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耗下去了……
安室透的大腦飛快運轉,精神高度集中下,發現麵前的男人也並非全無破綻。
他也在喘粗氣!
雖然說出來很丟人,但在剛剛那狂風暴雨的攻勢下,也不是隻有挨打的自己在消耗體力。
沒錯……安保人員主要練習的是擒拿技,以製服目標為主,跑步未必是他們的強項,所以隻要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自己就可以脫身!
念及此處,安室透也有了對策。
他深吸一口氣,沉沉低吼一聲,擺出決一死戰的架勢。
葉更一感應著對方的情緒,也配合擺出了迎戰的姿態。
鐘乳洞內的氣氛一度緊張到極點。
就在兩人即將交手的瞬間,安室透突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來時的入口跑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躲在暗處的黑羽快鬥一怔。
他本以為‘查理’已經打出了火氣,勢必要跟老哥拚到底,卻沒想到對方逃跑得這麼乾脆。
正想著,隱藏式耳機裡傳來葉更一的聲音:
【準備轉移後藤善悟。】
啊?
黑羽快鬥低頭看向不遠處的‘粽子’。
與此同時,鐘乳洞內也回蕩起了喊聲:“不要跑!基德……喂喂?這邊是鐘乳洞內,怪盜基德已經出現,大家快點過來支援!”
!?
還能叫人的!
這一喊,讓頭前狂奔的安室透,險些沒能控製住情緒轉頭回來拚命。
好在理智占領了上風。
考慮到自己當下的處境,他腳步微一停頓後,跑得更快了。
而這邊的葉更一,確實拿出了對講機,不過他也隻是裝裝樣子,以免安室透看出問題。
‘怪盜基德’自然是要抓的,不過……也要‘配合’他們轉移後藤善悟才行。
安室透狂奔著,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減輕了他身體上的疼痛,也讓他有時間回頭望了一眼。
果然!
這家夥跑不過自己!
看著雙方不斷被拉開的距離,安室透心中一鬆,同時他也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停下來!
因為圍堵‘怪盜基德’的人隨時都會出現!
一口氣跑出鐘乳洞。
出現在眼前的是茂密的山林。他環顧四周剛剛確認好方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身後傳來。
安室透猛地回頭,隻見那個手提橡膠棍的男人,也已經跑到了出口前不遠的地方。
喂喂!要不要這麼執著啊!
安室透那叫一個鬱悶,為了避免被人包圍,也是果斷朝著山林深處狂奔而去。
在先入為主的念頭下,一場起始點為‘單人’的追逐戰就此展開。
安室透憑借著過人的身體素質和敏捷的身手,在樹林間快速穿梭著。
一開始他還覺得輕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為何圍堵他的人竟然多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美術館內的安保人員,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100人,那個拿橡膠棍的家夥被自己聲東擊西地誘導之後,不說全部,至少也會有一大半,會誤以為自己朝著下山的路逃了才對。
安室透心中越來越鬱悶。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計劃周全,可以輕鬆地擺脫這些安保人員,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難纏。
一個不慎,被幾名安保人員發現身影,好不容易才甩掉他們後。
躲在枝繁葉茂的樹杈上的安室透終於忍不住,在心中暗罵道:“他們到底出動了多少人?還是說鈴木次郎吉真的和基德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會追得這麼緊啊!”
他咬牙切齒地恢複著體力。
同時,也是被迫體驗了一次‘無滑翔翼版’怪盜基德的不容易。
不行,根本沒辦法判斷他們的人數,剛剛又不小心被人發現了蹤跡,如果他們輪班,分批地找下去,最先堅持不住的一定是自己……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有著‘橡膠棍安保人員’的前車之鑒,安室透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搶走某個工作人的製服離開這裡。
要是還有其他的路就好了。
正想著,他眼前一亮,看見了前方緊貼山體建造的蓄水管道。
那是鈴木財團為了避免雷克洛克美術館停電,而製作的水力發電係統,直通下方的湖泊!
安室透心中一喜,連忙加快腳步朝那個方向跑去。
問,下山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坐纜車?
不對……
是跳下去。
沿著管道下行,隻要抵達一定距離,自己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脫身!
是時候和那些安保人員說再見了。
安室透拿出手機啟動電源,確認好方位後,跟風見裕也發送了一封郵件。
一路還算穩妥。
安室透也成功來到管道附近貼了上去。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很好,沒有人。
果然他們不會想到,自己會藏在這種地方。
安室透調整好呼吸,順著管道儘可能快地向下滑去。
來到合適的高度,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紮進了水中。
冰涼的湖水瞬間包裹住他的身體,緩解了不少遭遇擊打的灼痛,但也讓他右側手臂感到一陣憋脹。
但安室透哪裡顧得了這些,為了擺脫安保人員的追擊,隻能拚命地向岸邊遊去。
有涼風拂過岸邊。
一個人影破開水麵。
安室透抬頭望去,隻見天空湛藍如洗,拖著疲憊的身軀前行幾步,借助樹木遮蔽身影,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讓他感到一絲溫暖。
來到約定的碰麵地點。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不會吧!這幫家夥也太陰魂不散了,到底還有完沒完啊!
安室透剛剛鬆懈的精神再次集中,以為自己又被人追上了。
而且,這一次局麵更糟!
手機進了水,沒辦法聯絡風見,轉移地點後,接下來隻能靠自己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再次逃跑,直至看清來人的麵孔這才鬆了口氣。
隻見風見裕也謹慎地打量著四周,看向狼狽不堪的‘查理’,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半斜於身前,用不確定的語氣道:
“你……還好嗎?”
“呼……”
安室透一屁股坐在地上:“風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