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億美金。”
鈴木次郎吉依舊從容不迫。
拍賣師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電腦的屏幕,現在這幅畫的價位已經和專家團隊的預估相同,如果能再進一步的話……
他突然就有些期待,甚至有些擔心這位網絡買家會突然退出。
“呃……那個由於目前網絡延遲還來不及處理,不好意思要請各位稍等片刻……”
“用不著等網絡買家出價。”
鈴木次郎吉一臉不耐煩地站起身,朝拍賣台喊道:
“三億!我出三億美金。”
啊?!
會場內再次響起陣陣驚呼。
直接就三億了?
拍賣師喉嚨又滾動了幾下,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環顧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屏息盯著屏幕,上麵顯示著當前向日葵的拍賣價格三億美元。
那個網絡買家還會不會再出價呢?
十秒鐘……
三十秒鐘……
一分鐘……
數字遲遲都沒有變化。
網絡上的那名買家似乎也被鈴木次郎吉的出價所震驚,良久都沒有下文。
對方……放棄了?
“喂!”
鈴木次郎吉皺了皺眉頭。
他是有錢,但又不傻,哪裡看不出對方的小心思。
拍賣師心頭一驚,回過神來後,趕忙道:“三、三億一次,三億兩次……三億美金成交!”
隨著拍賣師手中的錘子重重落下,整個會場瞬間沸騰了。
鈴木次郎吉卻依舊保持著淡定的微笑,站起身來,向眾人點了點頭,然後和鈴木園子一起朝著采訪席走去。
黑羽快鬥藏身在新聞媒體的隊伍裡,發現那個直覺敏銳的查理警部,此時正很有分寸地站在隊伍的一側,一雙犀利的眸子不斷掃過人群,儼然一副‘保鏢’的做派。
看來對方的任務應該是維持現場的秩序……黑羽快鬥壓了壓帽簷,把彆在袖扣的微型對講機湊到嘴邊,低聲道:
“老哥,拍賣很順利。”
【嗯,已就緒。】
葉更一的聲音從隱藏式耳機裡傳來。
OK~現在就等等看,到底會不會有人跑出來搞破壞……
黑羽快鬥看過從圭子·安德森那裡盜取來的企劃方案,知道這場記者會對鈴木財團宣傳向日葵展的重要性。
如果那個家夥真的是自己的粉絲,在看到自己出現後應該就能安心了吧。
“接下來,我們有請順利標得《向日葵》的鈴木次郎吉先生為我們大家說幾句話吧。”
采訪席上。
當媒體記者們就位後,鈴木次郎吉也站在了台前:
“首先,能依照計劃以畫作的拍賣史上最高金額成功拍下作品,本人深感榮幸。”
“誒!?”
主持人一怔:“這麼說您原本就計劃要以三億美元拍下那幅畫嗎?”
“沒錯。”
鈴木次郎吉微微頷首,接著話鋒一轉,將這次競拍行動聯係到了一個更大的計劃上,“我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能在日本舉辦一次空前的向日葵畫展。這次畫展不僅將展示我們剛拍下的這幅名畫,還將彙聚世界各地的向日葵主題藝術精品。”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身旁的鈴木園子,心中想著既然朋子拜托自己多鍛煉這個侄女,那此時就是一個好機會。
鈴木園子會意,立刻接過話茬。
身為鈴木財團家的小姐,雖然她平時並不經常站在這樣的聚光燈下,但雷克洛克美術館的建造她全程都有參與監理,展會的企劃書更是已經翻閱了不下百遍。此刻,介紹起畫展的籌備情況和未來展望,倒是一點也不顯怯場。
“鈴木財團正企劃將文森特·梵高已知的向日葵畫作一一搜集齊全,並在雷克洛克美術館舉行空前的向日葵展!”
這個消息足夠震驚,立時就有記者不淡定地提問道:
“不好意思,鈴木小姐……請問您剛剛說的一一搜集齊全的意思是……”
“就是將世界各地的7幅向日葵搜集齊全,我們會拍下這幅《蘆屋向日葵》,也是想要借此機會宣布這件事情。”
鈴木園子話音剛落,就在記者群裡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剩餘的幾幅向日葵不是在某個國家的博物館美術館裡展覽,就是在某個收藏家的倉庫裡,想要搜集齊全談何容易?
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問題,畢竟你想買,人家還未必願意賣呢。
有記者提出了這個疑慮。
鈴木園子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表述出了些問題,讓他們產生了鈴木財團是想要把剩餘的向日葵全部買回去的誤會。
鈴木次郎吉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笑著半寬慰,半解釋道:
“不用擔心,這個計劃早就在推動了。”
“喔……”
鈴木園子回過神來,補充道:
“沒錯,我們財團很早以前就持續向世界各地持有向日葵畫的個人和團體表明,希望可以讓所有向日葵在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展出,並已經征得他們同意,隻要我們成功拍下這幅《蘆屋向日葵》他們就願意將畫借給我們展覽。”
“誒……原來不是買而是借啊……”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很有可能了……”
“咳,咳咳!”
鈴木次郎吉聽到議論聲,清了清喉嚨,果斷接過了話題,道:
“更重要的是,為了讓畫展順利舉行,我特意聘請了7名頂尖的專家,也就是7武士!他們將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負責整個展會過程安全無虞!”
鈴木次郎吉的話音一落,會場後台的門就被人推開,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六道身影排成一列走上了采訪席前的台階。
這六人有男有女,而紐約市的刑警查理也在其中。
鈴木次郎吉滿意地看著他們,逐一介紹道:
“他們全部都是在與梵高有淵源的荷蘭、法國等地受過豐富專業訓練的精英,分彆是負責畫作與曆史鑒定的宮台夏美女士……”
宮台夏美向在場的記者們鞠躬示意:“請各位多多指教。”
黑羽快鬥瞬間瞪大了雙眼,目光透過帽簷的縫隙凝視著台上的宮台夏美。
那熟悉的音調,分明與委托他盜取兩幅向日葵畫作的錄音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