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厲害，倉促之下竟然還能做出反應……
葉更一粒子化取下刺穿對方手掌的箭矢，任其傷口不斷向外淌著鮮血。
剛剛的那一瞬間細說起來還是比較驚險。
除了人身安全外，槍聲一響，即便子彈射空大概率也會擊穿衛生間內的窗戶玻璃。
因此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葉更一可沒心思繼續使用改頭換麵卡玩上一場午夜追凶。
彎腰撿起手槍，順勢從對方的口袋裡摸出手機。
屏幕的熒光驅散了部分黑暗。
葉更一快速掃過上麵的信息，注意到通話記錄的最近聯絡人備注名稱是史賓賽司令。
“史賓賽……”
葉更一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快速閃過一輛銀色的特快車。
好吧……
肯定不是這個。
葉更一收斂思緒，將重點落在姓氏後的稱呼上。
司令？而不是局長嗎……
聯邦調查局的局長主要負責執法和調查工作，而軍隊的司令則是軍方內部的高級將領。這兩個職位通常不會由同一人兼任，畢竟它們代表的是美國政府內不同的職能和權力結構。
所以，這個史賓賽司令和麵前倒在地上的男人是……美軍的人？
中午才召開的會議，晚上就被美軍知道行凶者是提摩西·杭特……
嗯……真效率。
就是不清楚透露消息的是警視廳，還是那三個FBI。
葉更一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
對方的手掌雖然被箭矢貫穿，但以現在的出血量判斷並不致命。
“喂！”
他用力拍打了幾下對方的臉。
唔……卡洛斯·李悶哼著悠悠轉醒，逐漸張開的眼睛裡先是疑惑和不解，等到意識徹底回歸頓時轉為了警惕和提防。
“你……”
“彆動。”
葉更一用槍口，對準對方的腦袋。
如果不是必要，他甚至沒有進行交流的打算，他相信對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自己。
“你……是誰？”
卡洛斯·李似乎有些不甘心，咬著牙看著葉更一。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和虛弱，但眼中的敵意卻並沒有減少多少。
“這不重要。”
葉更一冷冷地說道：“你隻需要知道自己對史賓賽先生已經沒有了用處。”
葉更一擺出一副不想和對方浪費太多口舌的樣子。
史賓賽司令？！
卡洛斯·李臉色一變。
但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退伍後，在擔任司機兼保鏢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以沉穩和乾練著稱，工作中更是從未有過失誤。
而自己今晚會來這幢建築物，也是史賓賽司令安排的。
對方不可能也沒理由派遣另一個人過來殺自己！
頭部和手掌受傷，外加槍口的死亡威脅，縱使卡洛斯·李很快想明白了關鍵，但神情中還是浮現出了一抹難以隱藏的疲憊。
嗯……懷疑隻持續了幾秒鐘，便拆穿了自己的謊言，看來對方也不清楚提摩西·杭特的蹤跡。
否則絕對會借由言語試探，而不是擺出這種不屑的眼神。
卡洛斯·李恐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哪怕沒有開口，僅是神情上的變化就讓麵前的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再見了……”
葉更一淡淡地說道，手指也是緩緩按下扳機。
卡洛斯·李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誘供失敗後的反應。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生死麵前，巨大的壓力也讓他難以保持往日的從容。
“等、等一下……”
“提摩西·杭特。”葉更一突然念出這個名字。
卡洛斯·李一怔，沉默了片刻，知道已經無法隱瞞，而且眼前這個神秘人似乎知道很多，即便是為了爭取反擊的時間，現在也必須要透露些什麼。
“沒錯……我的目標是杭特，你是他的同伴吧。”
卡洛斯·李緩緩地說道，“還請你轉告杭特，他的行為越界了，但如果現在肯收手司令表示可以不追究發生在這裡的狙擊事件，也可以安排你們平安地離開日本。”
“看到你之前追擊的行為，這番話可沒什麼說服力。”葉更一模棱兩可地說著，繼續套問著情報。
“……”
卡洛斯·李苦笑道，“但我終究沒有開槍，而且現在倒在地上的人是我。”
套問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果然麻煩……葉更一無聲感慨了一句。
知道對方這番賣慘的敘述，隻是為了通過加強當下的部分現實引起一方的同情能力。
看情況，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
“今晚你們有多少人過來這邊？在什麼地方？不要騙我，我從大廳那邊可沒有看到任何人。”葉更一說。
“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人。”卡洛斯·李快速回答道：“你沒有看到也很正常，他們在地下停車場。”
“哦，挺好。”葉更一淡淡地說道，“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什麼？！”
卡洛斯·李臉色一變。
“你……你不能這樣！”他驚恐地喊道，“我是前海軍陸戰隊的退伍軍官！你不能對我……唔……”
葉更一將手槍塞入對方的嘴巴裡，“你的生命並不重要，以及……我討厭噪音，大晚上就不要亂叫了，容易影響彆人休息。”
他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卻充滿了冷漠和無情。
卡洛斯·李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在這個神秘人的麵前，自己的生命似乎並不重要。
“唔！”
卡洛斯·李麵目猙獰，試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把手槍奪過來。
葉更一早有防備，立刻扣動了扳機。
“砰！”
卡洛斯·李的腦袋瞬間炸開，紅的白的混雜著四處飛濺。
近距離下，葉更一甚至能感覺到有幾塊飛濺到臉上的血肉。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
“砰！”
又是一槍。
這次徹底把卡洛斯·李的腦袋打爛了。
小白……葉更一將手槍就這樣塞在卡洛斯·李的嘴巴裡，順勢又掰斷了對方幾根手指營造出一副，這位前海軍陸戰隊的退伍軍官生前有遭到拷問的跡象。
月色與夜色交彙的朦朧走廊。
銀白色的納米機器人從葉更一體表浮出，幾個呼吸過後將飛濺到他身體上的血液和肉塊剝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