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命之恩的光環加持，配合葉更一沒有城府的表現，讓約翰·史密斯進一步減輕了對兩人的防備。
幾杯紅酒過後。
約翰·史密斯已顯微醺，想起之前助理的郵件內容，緩緩開口，轉換了聊天目標，隻不過此時的語氣中早已沒了最開始的試探：
“鬆本先生，感覺你似乎對古董和藝術品有著不凡的見解。不知道你是否也是這個行業的從業者？”
一般，一般，不過若是上麵鑲嵌了寶石的，那就另當彆論了……黑羽快鬥微微一笑。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巧妙地反問道：“約翰先生，你覺得一個真正的鑒定師，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哦？問我……”
約翰·史密斯明顯一怔，想了想，然後認真地回答道：“眼光、知識和經驗。一個優秀的鑒定師必須能夠準確地判斷一件藝術品的真偽、年代和價值。”
“沒錯。”黑羽快鬥點了點頭，“但我認為，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
“哦？是什麼？”約翰·史密斯好奇地問道……看來先前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
他突然覺得這個被他忽視的‘同行’，也非常的有趣。
“直覺。”
黑羽快鬥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我認為，有時候直覺比知識都更可靠。”
“哈哈哈……”
約翰·史密斯開心地笑了起來。
他能看得出這位鬆本先生在聊這些時，眼中流露出的濃厚興趣和光芒。
隻不過……
直覺往往是潛意識中對信息的綜合處理結果，有時候它甚至比意識層麵的分析更加敏銳。
而鑒定方麵的直覺，更是要把經驗、知識，融彙成本能才會擁有的後天‘天賦’。
麵前這個年輕人，明顯閱曆還不夠啊。
他有心提點道：
“在鑒定界，直覺確實是一個難以捉摸但又不可忽視的因素。有時候，即使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結論，但直覺卻會告訴你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確實如此。”
黑羽快鬥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儘，旋即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引來約翰·史密斯的好奇後，用略顯醉意的口吻說道：
“……我將來可一定會成為鑒定屆的一顆新星，可惜秋山這家夥對這方麵一竅不通，讓我和他的旅行非常無趣啊。”
葉更一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聞言，也是配合著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那麼，鬆本先生。”約翰·史密斯突然話鋒一轉，“既然你對古董藝術品這麼感興趣，不知道願不願意幫我鑒定一件準備拍賣出去的玉器呢？”
“哦？”
黑羽快鬥先是一怔，隨即迅速展露出笑容：“當然願意。能夠幫到約翰先生是我的榮幸。”
約翰·史密斯滿意地點點頭，朝門外喊了一聲：
“達西。”
片刻後，助理走了進來。
約翰·史密斯接過對方手裡的黑色公文包，從裡麵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
這是他受人所托，準備借《蘆屋向日葵》的流量，在拍賣會上出手的一件玉器，隻是沒想到自己會在費城的美術館裡心臟病複發。
黑羽快鬥擦了擦手，很自然地拿出一副手套戴上，這才輕輕打開木盒，仔細端詳著裡麵的古董玉器。
要是換做剛剛成為怪盜基德的那段時間。
除了知曉‘潘多拉’隱藏在寶石中，需要對著月光才能窺探外，其餘的珠寶玉器對他而言，真假與否評的全都是直覺。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多次與各種珍貴的古董藏品‘打交道’後，黑羽快鬥的眼界也在不斷提高。
再加上他的老媽就是傳聞中的‘怪盜淑女’。
黑羽快鬥在閒暇之餘，也努力惡補了這方麵的知識對於古董鑒賞也有了些許心得，隻不過這塊玉……
“嗯……玉質細膩，觸手生溫，應該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看這雕工，還有沁色，如果沒猜錯的話……唔……”
“唔……”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某位葉姓教授……老哥，求助啊，這道題超綱了。
接著，耳機傳來一個聲音：
【應該是漢代的玉璧，難怪這老小子對東方文化這麼好奇，哦，後半句話你不用說出來。】
我當然知道啊！話說，老哥……你這已經不是把我當小孩，而是當傻子了吧……
黑羽快鬥忍住吐槽的衝動，又觀察了片刻玉璧，說道：
“這應該是一件漢代的玉璧。”
？！
約翰·史密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在看到對方拿出手套時，他就已經很意外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懂行，而且還非常的專業，當下也是來了興趣，追問道：
“鬆本先生果然厲害。那麼，你能看出這件玉璧的價值嗎？”
【就說……在我看來，一件古董藝術品的價值，除了它本身的藝術價值和曆史價值外，還有市場價值。而市場價值往往受到供求關係、保存狀況、知名度等多種因素的影響。】葉更一說。
這句話不用提醒啊，老哥……
黑羽快鬥可不想成為‘沉睡的怪盜基德’，轉用自己的話說道：“價值嘛……我隻知道這種玉非常珍貴。具體的價值還需要根據市場行情和買家的喜好來判斷。”
“你說的對。”約翰·史密斯點頭表示讚同。
“約翰先生，既然你這麼喜歡這件玉璧，為什麼還要拿去拍賣？”這時，葉更一突然提出了一個讓兩人有些意外的問題。
約翰·史密斯微微一愣，旋即笑著說道：“實不相瞞，其實，這件玉璧並不是我的，而是我一位朋友的。他最近遇到了一些財務問題，所以委托我將這件玉璧拍賣掉。”
經典的‘我有一個朋友’？
財務問題？恐怕是來路不正，拿著於心不安吧……葉更一控製住死魚眼的表情，在其他人看來就隻是點了點頭，做出一副表示理解的樣子。
黑羽快鬥趁機插話道：
“不過，說到古董鑒賞……”
他環視了一圈屋內：
“我還是更喜歡字畫，約翰先生要是你有時間，下次可以帶我們去美術館參觀一些名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