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4樓。

降穀零小心翼翼地鑽出通風口，通過門板上的單向玻璃，觀察一組3人的機動隊員逐漸走遠。

他擦去額頭上不太明顯的汗水，吐了口濁氣，轉身用抹布擦去了桌上的鞋印。

還有心情地感慨了一聲，通風口果然是萬能的藏身之處後。

他用手腕碰了碰還在脹痛的左臉，正準備從這間已經被搜索過的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突然，走廊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雖不清晰，但卻越來越近。

是之前離開的那一小隊三人，再度折返回來了！

？！

降穀零麵色大變。

從通風口下來和從下麵進通風口完全是兩回事，不管怎麼樣現在都來不及了！

他想都不想，立即衝向一旁的櫃子。

開扇，滿的。

再開，還是滿的。

降穀零急的汗都下來了，無奈隻能一個閃身藏到了桌子下麵。

慘了……

三個人的話，在這種空間裡，根本就沒有隱蔽的餘地。

外麵還有狙擊手圍著大樓。

如果實在不可為的話，就隻能冒著狙擊手的風險，跳窗跑路這一個選擇了……

這也是他跑來四樓的原因之一。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一二樓的窗戶安裝了防盜網，三樓有那名倒在地上的搶匪，單純以拖延時間考慮，藏在4樓或以上的樓層也更加的安全……

思緒閃動間。

幾名機動隊員的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近。

降穀零摒棄雜念，就在他做好了先挾持一人，確保不會演變成火拚的局麵再做逃亡時。

那道讓他屏息凝神的腳步聲，卻是沒有繞到桌子這邊，而是直接踩到了桌子上麵。

隨後，就是通風擋板被拆開的聲音。

這是，準備進去裡麵搜捕了？

降穀零念頭剛起。

下一秒。

那幾名機動隊員之間，也是有了交談。

“可以了，把催淚瓦斯遞給我。”

“嗯……”

催淚瓦斯？

降穀零眼角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這些人的操作。

這不是在搜捕銀行搶匪。

不出意料。

一定是有什麼人泄露了自己的存在！

首先排除那群人質和搶匪。

他們幾乎不太可能還記得住之前一直裝聾作啞的自己。

降穀零在聽到赤井秀一被基爾殺害的那一秒鐘。

便對這個情報產生了極大的質疑。

開玩笑……

那個家夥，怎麼可能會被基爾殺死呢？

即便是看過了錄像，即便是琴酒都露出了那嗜血的冷笑表情，但他還是不信。

既然不信，自然就需要做調查。

於是，他找到了貝爾摩德，讓對方給自己化了一張赤井秀一的臉。

右側太陽穴到臉頰的位置，還十分逼真的做出了遭遇汽車爆炸後形成的傷口疤痕。

這樣一來，他隻需要頂著這張臉出現在FBI麵前。

就能夠從對方的反應中得到兩種大結論和一個小概率事件。

第一，他們會驚訝赤井秀一臉上的疤，或者傷疤的確存在，隻是驚訝自己為什麼不進行聯絡就擅自跑出來。

第二，他們的反應是錯愕的，他們不知道赤井秀一還活著。

而這個結論所延伸的小概率事件，那就是赤井秀一向大部分人，甚至所有人隱瞞了死訊……

總之，那家夥不會這麼輕易死掉就對了！

思緒轉回到眼下的事件中來。

FBI的女人應該不會輕易向警方泄露‘赤井秀一’的存在……

剩下的，是……那個青年？

不對吧？

那家夥朝天花板開槍製造了混亂後還敢和警方聯係？！

難道不清楚，身上那無法輕易消除的硝煙反應，隻會讓警方把他當成搶匪的同伴嗎？

……又或者他是警方的人？

總不至於是那個被自己救下來的小孩吧……

降穀零還在思考著處境。

桌子上。

機動隊員已經完成了對通風管道的投彈操作，離開前還不忘把又一顆催淚瓦斯丟在房間裡。

哢噠……

房門再度關閉。

隻不過這間辦公室，理所應當地變成了無法休息的區域。

*&……%￥#@

降穀零強忍著飆臟話的衝動，趕忙脫下外套捂住臉，用最快的速度和腦海中對房間布局的記憶，跑到了飲水機旁，用桶身和裡麵的濾芯製作了一個簡易的呼吸器。

風見……你倒是快點來啊！

瓦斯彌漫了整個空間，他的眼角也十分應景地滑落了幾滴淚水。

……

“沒有？”

銀行的門外。

協助警方揪出5名銀行搶匪的葉更一，又安排博士去警車那邊陪小雷達，自己則是站在這邊呼吸新鮮的空氣。

在感慨赤井秀一藏身技能高超的同時，葉更一對‘沒有發現對方蹤跡的’這個結果倒也不太意外。

他的目的是先製造惡劣的環境，把人逼出來，然後再予以遠距離射殺。

方案的核心之處在於，一開始絕對不能展露出殺機。

畢竟，這些機動隊員不是組織的外圍成員，這可是自己打電話找鬆本清長要來的指揮權。

葉更一判斷，他們很難在狹小的空間中解決得掉赤井秀一。

以此為前提，真讓那個身手不錯，又對槍支熟悉的FBI一開始就覺得無路可逃從而殺人的話，鍋可就落在自己頭上了。

“屋頂有情況嗎？”

葉更一指的是緊挨銀行的那座居民樓。

那裡是他潛入進銀行的通道，既然有漏洞，當然要填補上才行。

“滋滋……無情況。”

對講機裡傳來狙擊手的彙報。

還挺能忍……葉更一於腦海中勾勒出銀行的三維圖。

之前，他雖然未做深入思考，不過也有考慮過，如果以高遠遙一的身份沒辦法從銀行大門安全離開，該怎樣逃離這座大樓的假設。

這會兒，剛好反向利用一下。

其實，一座建築物，可以脫身的地方總共也就隻有那麼幾個。

天台、大門，各層的窗戶，密道，下水道。

這裡是銀行，後兩者在建設之初就已經被排除了。

當然就算有，葉更一現在也沒時間為了這丁點的可能親身進去排查。

如果赤井秀一真的運氣那麼好，湊巧找到了這概率極低的可能，那麼自己肯定也沒辦法帶隊去追殺，所以這種假設哪怕發生了，現在也不需要去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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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