雖然他們救了自己,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葉更一感應到對方的情緒波動,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怪醫,則忍不住問道:

“所以……那家夥是來調查火災的?”

“我不知道……”

住友晝花下意識想要搖頭,但身體的糟糕狀況讓這個動作都顯得格外吃力,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

“夫人對那場火災一直諱莫如深,其實就連僥幸逃脫性命的我這麼多年來,還是會做類似的噩夢,而那個可惡的家夥當時絕對是看出了我們的臉色不對,擔心被趕出去,於是趕忙說自己隻是好奇沒有什麼惡意,接著我就將他引去了房間……”

把人趕出去?

憑一個坐輪椅的老婦人和一個沒什麼智商的女傭嗎?

其實早在住友晝花講述那個男人在暴雨的夜晚敲響了彆墅的大門時,葉更一就意識到了問題,一個能夠在惡劣天氣的乾擾下,翻越彆墅外那堵高大的圍牆和鐵門的人,會害怕這些?

至於之後的試探和借口,更像是不願掩飾目的的拙劣謊言。

對方一開始就有著明確的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