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

葉更一回答得極其言簡意賅。

“哈？”

小泉紅子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過很快就開始揣摩某人的惡趣味，一臉狐疑道：

“喂……你該不會是在罵人吧？”

冥王星來到了森林，又說是來找自己當麵聊事情的，但自己又不是醫生，所以這個‘看病’就很有指向性了。

“你這份‘自我懷疑’是怎麼來的？”

葉更一解除左手的電擊手套和附著在皮膚上的納米機器人，展示那個印記道：

“我想讓你再幫我看看這個。”

“離遠點！離我遠點！”

小泉紅子趕忙後退了數步，一張俏臉也被嚇得花容失色。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更是不堪，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體也在不住地發抖，沒一會兒竟然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還好附近沒警察……葉更一死魚眼，出言威脅：“你再叫，我真動手了。”

“唔……”

小泉紅子動作一僵，仿佛冰凋般站在了原地。

“謝謝配合。”

葉更一微微頷首，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這次的反應似乎比前幾次還要大，我可以知道是為什麼嗎？”

他雖然是在詢問，但任誰都能從氣氛中感受到濃濃的威脅。

“我、我以為你是來對付我的……”

小泉紅子聲音有些發顫。

“因為這個？”葉更一又抬起了左手。

“啊！唔……”

小泉紅子失聲就要尖叫，但被葉更一這樣盯著，又趕忙捂住了嘴。

“哦？”葉更一見狀，把左手放下。

小泉紅子神情驟然一鬆。

隨即，葉更一再度抬起了左手。

小泉紅子的表情也再度緊張了起來。

如此反複了七八次。

小泉紅子爆發了：“喂！你想殺就殺，有必要這麼耍人玩嗎！”

葉更一再度放下左手，不過這次卻沒有抬起來。

一個很好的信號，小泉紅子可以看見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而這個東西還可以給對方帶來不小的威懾。

他問道：

“說一說，你看見了什麼？”

“溢出來了……好多人的情緒。”

小泉紅子深吸一口氣，“你難道不是想要用這個來攻擊我嗎？”

“給我一個理由。”

葉更一故意含湖話題，強調曾經的對話，道：“記得上次在快鬥家，讓我多去觸碰那些沾染了罪惡媒介的人就是你……”

“你這個騙子！我告訴了你方法也沒要求什麼回報！沒必要積攢了這麼多的情緒來對付我吧？”

要不是深知一旦流淚魔女的魔法就會消失，小泉紅子這會兒絕對都要哭出來。

“最近我的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和這些……”

葉更一張開左手，“‘情緒’有關嗎？”

“那……那還用說……”

小泉紅子道：“這也隻能是你這種精神異常強大的個體了，要是換做其他人背負這麼多情緒，隻怕早就出問題了！”

所以，在一些桉子中我沒能找到‘媒介’的原因，是因為我已經‘滿’了？

葉更一想了想：

“我要怎麼才能更好地掌控‘它們’？”

“我，我不知道啊……”

小泉紅子說著，不等葉更一表態，又忙補充道：

“不過，若是以‘赤魔法’舉例的話，想要使用‘魔法’，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與‘魔力’共鳴……”

共鳴？感應情緒嗎？誰的？自己感應自己的手，然後釋放情緒？

嗯……想到了很奇怪的畫麵……

葉更一思緒飄忽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還能再具體一些嗎？”

“呃，這要我怎麼才能說得明白……”

小泉紅子露出苦惱的表情，想了好一會兒，舉例道：“就好像，你、黑羽，白馬這類比普通人要聰明很多的天才們，可以解釋自己在思考的時候，大腦是怎麼運轉的嗎？你們平時思考時習慣使用的方式，就是我平時使用魔力的方式！”

“思考……嗎……”

葉更一組織語言道：

“使用大腦的時候，神經元之間的電活動會引起腦電波的產生，可以通過腦電圖檢測到。不同頻率的腦電波代表著不同的腦狀態，除此之外，神經元之間的聯結和信息傳遞會引起一些化學反應，比如神經遞質的釋放和再攝取。”

“還有大腦各個部位的活動會引起相應的血液流量變化，從而使大腦成像技術如mri成為可能……在運動控製方麵，大腦皮質的活動可以指揮肌肉的收縮和鬆弛，從而實現身體的各種動作和行為……”

他頓了頓，看向小泉紅子，道：

“當然，這些隻是大腦內部複雜運作的冰山一角，我也不是想要一篇專業的學術論文，你能試著用這種相對粗淺的形容，講解一下和‘魔力’共鳴的過程嗎？”

“……”

小泉紅子嘴角一陣抽搐……怎麼辦？自己好想回家。

“不行嗎？”葉更一問。

“你放過我吧……”小泉紅子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果然不行啊……

葉更一倒也沒有太過於失望。

畢竟除了死亡以外，很多事情是很難一蹴而就的，至少比起今天之前的茫然，現在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他把左手插入口袋：

“有什麼不懂的，我以後還會來找你請教，希望下次不要再像今天這樣鬨得很……嗯……奇怪。”

你以為都是誰害的，這裡可是我家誒！

小泉紅子有氣發不出，相當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這是她此生第二後悔當魔女的一天！

第一後悔的是答應黑羽快鬥去幫他的朋友——也就是麵前這個冥王星鑒定什麼魔法物品！

“你之前說過‘我比普通人要聰明很多’……”

葉更一平靜開口：“所以，擺出這副表情是在測試我的觀察力嗎？”

“不不不……”

小泉紅子趕忙搖頭：“那個……因為……啊，對了，我最近可能要去國外留學，可能會搬家之類的……”

“哦，那你更換電話號碼前，記得發郵件通知我。”

葉更一不予置否道：“平時我也不會常常過來江古田，不過……要是哪天有急事，卻又沒辦法聯絡到人，你放心。以快鬥和你的關係，我應該會儘全力把你找出來的。”

威脅吧，這一定就是威脅吧……

小泉紅子理了下頭發，雙手合十，故意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冥王……啊，不，更一哥……你這麼強大，為難我這麼一個小魔女，肯定會很不好意思吧？”

自己在學校裡都不需要使用這一招就可以迷得那些男生和男老師們神魂顛倒了！這個冥王星就算再狠辣，至少也該動一動惻隱之心吧？

“哦……那倒不會。”

葉更一說道：

“你如果好意思拒絕我，我為什麼不好意思為難你呢？”

小泉紅子：“……”

這話雖然很奇怪，但好像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