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交易還有一段時間,查理漫步在東京的街頭,路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想著遭遇怪盜基德後的各種心酸苦處,他走進店內買了一包香煙。
夜色漸濃,薄薄的霧氣讓街頭的燈光顯得昏黃而朦朧。
一輛計程車來到城區的角落。
付費、開門、下車。
查理確認過方向,又朝遠處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倉庫前。
這裡雖然距離主乾路僅有幾百米,但卻異常的偏僻寂靜,正是進行秘密交易的理想場所。
想著即將到手的武器,他心情不錯地哼了首小曲兒。
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交易的對象應該很快就會出現了。
查理站在倉庫的門前,撕開包裝點燃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頭火光一閃一閃的,在昏暗中十分明亮。
似乎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吸煙的緣故,他感覺煙草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竟然帶著一絲苦澀和辛辣……
“呸……該不會是假煙吧?”
他吐出煙霧,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不是在緊張。
畢竟,提供交易的對象,可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馬克·史賓賽司令,聽說就連對方雇傭的下屬,也都是些退伍的軍官……
不過……也太慢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最開始的期待,漸漸地查理有些不耐煩起來。
僅是一根香煙的時間,他就看了七八次手表,眼神中的情緒也逐漸被焦急替代。
這裡雖然距離中心城區不遠,但自己待會兒還要前往東都廣場飯店。
如果拿到手槍,卻錯過了基德,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這時。
一道黑影從遠處的街角走了過來。
查理立刻警惕地站直了身體,熄滅了手中的煙蒂。
哢噠,哢噠——
隨著人影走近,查理也看清了來人的輪廓。
那是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身材高大而健碩。
他走到查理麵前,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是查理先生嗎?”
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查理鬆了口氣,看來對方就是馬克顧問的人,隻不過這幅裝扮……怎麼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他神色古怪地盯著對方看了片刻,回答道:“是我,東西帶來了吧?”
說著,他瞄了眼來人身後的背包。
男人點了點頭,示意查理跟他進入倉庫:“來吧,網絡支付,裡麵有桌子。”
這是在擔心自己會賴賬?
查理緊跟在男人的身後,不禁有些好笑。
他原本以為馬克顧問的人會有什麼不一樣,結果看樣子和自己在紐約逮捕的那些常年遊走在灰色地帶的罪犯沒什麼不同。
算了……
反正自己很快就能得到需要的東西了。
趕快交易,然後打車去東都廣場飯店,時間還來得及!
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查理心中一驚,回頭望去,隻見數道手電筒的光線如利劍般刺入昏暗的空間,朝兩人所在的位置照來。
借助光線乾擾視線。
幾名身著便裝的男人迅速逼近。
查理下意識想要反抗。
但多年的刑警直覺讓他瞬間意識到了不對。
這些衝上來的人……動作太專業了!
根本不是普通的街頭混混或者小毛賊能夠比擬的!
他眼神微凝。
到底怎麼回事……
匆忙躲過一人的撲襲。
查理就要反手擒拿住其中一人,在這劣勢的局麵中展開一場談判。
然而,查理沒有注意到的是,陰影中,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悄然摸到了他的身後。
根本來不及反應,查理隻感覺自己屁股挨了一腳,接著肩膀被一股巨力按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先前那個險些被他擒拿的人,低聲啐了一口,迅速拿出麻繩,繞過查理的雙手,然後用力拉緊。
粗糙的麻繩緊緊地貼在查理的皮膚上,帶來一種刺痛的摩擦感。
這位紐約市的刑警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根纖維都在用力地嵌入他的皮膚,仿佛要將他的雙手牢牢地束縛在一起。
隨著麻繩的束縛越來越緊,查理的雙手開始逐漸失去知覺。他試圖掙紮,但來自背後的巨大壓力,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從買家轉換成一隻被捆綁的獵物。
查理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下意識用眼角的餘光掃向那名同他交易的男人。
隻見對方也愣了一下,然後……扭頭就跑!
但還沒等他跑出幾步,就被其中一名衝上來的男人撲倒在地。
“……”
查理的嘴角微微抽搐。
他心中暗想,退役軍官難道就是這種水平?
自己好歹還差一點反抗成功了呢!
所以,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馬克顧問的人,而是一個騙子?自己竟然被一個騙子給耍了?
不對,那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又是怎麼回事。
他腦子有些亂,但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你們是什麼人?”
查理調整情緒,看向將自己製服的幾名男人,用英文和日文交替怒吼道,“我是紐約市警局的刑警,正在執行任務,你們現在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人回應他的低吼。
安室透給風見裕也打了個手勢。
後者會意,扯下一截黏性十足的膠帶,貼在了查理的嘴上。
那名和查理交易的‘軍官’自然是公安假扮的,隨著查理被押上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廂車後。
他也從同事的鉗製中站起身,鑽進了另一輛汽車。
黑色的廂車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查理甚至還沒能從周圍的環境中獲取到更多的信息,那些始終保持沉默的男人,便用一塊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布蒙上了他的眼睛。
反抗不能。
至此,彆說去逮捕怪盜基德,查理是除了聽覺和感覺外的一切都被剝奪。
汽車啟動,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又停了下來。
查理就這樣被拉扯著,帶入一棟建築物內的某個昏暗的房間中。
一張冰冷的金屬桌子,一把冰冷的金屬椅子。
蒙住眼睛的布條解開,一盞刺眼的白熾燈映入瞳孔。
他看不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誰。
對方蠻橫地撕掉了他嘴上的膠帶,接著用冷硬的聲音,問道:“你買槍用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