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你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添亂了,大家都很忙,你趕快回房間換衣服吧。”
高木涉看似是在埋怨,實則卻是遞過來一個台階。
不然的話,他總覺得這孩子還要再挨一頓揍。
嗬嗬,高木警官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柯南故意用一副‘委屈’的語氣,提醒道:
“我又不會朝著人身上噴,隻是覺得宴會快要開始了,想要用紙袋或者可樂罐來代替煙花嘛……”
“你這小子!”毛利小五郎準備再揮拳頭。
高木涉‘啊’了聲,恍然道:“啊!煙花……會讓人嚇一跳的罐子,那不就是……”
“閃光手榴彈。”白鳥任三郎先一步給出答桉。
閃光手榴彈其實是煙霧彈的一種,顧名思義,特點就是發出足以影響視線的極強亮光。
葉更一的儲物空間中就裝備著類似的道具,其中還有一款加了‘鎂’,除了發出光亮外,還會產生灼熱的效果。
白鳥任三郎繼續分析道:
“將拔掉安全插銷的閃光彈用風箏線綁住,再將風箏線的另一端固定在駕駛位安全帶的扣環上,隻要有人開車的時候拉動它,閃光彈就會啟動,從而讓本就有著心臟病的八代英人發生意外。”
“原來如此,對於那些想要犯罪的人來說,不管是炸彈還是閃光彈,隻要有心還是可以搞得到的。”
毛利小五郎認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很有發言權。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白鳥任三郎聳聳肩:“而且,如果隻是想要驚嚇對方,也不一定非要用真的閃光彈,改良後的煙花或者大型的拉炮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
“或許殺死那對夫妻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葉更一繼續引導偵辦方向。
“沒錯。”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做出簡短而肯定的推理:“而且,她現在就在船上。”
嗯,事後不管如何,筆錄就交給你去做好了……葉更一不再多言。
冬冬!
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
船長和副船長走了進來。
海藤渡說道:“目暮警官,我剛剛收到直升機傳來的無線電,海上保安廳的人說,已經找到了疑似八代會長的遺體。”
距離八代延太郎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這個消息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目暮十三更為在意的,還是凶手仍舊活躍在這艘郵輪上的事情。
他皺著眉頭,表情嚴肅地說道:
“海藤船長,關於馬上就要舉辦的晚宴,因為八代會長的死亡還需要進一步調查,還希望你能通知遊客暫時取消這場活動。”
很順利……
屍體也找到了,圍繞在郵輪附近的搜救艇和直升機很快就會撤離。
安裝在機房內的定時炸彈,引爆時間是晚上8點鐘。
日下廣成在想出或找出利用他的那個人之前,不會貿然使用引爆器。
讓郵輪上的乘客繼續處於‘混沌’的狀態,接下來就是自己放鬆神經的時間了……葉更一念頭剛起。
身側,毛利小五郎卻是自信滿滿地說道:“目暮警部,還是讓晚宴繼續進行吧,因為到時候真相就會大白了!”
“毛利老弟?!難不成你已經知道了誰是凶手嗎?”目暮十三眼睛一亮。
“嘿嘿嘿……”
毛利小五郎摸著腦袋大笑:“一切就交給我吧!”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要睡著的樣子……”白鳥任三郎吐了個槽。
準備在公開場合推理,直接點出可能是連環殺人犯的凶手?這警方也能同意嗎……
好吧,他們真的同意了。
葉更一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完全沒有追問意思的警視廳一行人。
一時間也不知是該吐槽他們對‘名偵探’的信任,還是感慨自己的計劃不至於被徹底攪亂。
畢竟……如果毛利小五郎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將日下廣成和秋吉美波子指認出來,那麼從登上郵輪就一直在忙碌的自己,就隻好把情緒發泄在小偵探身上了。
“毛利先生,那就讓我們靜待你的推理。”葉更一說。
“哈哈,沒問題!”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保證。
拜托,大叔的推理會找到凶手才怪……不過,宴會照常進行對於自己而言也是一個機會,否則要是讓遊客分散在郵輪的各個部位,對於小學生這個身份而言,根本就沒有調查的空間……柯南從旁吐了個槽,趕忙跑回房間換衣服。
“警部,我先去醫務室那邊看一看我女兒還有園子怎麼樣了。”毛利小五郎隨後離開了會議室。
“還有幾分鐘,我再去拿一罐咖啡。”葉更一也找了個理由。
最後會議室內隻剩下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目暮十三、白鳥任三郎、高木涉,還有郵輪的正副船長一起大眼瞪小眼。
……
葉更一不得不承認,下午的時候為了排查炸彈,被他惡意破壞了的氣氛直到此時此刻都沒能徹底緩和回來。
宴會廳裡的燈光明明是暖色調的,但每個人的表情上或多或少都有一層揮散不去的陰霾。
嗯?不是感覺,是眼前真的好似有一塊灰色的薄紗……
葉更一本能就要控製納米機器人在眼球中流動檢查是不是自己的視力出現了問題,但很快他又暫停了這個動作。
就見整體偏暗色調的環境中,出入口的方向,一個穿著紅色無袖晚宴禮服的身影,還有圍繞在她附近的幾個孩子都沒有這種朦朧的‘濾鏡’。
葉更一走到窗邊,看向外麵。
清涼的海風撲麵吹來。
郵輪緩慢行駛在大海上。
平靜的海水仿佛一麵鏡子,與夕陽交彙呈現出一片落日餘暉,將整個海麵染成了橙紅色。
時間剛好。
地平線的那一端,夕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沉入海麵,仿佛融入了大海中,郵輪的一盞盞燈火也變得明亮了起來,映在海麵上,點點繁星也隨之閃耀出現。
看來自己的視力沒有問題……
葉更一揉了揉眉心,這才稍一放鬆立即感覺到疲憊如同鮮活的藤蔓般爬滿了神經。
他再次轉頭看向了廳內,一切的顏色又恢複成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